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落世苍依旧相信,他的女儿绝对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在他的印象中,落沉雪温柔善良,对待柳如烟与落沉璧甚好。
此番,落沉璧犯了打错,理应受到惩罚,柳如烟会说出这些话来,无非是心疼女儿罢了。
“如烟,璧儿犯了错,是我授意雪儿惩罚于她的。”落世苍扶起柳如烟,“至于你说的,雪儿辱骂于你,甚至对你动手一事,我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不是,老爷,落沉雪已经不是您印象中的落沉雪了,她恶毒的很,妾身被她伤的很重,您再不过去,璧儿便要被打死了!”柳如烟急得再次跪下,“老爷,您若不肯随妾身前往后院,妾身也不活了……”
在柳如烟的百般劝说哭诉之下,落世苍也没了法子,只能同意随她前去。
落家后院,落沉璧被押在长凳之上,行刑的小厮没有半点留情,每一下都铆足了力气,她的屁股处已是一片鲜红,整个人晕了过去,真真可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七十八……”
“七十九……”
小厮一边打着一边报数,柳如烟看到这一幕,再也忍不住,连忙扑了过去,护住落沉璧,带着哭腔道,“住手!你们怎么还打?不是说好的三十大板吗?”
“大小姐说的三十大板是执行家法。”小厮解释道,“根据落家家规,若罚三十大板,便是由三人共同行刑,所以总共应为九十大板。”
“九十大板?”柳如烟眼睛里氤氲着水雾,心疼道,“璧儿身子骨这么弱,哪里经得住九十大板?不许再打了,赶紧请大夫!”
“二夫人,大小姐方才已经嘱咐过了,必须行刑结束之后才可请大夫,所以,还请夫人让开。”小厮理直气壮道。
众丫鬟小厮早就看柳如烟母女不顺眼了,奈何碍于她们的权势,一直敢怒不敢言。
而今,大小姐决定处罚她们,这些小厮自然不会放过此次出气的机会。
“放肆!我可是老爷的妻子,你一个奴才怎敢如此与我说话?”柳如烟故意道。
“二夫人,方才大小姐的话,您应该还记得吧?若是不想再将大小姐惹怒,您还是让开的好。”小厮一心想要出气,却忽视了站在他身后的落世苍。
小厮再次扬起长板时,柳如烟站起身来,大喊道,“老爷,您都看到了吧?”
“住手!”落世苍脸色难看的很,一把将长板从小厮手中夺过,气冲冲的丢在地上。
“老……老爷……”小厮心下一紧,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璧儿,你快醒醒啊!”柳如烟摇晃着落沉璧,“老爷,您快看,璧儿这是怎么了?若是璧儿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落世苍连忙来到落沉璧近前,看着面无血色的落沉璧,心头一紧。
今日,落沉璧所做之事,令他很是生气,但见落沉璧现下模样,他怎么可能不心疼?
“还愣着做什么?把二小姐送回房中,快叫大夫!”落世苍连忙道。
落沉雪向来识大体,此番怎会做出如此过分之事?落世苍心头有种复杂的感觉。
“老爷,您也看到了,落沉雪心狠手辣,璧儿被她打成这样,您一定得为璧儿讨回公道啊!”柳如烟见落沉璧被抬着回房,再次跪倒在落世苍近前,“您若不严惩落沉雪,妾身就长跪不起。”
落世苍喉头一紧,今日他刚刚嘱咐了雪儿,让她放手去做,现在便过去指责她,未免不太合适。
更何况,落世苍始终觉得,这并非落沉雪本意。
落世苍双手紧握,“此番雪儿下手虽是重了些,但沉璧也是有错在先。”
“就算有错,也不能将沉璧活活打死吧?老爷,落沉雪就和她死去的娘一个德行,得理不饶人,她……”
提及苏婉茹,落世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愤怒的瞪了柳如烟一眼,“啪”的一巴掌甩了过去。
“老……老爷……”柳如烟难以置信的盯着落世苍。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再说婉茹坏话!”落世苍眼睛猩红,“沉璧之所以犯下这般大错,定然离不开你的挑唆,完全是咎由自取!”
苏婉茹去世的场景,落世苍至今难以忘怀……此事,可谓落世苍的逆鳞,一旦提及,他便会乱了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