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我要和你上京。”宫少成一脸坚定,定定地望向收拾包袱的上官醺墨,这些东西,还用他亲自动手?找两个丫头来,不就好了。不过,人家刚死了发妻,应该不像假他人之手吧?沉思地摩挲着下巴。
上官醺墨一身粗布麻衣,丧妻,无论怎么样,对哪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事。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细小的胡茬从下巴冒出,隐隐能看出青色。瞥了宫少成一眼,继续收拾着手里的东西。
宫少成却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窜到上官醺墨的身边,俯下身,仰起头,定定地看着上官醺墨的下巴。仔细一看,这些胡茬还真是为他添了不少的男人味儿,他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也留一点,要不然晓晓总是说他,一身脂粉味儿。
喉结动了动,宫少成呼出的热气喷洒到敏感的脖子上,起了一层细密的米粒。一把推开宫少成,就好像他身上带了什么脏东西一样。
被冷不丁地一推,没有做好防备,“砰”地一声,撞到了硬硬的床板上,“哎呦”,疼地宫少成眼泪都冒了出来,大声地吼道:“上官醺墨,你用那么大力,干什么?我的腰啊,都要让你撞折了。”脸都快皱成了一团,揉着腰杆,慢慢地坐到床上。
“砰”地一声,结实的木门,仍在后面“吱纽”地来回晃动,一个身影便冲到了眼前,上官琉璟暴怒地吼道:“你们刚刚做了什么?”双眼血红地瞪着上官醺墨,就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
对上官琉璟的质问视若无睹,脸色却是有些阴沉,手下也加快了动作。
“墨?”沙哑着嗓音,捂着胸口,他的心真的很痛,一步一步地靠近,每一步好像踩在荆棘上,痛的鲜血淋漓。“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有多伤心,墨,求求你,看看我。”几乎以最低的姿态,匍匐到了上官醺墨的脚边。
宫少成的嘴张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鸭蛋,扶着腰的手,也僵在了后面。就这样愣愣地看着两个人。上官琉璟好像比之前看到的人,更美了。
一身雪白的雪纺长袍,穿在他的身上,飘渺如烟,整个人,也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哦,或者说是仙童?不辨男女的精致五官,如瓷的雪肌,称之为绝色一点也不为过。
美人含泪,一脸的心痛欲绝,看的他这个旁观者,都不知不觉地为之动容。“墨?”刚出口,就发现自己的嗓音有些沙哑。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捏捏自己的喉咙,准备打破这有些怪异的气氛。
不经意地抬眼,却和一道冰冷的目光撞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那是什么眼神,就好像他抢了上官琉璟最爱的人?浑身一激灵,难道说市井传言都是真的?
不由自主地吞吞口水,呵呵一笑,冲着上官醺墨摆摆手,示意自己是无公害产品,而且基本上对男人没有兴趣。“那个,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多有叨扰,少成这就告辞。”准备脚底抹油,以后的事情,还是留到以后解决才好。
可是有的人却偏偏不想他如意,旋开了上官琉璟的纠缠,淡淡地开口,“你不想上京了?”问的是已经溜到门边的宫少成。
脸上立刻滑下三条黑线,怎么你刚刚不理他,现在一定是要拖他下水,可是撞见了上官醺墨的丑事,他也不会让他独善其身的。扒着门框,扶着撞到的腰杆,一脸纠结的转过身来,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么说,墨,你答应了?”这事情,就不能私下里谈嘛?为什么事情越来越纠结,感觉自己就像是他们两个人的靶子,他真的很无辜的好不好?
瞥了他一眼,坐下,想为自己倒杯茶水,却不想茶壶已经被一只修长玉白的手拿了过去。抬头,却撞上了上官琉璟笑意盈盈的眼睛,含着一汪春水,像要把人溺毙其中。垂下眼来,默然不语,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却紧紧握成拳头,如果,只有这样,两个人才能共同活下去,他愿意忍受。
上官醺墨的默然不语,像是对上官琉璟的默许。玉白的脸上由于兴奋染上了一层粉红。连雪白的耳珠都像是透着一层春色。动作轻柔地拿过上官醺墨的茶杯,“哎呀,墨,茶凉了,璟这就去给你换壶新茶。”提着茶壶悠悠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给了宫少成一个得意加警告的微笑。
恶寒,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受不了地搓搓手臂,几乎是跳到了上官醺墨的身边,怀疑地问道:“那个男人???恩,从外表尚能看出来是个男人的人,是上官琉璟吗?”怎么感觉和新近起来的那小倌馆里的那些长相俊俏的小子们有些像呢?可是,天下,还有男人,能长得比上官醺墨更加漂亮吗?
“你难道连自己的眼睛都不相信吗?”冷冷地语气,把茶杯捏在手里,“咔哒”一声脆响,手里的茶杯,已经碎裂成好几瓣儿。
宫少成一脸坏笑地道:“哎,这可说不一定,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也许某人真的有某些方面的爱好,也说不一定啊?”
宫少成的话,就像是一个炸雷一样在上官醺墨的耳边响起,脸色又白了几分,却隐隐藏着雷霆之势,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冷冷地盯着宫少成的眼睛,冷酷道:“即使你是兄弟,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东西,管好你自己的嘴巴。”
猛地放开宫少成,脸上也是阴沉一片,一甩袖子,大跨步地步出门外。
抓住自己的脖子,使劲地咳嗽,脸涨成了猪肝色,口水四溅,冲着上官醺墨的背影大声喊道:“上官醺墨,你是男人吗?居然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想要谋杀我?哼,开个玩笑都不行。”
上官醺墨连头都没有回,转过了转角,就消失不见了。抻长了脖子,没有看到上官醺墨的鬼影子,一脸无趣,嘴里嘟囔道:“也许他不是男人,也说不一定。”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跳,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坏笑。
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碎片,锋利的尖头上还泛着水光。嘲讽一笑:“墨,你说的对,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就连亲兄弟,有的时候,也可以拿来出卖,更何况,是你我之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