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菜齐全,张生肚子已经是饥肠辘辘了,没顾得上文雅,直接大快朵颐。
蔡婵儿等张生吃的差不多,开口问道:
“张生,你什么时候去国都呀?”
“张先生要去国都?”裴青青脸色有几分惊疑。
张生用手绢,抹了抹嘴,“还得去打听打听,等有客船去国都,就出发!”
听到张生的回话,蔡婵儿默默点了点头,脸色复杂,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先生还回来吗?”
“不好说,去国都不知道要呆多久!”
张生见裴青青脸色有几分悲伤和不舍,低着头,摸了摸裴青青的脑袋。
“别太难过,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等我忙完事情,会回来看你的!”
又闲聊了一会,众人酒足饭饱,蔡婵儿带着杨武和宁峰架曹庸,将曹庸送回去;
张生走到楼下,准备将一休和裴青青送回去,还没出酒楼门,裴青青拉着张生的衣袖,指了指酒楼柜台旁边!
看着墙角一大堆的生活物品,柴米油盐酱醋茶和各种生活必须品就不说了,这几床大棉被是什么鬼呀,现在天这么热以后买不行吗?
怎么感觉这是把一年的东西全买齐了,这是打算以后不管了吗?今天蔡婵儿言行举止都有些奇怪,女人太难懂了,张生不在瞎想。
将目光重新凝聚,看着棉被旁边的粗壮的东西,有些楞神!
怎么还有一条大火腿,这又是干嘛的?该不会忘一休是和尚吧!女人的想法太奇怪了,头疼!
张生邹起眉头看向裴青青,“这就是你们给一休买的?”
“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婵儿说买的!”裴青青看着张生脸色有些难看,赶紧解释道!
张生拿起火腿,好家伙,竟然有三四十斤,“这火腿呢?也是她买的?”
“火腿!哦!这不是给一休的,好像是杨武自己买的!”裴青青恍然大悟道!
搞清楚后有将火腿放了回去,给了酒楼的伙计点零钱,让他帮忙找辆拖东西的马夫带马车一起来。
张生将火腿留到了裴青青家里,等明儿在把钱给杨武,自己也懒得运来运去;
将裴青青和一休安全送到家后,张生回到客栈也空闲下来,又给海光祖写了一封信,和他说了下路上遇到的鬼村;
正好茅山南派成立在即,鬼村孤儿众多,而且大多有着灵异经历,领养去当弟子再合适不过了!
随便讲了一下自己的近况,表示自己不日启程,去往国都,还请放心!
......
又是一个风日清和的天气,江水从蜀中而来,沿江水而去,直达东海;
码头在城外不远处,贯穿一条街,形成了不小的集市,歇脚的补给的船只,和卸货上货的苦力,在码头来来往往。
又有一些中年妇人摆着一些吃食小摊,穿着浆洗得极硬的蓝布衣裳,胸前挂着白布扣花围裙,弯着腰在日光下吆喝着,颇有几分热闹。
来往的商船,下行时运桐油、青盐、染色的原材料,这些船只大多从蜀中而来;
上行时运棉花、布匹、杂货以及海味,从国都方向来;
江面两岸都设有关卡,过往货船,南北两朝约定俗成的各自收取一份税银,两边军队隔江相望!
码头边光着膀子上货的力夫真在往张生乘坐的货船里运货,张生站在甲板上看着街上卖力劳动的人群,不由的有些感慨;
没有现代的机械,古代人民也有自己的智慧,巧用杠杆和滚木,将大件的货物,稳稳的送进船舱!
从前天在酒楼吃饭后,又呆了几日,等到今天有载人的船去国都,匆匆告别之后就带着石坚上了船;
裴青青听说他要走,哭的是梨花带雨,郑重交代张生等忙完国都的事,一定要回孝江!
蔡夫人交给张生一封书信,让张生帮忙捎给她父亲,蔡婵儿神神秘秘的,出来见了一面,打了声招呼!
陈征带着杨武和宁峰来码头道了一声保重,张生得知几人又准备押镖去了,张生送给了他们一人一张护身符;
将眉开眼笑的几人送走了,同样道了一声珍重!
一休那张生给留了几十斤铜钱,希望小和尚能顶住诱惑,不在吃肉!
张生正在感慨人生苦短,聚少离多,发现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夹杂在力夫里上了船,躲在船舱的另一半,鬼鬼祟祟的看着码头上来往人群!
看到有两个仆人四处观望,赶紧缩回头!
张生走过去,拍了一下曹庸的肩膀,曹庸下了一大跳,差点翻下船去,看到是张生后,一脸的讨好道:
“原来是叔叔呀!我当是谁呢?”
“你怎么在这?”张生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准备去国都看我舅舅,和家里说好了!”曹庸故作轻松的说道。
张生指着码头上寻找什么的两个仆人,曹庸脸瞬间垮了下来!
“叔叔,救命呀!”
“有这么严重!你该不会想逃婚吧?”张生抿嘴一笑。
“叔叔,我再不跑,以后真得死在蔡婵儿手里,您发发慈悲,千万不能说我在这,以后定当衔草结环,以报叔叔大恩!”
曹庸说着将包裹打开,拿出了所有的银子,一脸肉痛的递给张生。
“叔叔,这是我所有了,求放过!”
“行!我也不要你钱,你和蔡婵儿什么时候的婚礼呀,现在就跑?”
张生将钱推了回去,他也不想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下个月就娶亲,你说我能不跑吗?我爹把我看得死死的,幸好我装病,趁机跑了出来!叔叔去了国都,有用的着我的地方尽管说,我绝不含糊!”
曹庸见张生答应还不要钱,开心的将钱放在了包裹里!
“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船要开了!你先去船舱里躲躲,等离岸了再出来!”
张生见货物已经装载的差不多了,船舱里的舱位已经住满,又到甲板上看起江景!
“起锚!起帆!开船!”
船老大一声令下,大船缓缓离开了码头,顺着江流往开始航行。
还没走多远,船舱里跑出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朝张生大喊道:
“叔叔救我!”
曹庸刚刚喊完,就被一个秀气书生打扮的男子,按在地上揍了起来,不知道是干了什么事,惹了这个脾气暴躁的书生!
张生见状正想上前将两人拉开,书生抬头,一脸骄傲的看着张生!
这对冤家,咋都想一块去了,这就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吗?张生将蔡婵儿和一脸委屈的曹庸拉开。
“你们怎么一见面就打呀?”
蔡婵儿指着曹庸,一脸的怒火,“这小子竟然敢逃亲?我不要面子呀!”
“戚!你不也一样,那来的脸说我!”曹庸一脸不屑的回道。
“你!”蔡婵儿又冲了上去,得这曹庸揍了起来!
“姑奶奶!错了,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曹庸赶紧求饶道。
“咳!这么多人看着,影响不好,赶紧收手!”
张生看到船上众人围观过来,劝了一句,一副我不认识这两人的样子,拉着石坚走进了船舱。
“张先生,我在这!”清脆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张生望过去,一脸兴奋的裴青青,书生打扮,正朝自己挥手!
“你怎么也在这?”
这妮子昨天哭的稀里哗啦,都告别完了,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昨天姥姥见我哭的伤心,问我想不想去都城,我肯定说不想呀,我还要照顾姥姥的;
姥姥又给我讲起了我父母,说我父亲也在国都当官,要我寻找父亲,问问他还记不记得荷花镇的裴倩玲!
我娘亲是未婚先孕,娘亲面对这数不清的流言蜚语生下我,之后郁郁而终!
姥姥说,他要是不记得,就不要和他说自己的身世!
我也想去看看,父亲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裴青青神情坚毅,裴青青一直以来都给张生的感觉,都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小女孩,如今这个小女孩似乎长大了,懂事了!
张生心疼的摸了摸裴青青的脑袋,“去国都之后,有事就来找我!”
“好!那你能不能借我点钱!我怕钱不够!”裴青青听完张生的话,顿时来了精神!
张生捏了捏郑佳的鼻子,“你真是个小财迷!现在你拿着不安全,等到国都了,我在给你!”
“好!你要说话算话!”裴青青脸庞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张生带着石坚和郑佳并排坐了下来,蔡婵儿和鼻青脸肿的曹庸没过一会也进了船舱!两人冷哼一声,走进了自己的舱位!
张生仔细看了一眼周围,舱位都在甲板下面第一层,大约住了二十来个人,船老太带着水手住在甲板上,看守货物,和预防其他突发情况!
船上没什么娱乐活动,都是来自四处去往都城的人,有一嘴没一嘴的搭着话,或者听别人讲着见过的奇人异事!
尽管讲的漏洞百出,众人也听到津津有味,张生听到有人讨论鬼神,总会插个话,询问一番!
只有要可能是怪的地方,张生都暗自记在心里。
“小伙子,你怎么这么喜欢鬼怪,难道你是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