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流氓，哥是稀罕你，才和你搭话……”
牛哥还想要再靠近一点，陶心甜把杯子里面的水泼到了他的脸上。
“狗屁，我用得着你稀罕吗？你再敢往前挪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自己不知道自己长啥样，就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搓样，叼着根烟就以为自己帅得可以上天了。”
“头发长得跟乞丐似的，真是人丑不自知，真以为自己长得好看，回去好好漱漱口，你这口臭都能把我薰死了。”
一直憋着的陶心甜，站直来将这个牛哥骂得狗血淋头，什么玩意儿。
他真当自己好欺负，随便说什么也不会生气。
“臭娘们儿，你敢泼我。”
装帅的牛哥嘴上叼着的烟被泼灭了，他抹了抹脸上的水，气得眼睛都瞪大了。
陶心甜端起手里面的清汤面，眼神带着威胁的看着他。
“你要是再不走，信不信我拿这碗面泼到你的脑袋上。你还有脸骂人，欺负小姑娘你不觉得良心痛吗？”
有看不下去的路人，也开口帮陶心甜了，这青天白日的，在这里调戏小姑娘，嘴痒了吧！
“小姑娘，甭怕，他不敢打你，咱们这么大老爷们在呢！”
“就是，他就是欺软怕硬的家伙，真打，他肯定不敢动手。”
有几个长得牛高马大的男人站了起来，看着牛哥的一举一动。
送面的女服务员，看到这么多男人帮着陶心甜说话，没有忍住嘀咕了一句。
“自己品行要是好，流氓也不会缠上来了。”
这话陶心甜不爱听了，她这是当众脱衣了，还是抛媚眼了。
“婶子，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按你的话，你现在露了脖子，别人按着你耍流氓，那都是你应得的，谁让你把脖子露出来呢！”
女服务员被她一句婶子，气得脸红脖子粗，她才二十岁，还是个姑娘呢！
“你这是啥意思啊，我就是随便说了一句，你还跟我上纲上线了。”
陶心甜拍了下桌子站起来，对着服务员就猛怼。
“随便，流言能杀人，我刚才也是随便说了一句人，你干啥这么生气。”
“伟人都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颠倒是非污蔑我，还不允许我辩解了，你和这个男人是一伙的吧！”
陶心甜一张小嘴能言善辫，将女服务员说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真不是她心眼小，心胸狭窄，实在是这个女服务员太气人了，不会说话就闭上嘴巴，她还非得说一些误导别人的话。
“你，你真的太过分了，我不过是说了一句，你咋还回这么多的话呢！”
女服务生气得都要哭了，她手指颤抖的指着陶心甜，似乎是怪她说得太过了。
坐在这里的男人倒是说了几句公道话，要他们说这话说得还有些太轻了。
哪有事实真相都不知道，就在这里大放厥词。
“姑娘，你刚才的话也很过分啊，都说这里的女服务生眼睛长在脑袋上，还真的是……”
“可不是吗？上次我来，也是这个人，还嫌我裤腿上有泥，真是狗眼看人低。”
现在饭店里面的女服务生，大多数脾气不好，而且说话做事非常不耐烦。
在供销社里面工作的女人，有几个是愿意笑脸相迎的，因为他们吃的是国家饭，觉得自己永远也不会下岗。
“婶子，我要是不回这么多的话，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呢！”
“我刚才没有吭声，是想着你作为一个女人，咋的也是懂些事的，没有想到你倒是好，还帮着流氓蒙欺负我。”
这话陶心甜是半点都没有说错，越是低着头不愿意反驳，这女的就会说得越带劲。
牛哥看到她们两个人吵起来，将脸上的水抹干净，在心里面骂了句臭娘们儿。
“行了，你们俩别吵了，还有没有把我看在眼里头，臭丫头，你把水泼到我的脸上，把我的头发给打湿了，知道我上面上的是啥发胶吗？那可是稀奇货。”
“赔钱！”
这话听的陶心甜呵呵笑了两声，她见过老太太装死装伤碰瓷，还从来没有看过，有人拿发胶来碰瓷的。
“你这拿猪油往头上抹吧，苍蝇爬上去都能劈叉了腿，还稀奇货，你骗鬼呢！”
她冷笑了下，拿着筷子坐了下来，无视牛哥的叫嚣，吃起了清汤面。
吃了挂落的女服务员，哪里还愿意呆在这里，她扭着腰抹着眼角进了后头，不愿意再出来了。
“你眼瞎了吧，我这上面抹的会是猪油吗？你怕是没有听过我牛哥的名字吧！”
牛哥一听到她这么侮辱自己，伸手就要扯陶心甜的领子，但看到她眼神狠厉的像要拿筷子戳穿自己的双眼，他又有些怂了。
“算了，我懒得和你这么个小丫头介绍，就你这干木头的模样儿，还真以为我会打你的主意，呸。”
牛哥挥了挥手，拿着凳子挪到了远一点的桌。
陶心甜往清汤面里加了些辣椒，拿起筷子，飞快的吃完了面条。
再不快点就赶不上回村的公交车了，如果坐不上公交车，她就得看看能不能搭谁的牛车一程。
“小姑娘，你刚才做得对，遇到这样的人，就得要奋起反抗。”
“对，别怕，有啥事就喊一嗓子，肯定会有人愿意出来帮忙的。”
围坐在桌边上的男人们，看到陶心甜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魄力，不由得为她鼓掌叫好。
“谢谢各位叔刚才帮我说话，谢谢。”
陶心甜朝他们弯腰道谢，很快就出了饭馆。
背着蒌筐快步的往坐交车的地方跑去，她还没有晚口气，就听到有人喊自己。
“心甜，你咋的在这里，蒌筐里面装的啥东西。”
来的人没有经过她的同意，自然的掀开了盖蒌筐的布，瞧着里面什么也没有，撇了撇嘴巴。
“咋就你一个人进城呢，背着个空蒌筐进来，你这是有力气没处使是吧！”
季春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陶心甜，她还以为妹妹也跟着到城里来了，左看右看也没有见人。
听到季春月的声音，陶心甜心里面咯噔了下，她不想在城里碰到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