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
月亮隐去,一天中最黑暗的黎明到来,安静的小镇上零星传来几声鸡鸣声,人们还都沉浸在睡梦里不肯醒来。
山脚下牲口篷里,虚弱的呜咽声没引起主人的关注,黎明褪去显露出几只死去的山羊和羊身上溜达的苍蝇。
“孙义你听说了吗?后山上出现了怪物,山脚下好几户人家养的家禽家畜都被怪物吸干了血!”酒肆里酒客神神秘秘的说道。
“戚,我还见过这怪物呢,怪物身高八尺,全身都是黑色的毛,两颗长长的牙齿,前些天我喝多了,回家路上正看见这怪物抓着一只羊在吸血,我二话没说,冲上前去把这怪物狠狠的揍了一顿。
要不是不小心就让他逃跑了,一定要抓来给你们看看。”旁边的酒客若有其事的讲着自己勇敢打怪的经历,反正吹牛不犯法。
其他酒客也跟着起哄,让他去抓怪物,聊着酒肆更加热闹起来。
“你们屁都不懂,吸血怪物肯定是传说中的僵尸,你们要是敢去,肯定也被吸血。你们要是买我的灵符,保证不用怕僵尸!”
正在吃饭的毛小封看着众多酒客讨论的怪物,特别像家传道书上记载的僵尸。
“你要是真有本事,你把僵尸抓来,我们就买你的灵符!”酒客调笑道。
“抓就抓,等我抓到僵尸,一定会扬名立万,我肯定要让你们刮目相看!”
毛小封说完,气愤的看了一眼窗边做着的张生,走出了酒肆。
“你惹他了,毛小封咋这么看你!”孙平看着出门的毛小封,好奇的问道。
“没事!”张生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刚刚毛小封说的话,张生越发好奇;
后山有僵尸是自己知道的,毛小封既然想抓僵尸,说不定真有本事,这世界是否有道术,还不知道,不过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打探一下。
张生吃完饭后,和孙平告别,往张三的武馆走去。
“张大哥,我来了!”张生朝正在教徒弟练武的张三打了个招呼。
“贤弟,今天要比划比划吗?”张三看着张生笑着说道。
张生天天来张三的武馆,熟络之后,两人惺惺相惜,结拜成异性兄弟,时不时和张三喂招,尽管自己力气大,真正打起来,却占不了什么便宜。
“大哥,你今天忙吗?我今天来是有事想问问你。”张生问道。
“难道是你娶媳妇的事?”张三调笑道。
“不是这个,我想问问你以前有没有遇到僵尸或者会法术的道士!”张生笑着说道。
“走,进屋说!你们休息一会,等我回来接着练习!”张三解散了练习的众人,带着张生往会客厅走去。
张生天天来,和张三的徒弟也算熟络,纷纷向张生打招呼问好。
“贤弟,今天怎么想到问这个事情呀?”张三好奇的问道。
张生将自己后山的遇到僵尸的经过改编后说了出来,又说了在酒馆的听闻。
“原来是这样,我以前跑江湖的时候还真遇到过会道法的高人;那时候我二十来岁,刚刚出师,天不怕地不怕,在孝江郡正威镖局当镖师。
有一次押送货物路过一个山村,发现了一个受伤昏迷的中年道士,总镖头看他不像是坏人,就带着他上路了。
接着路上就发生了很多诡异的事,走夜路经常迷路,营地总是无缘无故走水,有许多人被鬼压床,或者黑暗里传出敲击木桩的声音,反正每天一到晚上就不得安宁。
后来道士醒了,告诉我们说这些都是他仇家派来捣乱的鬼仆干的,他看我们人多势众不敢亲自来,只能想些手段逼我们把救下的道士扔下。
道士给了我们一沓符,让我们贴在营地的帐篷上后,就没发生过怪事。过了些时日,道士的伤痊愈之后,就离开了,这么多年过去,那道士的名字不记得了,好像姓海,说是什么茅山派传入!
还记得那夕阳下的奔跑,是我逝去的青春呀!”张三怀念着自己青春的回忆,唏嘘道。
“茅山派?”张生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喃喃道。
“茅山派怎么了!你认识?”张三听着张生念叨,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张生晃过神来,解释道。
“贤弟,今天还要不要去练练?”张三问道,在这小镇山憋了好几年,平时和别人也不敢放开手脚打;好不容易遇上个旗鼓相当的对手,而且张生每天都在不停的进步,张三这段时间可谓是过足了打架的瘾。
“大哥,明天再练吧,今天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张生婉拒后,就告辞了。
张生走在回家的路上,想到张三刚刚说到的茅山派,这个在穿越前就存在于宗教文化中大名鼎鼎的门派,愈发疑惑了,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另有深意。
“哎呦喂,这不是张公子吗,没在你家找到你,没想到在这大街上遇到了。”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张生的沉思。
张生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花花绿绿的娄媒婆出现在眼前。
“娄婶,你这天天没事往我家跑,你不嫌烦吗?”张生无奈的说道。
“瞧张公子说的,成人之美的好事,怎么会嫌麻烦呢?张公子娶亲的事考虑的怎么样了,那薛家姑娘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人儿!”娄媒婆眯着眼,笑着说道。
“走吧,我现在就和你去拜访一下薛家!”张生了叹一口气,看来这娄媒婆不到黄河心不死,只能从根源上解决问题了。
“张公子,这就对嘛。”娄媒婆听到张生的回答,额头的皱纹都笑的舒展开来。
张生在街上买了些礼品,跟着娄媒婆向仁和药铺走去。
走进了药铺,发现很多人在排队看病,一个面貌和善的白发老头,正在给病人号脉,身边几个学徒都在认真看着。
看见走进来的张生和娄媒婆,白发老头将病人交给了学徒,朝张生走来。
“见过薛翁!”张生行礼道。
“张先生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一表人才!”薛卜会笑着说道。
“你们好生诊断,如有疑问万不可粗心大意,可以来客厅找我询问!”薛卜会对着几个学徒交代道。
娄媒婆见自己完成任务,就像薛卜会告辞了,薛卜会领着张生往会客厅走去。
“不知先生,老家中在何处,家中还有何人呀?”薛卜会坐在太师椅上,端起茶杯微泯道。
“家中双亲健在,家住荆楚之地!”张生客气的回道。
“荆楚之地?这地方在哪?我还没有听说过呢!”薛卜会听了张生的回答,一愣,感到十分意外。
“是海外的一座岛屿,您没听说过也正常。”张生解释道。
“这么远呀?”
薛卜会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说道:
“先生应该知道,我本愿把我孙女给你许配给你;但是你家在海外,路途遥远,我不愿孙女受苦,不知你可否愿意做我薛家上门女婿,待我百年之后,愿意将家产相赠!”
“爷爷,我还不想出嫁!”一个紫衣少女从门外走了进来,对着薛卜会跪了下去;少女体态瘦小,容貌清秀,说话间双眼弥漫的泪水涌出。
“你还不赶快下去,在这丢人现眼!”薛卜会呵斥道。
“爷爷!”薛平儿掩面涕泣,再三恳求着。
“来人!将小姐扶下去!”薛卜回,邹起眉头,厉声道。
两个丫鬟低头走上前,将搀扶着薛平儿走了出去。
“先生,家门不幸,无礼了!唉,造孽呀!”薛卜会叹了一口气。
“薛翁,既然薛小姐不愿意,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也还没打算娶妻,现在居无定所,等有立身之所再说吧!抱歉了伯父!”张生借着这个好机会,委婉的拒绝道。
“既然如此,我也不强求了!”薛卜会听完张生的推诿,没在说什么,只是眉头间郁结之色更重了。
见事情解决,张生客气的和薛卜会告别完,走出了药铺。
“你不能娶六娘!我绝不会同意的!”小道士毛小封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看着被薛卜会送出来的张生,悲愤填膺的说道。
“你不同意管什么用,爱情是要自己争取的;你要是有本事自己去找薛大夫提亲呀!
你在我这横也没意义呀,过两天说不定薛大夫就真把薛小姐嫁给我了!”张生笑着说道。
“姓薛的跟你说了什么?”毛小封脸上色大变。
张生摇了摇头,没做理会,往回走去。
毛小封见张生不说话的走了,对着远去的张生狂怒的骂道:“恶贼、奸贼、淫贼、狗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