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口哨响遍山谷,几道黑影闪现在空地当中。几个身穿白衣的蒙面人,跪倒到在了地上。难道这些人,一直尾随着我们,怎么没有看到尉迟?
“主上,有什么吩咐?”为首的一个蒙面人恭敬地行礼。
“看看四周还有没有其他的人,还有,弄清楚他们的目的。”阎子瑾扫视四周,山崖上低矮的灌木丛,还有四周的杂草,显然有了人为的痕迹。
“是。”白衣人做了分散的手势,一眨眼,空地就空无一人了。
“晓晓,不要害怕。”低头安慰着怀里的我。
“恩。”乖乖地点头。
阎子瑾抱着我继续向马车的方向前行,虽然知道马车肯定被身份尚不明了的人发现了,可是衣物都在上面。他们想必也不会贸然动车上的东西。
“去里面换好鞋子,不要出来。”把我放在车辕上,微笑道。
“那???”嘴唇被修长的手指抵住。他的脸靠近我,低声说道:“乖乖听话,呆在里面不要出来。”眼里有一闪而逝的温柔,快的我以为那是错觉。
“恩???你???你也要小心。”犹豫了半天,还是加上了这句话。这就算是为人妻子的本分吧!
“我会的,还要和晓晓天长地久呢!”嘴角挑起笑容。
脸上一红,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说笑。
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什么,从马车的暗格里取出鞋子,换上了小厮的衣服。幸亏我有恋物情节,那时候的衣服都没有扔。换上之后,也许逃跑,会方便许多。
掀开车帘,举目四望,四周还是陡峭的山崖还要葱郁的树木,没有半点人影。天色开始昏黄,马上就要天黑了,他还不准备战略撤退吗?要是留在这,被发现了,会被杀人灭口的。
“瑾,你在哪啊?”好不习惯这种称呼。
“啊!”惊叫一声,什么东西?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绳子扫到了我的脚踝,还以为是一条蛇呢!看来我有点草木皆兵了。
“瑾???”还没有喊出声,就被人抱了满怀。
“你怎么了?”抬头是阎子瑾担忧紧张的脸。
低头,他怎么知道这是我,明明换了一身衣服了。“没事,刚刚我踩着一段绳子,还以为是蛇!”对不起,让您老人家白跑一趟。
“没事就好。”阎子瑾显然松了口气。把我放下来,这才注意到我一身小厮的装扮。
“恩,晓晓,你穿成这样,好想让人吃了你!”他很满意我这样机警,也许要苦战了。刚刚出去的人,只有一个人,能够回来,对方是什么来头,居然下这样的狠手,要不然这里就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你刚刚在做什么?”也许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关心他在干什么。
他把撩起来的下摆放下来,掸掸身上的泥土,“没有干什么,对了,你刚才说看到了绳子?”不想让她知道那么血腥的事情。
“恩,你看,就是这根。”从地上把绳子捡起来,递给他。
这是一条,准确来说是绳索,用于攀山,绳子柔韧,而且光滑,表明泛着黑色的光泽。绳子上还有整齐的断口,像是利器割断的。
这是什么人留下的?不可能是樵夫,难道以一般的武侠剧的情节,这个号称是“龙脉”地方,埋藏着什么宝藏?
阎子瑾显然比我想的更为细致,他把断绳放入马车,让鬼谷子鉴定一下,这到底用什么材质做成。使用它们的人,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山谷中的风吹过,树叶随风晃动。阎子瑾拉起我的手,往怀里一带,紧接着便是腾空而起,落入低矮的灌木丛中。只见,刚刚我们站立的地方,赫然插着几根羽箭,已没入地下。
惊疑地望向阎子瑾,他却没有看我,一双幽黑的眼睛,正紧紧地盯着前方。四周的沙沙声越来越大,腰上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
在尉迟他们还没有赶来之前,他自忖自己能够冲出重围,而且能够毫发无伤,但是带着身边这个人,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他第一次为自己做的决定而后悔。
阎子瑾的眼睛深沉如海,面上却不动分毫,敌不动,我不动,先不要正面迎敌,如果有人挟持梅晓晓,他只好????
略一抬头望去,刚刚白衣人落下的空地上,出现一群黑衣人,难道这些人,是阎子瑾的敌人?或者,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为首的黑衣人,手一挥,黑衣人便四散开来,像是在找寻什么东西。阎子瑾把手按在了腰上,双眼紧盯着仍然站在原地黑衣人的头领。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冰冷的眼神向我和阎子瑾的藏身处射来,只是一顿,却又荡了开去。暗暗庆幸,他没有发现我们,却感觉到紧挨着的身体,猛地绷直。
还不待我有所反应,阎子瑾已经抱着我飞射而出,速度快地堪比火箭发射。真不知道,他原来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只是在我看来,具体在江湖上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也许在阎子瑾的怀里感觉到很安全,脑袋里七想八想,就是没想过,要怎样逃生。傻蛋,要是阎子瑾丢下你,你不就死翘翘了。不知道那个时候,为什么会坚信他不会丢下我,而独自逃生。是因为那生同衾,死同穴的誓言吗?
黑衣人一看目标出现,从背后拉出羽箭便向我和阎子瑾射来。一道寒光闪过,“啪”地一声,羽箭已被劈成两半。
阎子瑾手持软剑,和黑衣人对峙,把我护在身后。转过身,从地上捡起一根干树杈和阎子瑾背靠着背,万一有人背后偷袭,也不会把他的大后方,暴露给敌人。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毫无保留地把背后,暴露给自己。
如果在大黑石上的誓言,我可以无动于衷,也可以装痴拌傻,敷衍塞责,现在,我的心却在不安地跳动,却不是因为害怕,即将的生死相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