亲爱的先生们,你们肯定听说过所有猎人的守护神——圣胡贝特的有关传说,同样也听说过守护神曾在森林里与体态健硕的公鹿邂逅的故事,那头公鹿在自己的鹿角之间挂着神圣的十字架。每年,我总是和社会名流一起拜祭守护神,而且上千次地见过那头带有十字架的公鹿,但它只是被画在教堂的墙壁上,或者被绣在圣胡贝特骑座的星标上。我以一个正直勇敢猎人的荣誉和良心起誓,我不敢肯定,过去是否真正出现过这头带十字架的公鹿,今天是否仍有这种鹿。下面,请你们听听我所经历的事情吧。
很久以前的某一天,我消耗完所有携带的子弹,准备打道回府。这时,一只体态健硕的公鹿与我不期而遇,并大摇大摆地向我走来,丝毫不把我放在眼里,似乎它早就知道我子弹用光的秘密。尽管我翻遍了所有的行囊和口袋,却连一颗子弹都没有找到。霎时,我眼珠一转,拿出一把樱桃,飞快地吃掉樱桃肉,然后将火药和果核一起装入枪膛,举枪瞄准鹿头,“砰”——樱桃核射中了公鹿的额头。毕竟樱桃核不是子弹,公鹿虽然步履蹒跚,但仍摇晃着脑袋溜之大吉。
事隔一两年后,我再度来到这片林子里去狩猎,看哪!有一头魁梧的公鹿伫立在山腰上,其头顶两角之间竟然长着一棵十英尺高的樱桃树!我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我先前“埋”下的种子,此刻已经生根发芽,枝繁叶茂了。“哈哈!”这头鹿早已应该成为我的财产。我紧张地再一次向它开了一枪,公鹿倒在血泊中。于是,我同时吃到了烤鹿肉和樱桃沙司,因为这棵樱桃树上结满了果实。这是我这一辈子所品尝到的最鲜美的樱桃果。
对此,可能会有一些人提出,是否也有这样一位神圣的猎手——一位喜欢狩猎的修道院院长或者主教大人——用类似的方法把十字架一枪射入圣胡贝特的公鹿额头,并在其鹿角之间挂上了十字架呢?因为这些教会的先生们不时通过其挂上的十字架和鹿角而出名,所以其中的一部分就一直保留到今天。在紧急情况下,要么全部拥有,要么一无所获,这是一位勇敢的猎人必须经常面临的抉择。谁知道他是更喜欢一下子抓住,还是喜欢尝试所有的一切,以致丧失有利的机会。我常常喜欢让自己也处于这样一种尝试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