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是去买东西不就穿帮了吗?
人家会说她都能提这么多东西了,伤肯定好了,然后她就得下地干活了,又脏又累,她才不干。她只适合舒服的待在家里保养皮肤,再去勾搭那个大美男人生就完美了。
叶玉卿想的出神,眼里满是憧憬,可赵如荣却误会了,误会叶玉卿非常相信她,要不然怎么会给她一大把票呢?赵如荣心里发誓,绝不辜负姐姐的信任,她一定要把事情办好。
“妹妹,姐姐家里啥都缺,你看能买多少买多少吧。再给你拿些钱,你看着办吧。”赵如荣捏着手里的钱和票走了出去,姐姐真是太大方了,若是让别人知道她这么有钱的话肯定会想方设法的从她身上挖钱的,说不定还会毁她清白让她不得不嫁到他们家去,想到以前的那个姚知青就是这样被糟蹋了,最后受不了一家人的磋磨跳河自杀了,想到这赵如荣脸色都白了,她决定东西买回来后一定跟姐姐说说,绝不能让她步入那个姚知青的后程。
叶玉卿想着她现在是伤残人士,而且还是来这里的第一天,虽然不会有什么人上门拜访,但为了以防万一,她并没有拿出什么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东西。
“里面的贱蹄子给老娘出来,快出来。”嘴里不停地骂还不住的拍门,里面的叶玉卿皱了下眉头,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得拄着拐杖开了门,礼貌的问:“请问有何事找我?”这大婶怎么回事,为什么敲门,而且这么怒气冲冲的,来者不善啊。再一瞧周围已经围满了人,一个个都在窃窃私语,而且看着她的样子带着鄙夷。
桃花婶是赵大民的大嫂,为人最爱占便宜,又尖酸刻薄,这不听说赵大民两口子离开了,就准备把这房子占为己有,谁曾想那赵大民竟然把房子租出去了,气得她当场大骂赵大民两口子,随后打听到底是谁租了这房子,一听是刚来的知青,她立刻有了主意,要是她家娶了这知青的话,那不就有钱了吗,想到这她坐不住了。立刻招呼几个儿子上门去吓唬那知青,以前那赵栋家不也是用这种方法娶到了姚知青吗,最后姚知青受不了自杀了,警察来几次村民都说不知道,最后也不了了之了。想到这桃花婶心里一阵痒痒,毕竟她可有四个儿子呢,家里又太穷,怎么着也要把这个知青弄到手,成了她的儿媳妇那么钱不也是她的了吗!
在农村生的儿子越多越有面子,所以桃花婶走路都带风,最是瞧不起只生了一个赔钱货的赵大民两口子,明里暗里的欺负了赵大民媳妇好多次,最后好不容易熬到公婆死了,赵大民媳妇立刻分家,死都不愿再跟他们住在一起。分家后不用补贴大房,赵大民两口子又非常能干,不过几年就住上了瓦房,大房除了说几句酸话也无可奈何。
桃花婶见叶玉卿出来有些慢,大骂道:“该死的贱蹄子,老娘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没听到吗,腿断啦,还是屋里藏了汉子怕人看见,我就说城里来的最不要脸了,大白天的就勾搭汉子,你们有儿子有男人的可要当心了,毕竟……”
叶玉卿实在听不下去了,本来以为火车上李富国是在危言耸听,看样子是真的啊,瞧这大婶业务真熟练,估计做过不少次这些事吧。明知道现在女人的名节大过天,她居然还红口白牙的污蔑她,看样子是想先毁她名节然后再拿捏她,可她算错了,她不吃这套。
叶玉卿此时的表情有些冷,但也知道现在必须得找她的破绽,而且还得一击必中,让她再也做不了妖。“这位同志,你是我父母还是我家哪位长辈?”听到叶玉卿的问话桃花婶一愣,随即大怒道:“我谁都不是,我是”
“你是什么?我今天刚来这里还不到两个小时,你开口闭口都是我藏汉子了,有证据吗?没有证据就是诽谤,咱们警察局见。我可告诉你,我舅舅是团长,我爸妈更是烈士,我家最是根正苗红,你明知道女人的名节大过天还如此污蔑我,是想逼死我吗?”
叶玉卿觉得这些愚民只会人云亦云,从不会想被他们污蔑后那人要如何做人,他们不经意的一句话可以毁了一个人的人生。她绝不原谅他们,绝不。像今天这事情她若不强硬一点,他们绝对会逼死她,人都是欺软怕硬的,一旦她身份贵重,他们就怂了,而且也不敢再用这种方法逼她就范。
“桃花婶是吧,今天这事你要给我个交代,不然我不介意去公安局走一趟。”她今天若不立个威,以后谁都敢跑到她头上撒野,尤其是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我这不也是关心你吗,更何况这是我小叔的屋。”你小叔的屋跟你有何关系,你这么关心做什么?突然叶玉卿想到了一个好办法,虽然有些对不起赵大民两口子,但这是一个好办法,这女人不是喜欢胡说八道吗,那今天也让她尝尝这滋味。
“你小叔的房子已经租给我了,我可是付了三年的房租,所以这三年我希望你不要再上门来,毕竟我身子不好需要静养。而且你总提你小叔做什么,一个做嫂子的也不知道避嫌,一天到晚来找你小叔,你男人难道不能找么,非要你一个做嫂子的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你小叔有不良企图呢。”叶玉卿话音刚落桃花婶立刻大叫着扑了过来,这时候的她终于体会到了被人指指点点的滋味,叶玉卿在她快扑来之时侧身躲开了,所以她笔直的倒在了地上,头都破了,于是她哇哇大哭:“快来人啊,城里来的知青欺负人啦,你们瞧我的头,今天不赔钱我绝不走。”这是哪来的奇葩女人,自己打人不成所以才磕到头受的伤,从头到尾都没碰她一下的人竟然要赔钱,这是穷疯了吧,当她是散财童子啊,有钱也不给。
“这位大婶,你愿意哭就哭吧,只是能不能回去哭,跑我这来哭晦气的很呐。”叶玉卿倚在门口凉凉的开口道。桃花婶一听这话十分火大,她大骂道:“你这个贱丫头,赔钱货,克父克母的贱蹄子,老娘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份,让你赔钱你就得赔,他们怕你我可不怕。”说完还用得意的目光看着她,仿佛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叶玉卿不想在跟这个人纠缠下去了,跟她们讲道理那都是对牛弹琴,而且那些围观的人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即便是叶玉卿也有些头疼了,她一直都是父母捧在手心的宝贝,什么时候被人指着鼻子骂过,这一刻她有些难过,好希望有个人来解救她。
可她的软弱情绪几秒钟后立即消失不见,因为她知道在这里她只有一个人,她必须强硬,绝不能后退。
面对蛮不讲理的桃花婶,她只冷冷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由着她一人唱独角戏。
“闹什么闹,赵大国家的,你来别人家做什么,没活干啦?”村长啊,你可终于出现了。
叶玉卿见到村长出现暗暗松了口气,她的名声总算保住了,太好了,这下桃花婶总该离开了吧。
可没想到这人居然横到了这种地步,连村长的面子都不给,依然在那哭嚎着:“我受了重伤啦,必须去看医生。”
“医生?自己打人不成反跌倒,让谁赔你,土地吗?”村长问。
“当然是这个贱丫头,要不是她躲开,我又怎么会跌倒。”这借口从哪找来的,她服了。
“快跟我离开,公分还要不要啦。”说完村长就想扯坐在地上的桃花婶离开,可她不乐意,看样子今天拿不到钱她绝不离开。
“那你想怎样,赔钱根本不可能,要知道我比你身体可弱多了,就算到了警察局人家也不会帮你。”
“为什么?”桃花婶下意识的问。
“因为我手上有医院开的证明,上面写着不能干重活,也不能受气,而且脚上也有伤。”
其实桃花婶心里想的叶玉卿一清二楚,无非是见她是知青,在这里无人依靠,想占些便宜罢了。
可她叶玉卿也不是好惹的,刚开始想利用舆论毁她名声,后来又想讹她钱,这可踩到了她的底线,就这么轻轻松松的放过桃花婶她可不乐意,但若是闹大的话村长也会为难的,她虽然想将桃花婶送到警察局去,但她一没杀人二没打人,最多关几天就放出来,以后还不得恨死她啊。不如交给村长吧,既可以卖他面子又可以打击到桃花婶,一举两得。
围观众人听到她的话都惊呆了,这啥都不能干还下乡做什么,在城里养着不是挺好的,何必跑这里来抢他们的粮食。
“那你下乡做什么?”桃花婶的这句话问出了围观群众的心思,他们都想知道为什么,都竖起耳朵听着。
“我下乡是因为被汉奸的女儿黄美景害得,不过既然报了名,我自然要来,不然岂不是对不起我爸妈么?我租房子自然是不想占人便宜,现在的粮食多重要啊,我的病根本不能下地,若是住知青点的话岂不是成了占便宜的小人?”
的确是这样的,一次两次那些知青愿意,可若是一直这样谁乐意啊,谁的粮食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此时他们都觉得这个新来的知青有觉悟,不愧是烈士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