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惊讶，“全送？”那不是在给春申公那位树敌吗？
夏檀儿也觉得这样不好，“那就把东西错开，当成回礼都送了，最贵重的抬给王美人，顺便问问她……有何可求。”
夏檀儿看起来对这事挺关心的，所以即便外面还下着雪，小乔也很快叫人收拾了东西，同全德兵分两路送了出去。
全德按规矩回礼便是，小乔则直接奔向春申宫。
春申宫有点远，至少比起上面的嫔妃来说，王美人所处的地方若不是皇帝突然抽风，应该是不会走到那里去的。
小乔在门口张望时，守在门前的两个太监都有些紧张，他们自然知道这是皇后宫中的贴身宫女，只是不知道她来这里干什么？该不会是找麻烦的吧？
春申宫不大，只是个住人的小院，后面的宫殿同民间商户人家的房间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房顶上的积雪已经很厚，却没有人处理，可以想见雪化之时这春申宫之中会有多冷。
乍一看，里面的宫女也是毕恭毕敬，她站了半天都没有人通报，这下人也实在够愚钝的。
若是换了别人来，只怕还要说春申宫这位怠慢皇后，好在来的是小乔。
小乔已经习惯了夏檀儿直来直往的作风，逐渐也变得不拘小节，因此到没有想到怠慢之词，反而觉得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没有人理她。
这样想着，小乔直接迈步走了进去，奇怪道：“你们美人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她让人送了灵芝去凤栖宫，皇后娘娘派我来回礼，她是生病了吗？”
宫女惊讶于她的平和，也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怠慢，顿时脸色一白，先些一个趔趄跪倒在地，幸而身边的丫头扶了她一把。
小乔奇怪地看着她，“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宫女僵硬地扯出一个笑容，讪讪道：“并不是怕，只是地面有雪水，脚滑了一下。那、那小乔姑娘请随我来，奴婢、奴婢这就叫王美人起床。”
“她睡了？”小乔抬头看看天上，这不早不晚的，睡觉了？
宫女面色青白，“王美人……身娇体弱，入、入宫便有些不适，这段时间好不容易调养过来，所、所以才会嗜睡，并非有意……”
“嗐，你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小乔啧了声，回身将宫女抱着的礼盒捧起来直接塞到她怀里，利落地说道，“行了，我家娘娘不是这么小气的人。既然你们娘娘病了，我也不好打扰。”
她思索了一下，“这样吧，明日我再带着太医来一趟，你也不必去吵嚷你家美人，叫她好生休息便是。这些回礼你仔细收着，当心别碰坏了，我先走了。”
说完，小乔毫不犹豫地转身，直接就迈步离开，凤栖宫的宫女也不再停留。
那春申宫宫女愕然地看着她们，下意识想要冲上去说些什么，却才走两步，就被人一把捂住了嘴。
她惊恐地回头，看见身后那不比自己年纪大的宫女对着自己冷笑，不无怜悯地哼道：“跑什么？想去告密？”
“呜呜……”宫女连连摇头，不敢承认。
“可惜她们没进去，不过也差不离了，”那冷笑的宫女垂眸，少了眼那大红礼盒，眼露贪婪，转瞬却又被轻蔑掩盖，“可惜了这些好东西，凤栖宫送出来的必然价值连城，可惜了，都要给人陪葬。”
……
小乔没想到自己碰了个冷门，倒也并不怎么在意，转而想去帮全德，却在路上碰到了翠翘。
翠翘头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刘海放下来，若不仔细看，决计是看不出来的，人也自信精神了些。
两人主子是敌人，贴身宫女自然也不是好相与的，小乔不想惹麻烦，直接把她当成了空气。
两人靠近之时，面前的人停住了脚步，翠翘突然低声道：“你去春申宫了？”
小乔脚一顿，冷笑道：“我家娘娘不过是让我去各处还礼罢了……你怎么知道我去了春申宫？宛妃倒是消息灵通啊，怎么，莫不是亏心事做多了，深怕别人算计自己？”
翠翘也扬起了眉头，两边的宫女就像疆域战场之上的敌人，僵持着站在雪地里，互不相让。
“我家娘娘神通广大，要知道什么不行？”翠翘抬起了下巴，语露得意，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瞪着她，“凤栖宫不过是一时得宠，我家娘娘才是皇上心中最在乎的人，你们得意不了多久的！”
小乔几乎快被她气笑了，这莫名其妙地拦路也就罢了，还居然当着她的面示威？
而且居然还是用这么直白幼稚的言语？！
虽然她和自己娘娘一样，也不喜欢萧齐然，但看着别人借萧齐然来嘲笑夏檀儿，这却是绝对不能忍的！
“搞搞清楚，宛妃说到底不过是个妾室，皇后才是正宫！”小乔嘴上不饶人，“我劝你们最后注意自己的言辞，别回头把这些目无尊卑的话传到皇上耳朵，到时候你家娘娘可就倒霉了！”
翠翘果然露出了被激怒的颜色，跺了跺脚，“你给我记住！”
“记住就记住，我还怕了你不成？”小乔针锋相对道。
翠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在说什么，气呼呼地带着人离开了宫道。小乔小胜一局，甚是得意，被拦路后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愉悦地继续回凤栖宫。
行过不久，便看见了同样归来的全德。
“小总管！”小乔看他身后跟着的太监都是两手空空便笑了，“小总管速度够快了，竟然这么快就送出去了。”
“哪是我够快啊，是她们都在御花园赏雪，我这碰巧上去一窝端了呗，”全德摩挲着有些发凉的手，反问她，“小乔姐姐怎么也这么快回来了？”
小乔边走边答，“春申宫那位病了，躺在床上睡觉，我也不好打扰，先回来复命，明儿再去。”
全德笑了笑，也没放在心上，跟着小乔就回了凤栖宫。
夏檀儿还抱着那灵芝细看，手中拿着匕首就是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好像从哪里下手都是罪恶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