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一声开门声,打断了室内的谈话。
“道明,我不是交代过了么,访客今天一律不予接待。”慧明和尚淡淡道。
“无妨,只看他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旁边一脸严肃的黑衣中年男子摆手,替道明解围。
“主持,大殿有施主想要拜见,已经引入了客房。”道明一看有支援军,赶紧讲明来意。
“哦?今天全寺的晚课免了,都到后山去挑水。”慧明和尚转过头,继续研究纸上的佛偈。
“是,主持。可是????”道明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你就说吧,反正你们这一顿罚是少不了的。记住,出家之人,戒贪念。”一副慈悲的表情。
“有一位女施主,她说一定要见到你。”据大师兄的猜测,没准是主持还在俗世的时候惹下的风流债,他家女儿都找上门来了,这纸条肯定是什么认亲的信物,要不然,那位女施主那么肯定主持会见她呢?!
“这是女施主给您的纸条。”上前呈上一篇纸张。
慧明和尚慢慢打开,道明在一旁伸长了脖子看。哎,怎么没有看到什么生辰八字,也没有什么信物的提及啊,倒像是一首诗。
“我本求心心自持,求心不得待心知。
若欲求佛但求心,只这心心心是佛。
佛性不从心外得,心生便是罪生时。
我本求心不求佛,了知三界空无物。”
洋洋洒洒的字迹,显然是一气呵成。“道明,你确定是一位女施主所书?!”表示很严重的怀疑。
“是的,主持,在场的师兄弟都可以证明。”道明不解其意,只是按照事实回答。
“哦,出家人不打诳语。你可要想好了。”恐吓。
“主持,千真万确。”主持这是发的什么神经啊!
“世棪,你来看看,这可否像一女子所书。”把手中的素白纸条递给阎世棪。
阎世棪从慧明和尚的手中接过,迅速一扫,淡淡地开口:“从字迹看来,是一女子所书,字体纤细秀美,而且力道不是很大,这位女子也许是体弱,要不然,字迹不会这么浅。而从这字里行间可以体会出是一个一心向佛的人。也许,她身患重疾,才来求见主持,如果主持能够会见她,也算是行善积德的功德一件了。”
“很少听世棪说这么多,不错,贫僧也深有同感啊!不过,这其中真意并不像世棪所言啊!还是见见比较好啊!”慧明和尚笑得意味深长。
“道明,去把女施主请来,告诉她,本寺的主持要见她。记住,只她一个人。”对着仍然竖着耳朵的道明吩咐道。
“那在下就先回避一下了。”阎世棪起身想要告辞。
“无妨,无妨,世棪不必如此急切,先在这里宽坐。”慧明摆手。
阎世棪只好又坐了下来。虽然他是对那个女子好奇,但是这么多年,该有的好奇心,随着那个温婉的女子的消逝,而离他越来越远了。
道明领命出去,自外面关好房门。摇头晃脑地想到:看来师兄所言不错,那女娃子肯定是来认亲的。要不主持怎么会想要见她。原来,只要有阎施主在,主持一律是闭门不见客的。
要不说,师兄还是师兄啊,这道行就是自己不能比的。
来到了偏厢,礼貌地请女施主前去。委婉地拒绝了那个黑衣少年和锦衣小公子的陪同。笑话,人家亲人见面相认,你们这一群去瞎掺和啥的。
“这位师傅,你说主持要单独见我。”没想到那首剽窃的诗那么有魅力啊!早知道多写几句,慧明那个老和尚是不是会飞奔来找我,而不是我现在去找他?!
“女施主,你可以称贫僧的法号,道明。是的,主持说要单独见女施主。”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找不出来和主持相似的地方呢?哦,肯定是随她娘了。
“道明师傅,我有什么问题吗?你干什么总是盯着我看?”实在受不了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忍不住地问出来了。
“贫僧失态了,还请女施主原谅。”道明的脸可疑地晕出了红晕。
虽然还是不解,还是摆了摆手,示意没有关系,人家是出家人,应该六根清净了吧?!
“主持,女施主已经带到。”穿过了N+1条回廊,在过了几个院子,道明终于把我引入了一个古朴的门前。
“恩,让她进来吧!”室内传来了淡淡的声音。
没有预期兴奋的声音,不过目的达到了,但是这种感觉不太好,就和要三堂会审似的。
推开古朴的木门,“吱啦!”一声,屋外的光线便偷溜了进来。
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定睛一看,一个胖胖的光头正坐在室内的小炕上,盘腿正研究着手中的书册,恩,和预期的不太像,他怎么能保养地这么好?他应该天天吃素吧?
走近几步,眼光一转,眼睛便一下子定住了,使劲地揉揉眼,天啊,你不是这么耍我吧?那个坐在胖和尚对面,一身黑衣,一脸严肃的中年人,不是阎子瑾的亲爹,我的未来公爹,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