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的对皇上说道:“圣上,正所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想成就大事,就必须不拘小节才行,微臣知道微臣的计谋确实稍微狠辣了些,但若非如此,咱们又该拿什么和古月国抗衡呢?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西秦国君内心也很纠结,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个道理他懂。
虽然他贵为一国之君,可是如果没有百姓的拥护,那他就是孤家寡人一个。
当下来自古月国的威胁虽然迫在眉睫,可是他也不能不顾忌民心所向。
犹豫了半天,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用力拍了拍桌子,他从龙椅上站起身来。
目光炯炯的望着在场的诸位朝臣,他的语气有些沉重:“诸位大人,所谓非常时期当行非常之事,朕心意已决,就按照班布尔的计谋行事!”
“这……”
大臣们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朝堂上议论声不止。
有几个还算正直的大臣听了这话,脸上的神情都十分失望,眼底也写满了落寞。
唯独班布尔得意洋洋,将头高高的昂起。
东方云舒一早就接到了西秦人送来的书信,连忙打开查看。
白忆颜也凑到一旁,好奇的张望着信上写的什么。
慕容殇是个急性子,此时只顾着在一旁追问:“快说说看,信上都写了些什么?他们可同意议和?”
东方云舒放下手里的信,抬眼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高浩文在旁朗声笑道:“这还用问吗?你且看东方云舒的笑,就知道信上写的什么了。”
慕容殇大喜过望,声音也不由提高了几分:“怎么?这么说,西秦人同意议和了?真是太好了!”
他手舞足蹈个不停,高浩文兴的合不拢嘴。
西秦的骑兵一向难以对付,他原本以为来边疆打仗少说也要耽搁半年之久,可谁知眼下就要议和,如果议和顺利的话,战争很快就会结束了。
一想到不久就能启程回京,见到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夫人,慕容殇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高浩文见他兴奋的忘乎所以,不由揶揄的说道:“喂,慕容殇,你好歹也是个神武大将军,统兵多年,怎么一点大将风度也没有,咋咋呼呼的成何体统?”
慕容殇白了他一眼,一点也不甘示弱:“我这叫率直坦荡天真烂漫真性情,不像你,什么事情都写在心底,喜怒不形于色,怎么?难道你就不盼着战争早点结束?难道你就不像早点回京?难道你就不思念你的雪公主?”
他一连串的发问,让高浩文招架不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尴尬的讪笑。
白忆颜没想到慕容殇一向笨嘴拙舌,发起难来竟然让高浩文都招架不了,觉得非常好笑。
东方云舒笑道:“行了,你们两个,碰在一起就要打嘴仗,现在西秦同意议和,可是一件大喜事,咱们得高兴才是啊。”
白忆颜瞥了他一眼,看似轻描淡写,实则笑里藏刀的说道:“那是,依我说,今天咱们也应该置办一场酒席,好好的庆贺一番,对了,还要将那些个舞女都请来,跳舞助兴才是。”
“你……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见白忆颜对舞女的事还念念不忘,东方云舒一脸无奈的神情。
钱风之也知道了西秦人同意议和的事,高兴的在营帐里来回踱步。
他来到西州的日子已经不短,知道西秦人生性傲慢,是不轻易低头的。
如今西秦居然同意议和,可见他们是真的打不起这个仗了。
副将在一旁察言观色,见钱风之神色喜悦,便说道:“将军,若是议和成功,西秦和古月永结同盟之好,将军就可以凯旋班师回京了!回京之后,皇上一定会重重嘉奖,少不了升官发财的好事儿,在下就先行恭贺将军了!”
钱风之倒是谦虚:“呵呵,本将哪有什么功劳,功劳都是大家的,若是这次真的能够大胜而归,本将一定要在皇上面前为所有的兄弟们请赏!”
不过,他想起议和的细节,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
按理来说,现在西秦是弱的一方,议和理应要在古月国的地盘上才是。
可这西秦却将议和的地点选在了西秦京都前的小山坡上,不知道是何用意,难不成西秦人依旧不死心,想借着议和的机会耍什么花招?
他转身走到墙边,仔细的看着挂在墙上的地图。
西秦京都前虽然有个小小的山坡,但坡度不大,基本上是一片开阔地,应该难以设伏。
钱风之百思不得其解,索性直奔东方云舒的营帐,他要去请教白忆颜。
“西秦同意议和,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可是微臣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议和的地点要选在那里呢?”
白忆颜也觉得议和地点定在西秦人的地盘上有所不妥,但她自信西秦人的主力已经基本被消灭,根本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她歪头想了想,笑道:“既然咱们都害怕西秦人耍花样,那不如咱们就率兵而行,将大军布阵在他们京都前,谅他们也不敢耍花招。”
慕容殇在旁拍手叫好:“是啊,果然好主意,这样一来,咱们借着保护和谈的名义,直接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军西秦了!”
议和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西秦京都,站在城楼上往下望去,见黑压压的一片人,西秦国君有些发憷。
他不由埋怨起班布尔来:“自古两国议和,都是使臣相互往来罢了,你怎么能同意东方云舒率兵前来呢?万一他们就坡下驴,带了士兵直接攻打京都,可如何是好?”
班布尔却是一副胸有成竹:“圣上请放心,臣之所以允许他们带兵前来,就是为了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煞煞他们的威风和锐气,圣上细想,现在古月人正士气高涨,咱们如果在这个时候打击他们一下,搅乱他们的军心,是不是会事半功倍?”
西秦国君点头:“是,你想的果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