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一个公主,女扮男装偷偷出宫已经是大错,居然还敢混入官家的寿宴,借机饮酒酩酊大醉。
幸而被七弟即使发现,没有造成什么后果,否则万一被人发现传扬出去,岂不是损辱了皇室的名声?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眉头倒竖,上前几步,喝问道:“东方雪!你可知自己所犯何错?”
润景宫的宫女太监见皇上发怒,都齐刷刷的跪了一屋子:“皇上息怒!”
东方雪看着自己的皇兄怒气冲冲突然到来,又瞥见一旁站着的逍遥王,立马明白忆颜了是怎么一回事。
她依仗平日里有母后的宠溺,知道皇上不过是在气头上责骂自己几句,反正又不能真的把自己怎么样,所以一点也不惊惧。
反而是秀眉微微蹙起,狠狠的瞪了一旁的东方云舒一眼:“哼,叛徒!就知道背后去告状……”
一语未完,就被皇上打断:“你还在这里强词夺理,胡搅蛮缠!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皇兄放在眼里!”
东方雪被这大声的训斥吓了一跳,见皇上脸色铁青,眉心皱起一个大疙瘩,知道他这一气非同小可,心中发怂,立马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貌,语气也不由自主的和软了些:“皇兄别这么大声嘛,把人家都要吓死了。”
东方云舒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丝毫不为所动:“说!你这次出宫,暗中相助的人是谁?还有,这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
“这……皇兄,我真的是头一回,我是偶然听人说起,说是什么司马府上要办寿宴,除了很多好吃好喝的,还有百戏可以欣赏,我是一时兴起,才想着出宫赴宴,只是我的身份特殊,不方便抛头露面,之所以办成女装,也是为了掩盖身份保全咱们皇家的脸面啊。”
东方云舒一脸的哭笑不得:“你倒是能言善辩的很,什么保全皇家的脸面?七弟都已经告诉我了,宴席上你不但喝酒失态,居然还去调戏人家府里的侍女,幸好此事没有闹大,若是真的闹了起来,你如何保全皇室的颜面?”
东方雪听闻此言,愈发讨厌起东方云舒来。
一个逍遥王,自己一向不也是潇洒风流嘛,人称京城三少之首,在京城里是名声远扬。
偏偏他逍遥王是男儿,就可以在外面风流快活,甚至还留下不少的趣闻轶事,而她是女子,就必须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这皇宫里憋屈死?
她忿恨的瞪着逍遥王,紧紧抿着薄唇,半晌方说道:“整日让我待在这皇宫里,闷都要闷死了,凭什么你们就可以逍遥自在,在那京城里大摇大摆?我调戏侍女,不过是觉得无聊和她开个玩笑罢了,你们京城四少往日里的故事还少吗?凭什么你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见她依旧强词夺理,一点都没有要认错悔改的样子,东方云舒气得一挥衣袖:“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到了这会儿,非但不反省自己的错误,依然是强词夺理为自己辩白,罢了,本来今日来你这,只是为了求证此事,无非是想告诫你日后收敛些,可你这般不懂事,看来朕是不该轻饶你了。”
他说着,无奈的叹了口气:“都怪朕平日里对你太过溺爱宽容,以至于将你惯坏成这个样子,任性刁蛮,不讲理不知理,好,从即日起,你就好好在这润景宫里反省吧。”
东方雪愣了一下,惨叫一声,声韵里都夹杂了哭的强调,听上去好不凄惨:“什么?你要将我禁足?不!我不答应!”
皇上却不理会她这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转身叮嘱花总管:“传朕的旨意,公主身体不适,要好好休养,即日起润景宫闭宫。”
年轻的花总管面色俊俏,若不是男儿身,只怕容貌要压倒不少的俏丽女子,见皇上动怒,低声回道:“是。”
东方雪见皇上真的下了旨意,颓然的瘫倒在了床上。
“贵妃娘娘驾到!”一声不阴不阳的通传,似乎给东方雪打了鸡血一样,让她蹭的一下从床上复又坐起身来。
这王贵妃一向对她宠溺,逢人就说与公主投缘,竟是如同亲姐妹一般,一应大小事务,向来都是站在东方雪这边为她撑腰。
如今这个当口儿,贵妃娘娘既然来了,那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东方雪眼睛亮闪闪的,面色也充满了期待,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瞧着一身浅紫色华服的女人,在一众宫女的陪同下款款走进了内室。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王贵妃落落大方的行了礼。
直起身来扫视了一眼众人,脸上充满了诧异的神情:“哎呀,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公主这房里来了这么多人?”
转头瞧见了东方云舒,王贵妃更是加重了疑惑的语气:“连咱们逍遥王爷都来了,这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东方云舒一向讨厌这在后宫专权跋扈的王兰兮,可她毕竟是贵妃,在名分上又是自己的皇嫂,不得不略略躬身行礼:“小王见过贵妃娘娘。”
王贵妃从鼻子里哼笑着:“都是一家人,这么客气干什么,快免礼吧。”
“兰兮,你怎么来了?”皇上见她突然赶来,来不及细想。
这王贵妃自顾文秀自的来到皇上身旁,搀着他的手臂,娇滴滴的说着:“皇上,臣妾今日得了上好的雪山绿盖茶,想着皇上最喜欢品茗,舍不得独饮,特地来请皇上一同过去享用,方才走到养心殿,却听太监说,皇上来公主这儿了,臣妾这不才慌慌的赶来了。”
东方云舒见她故作媚态,丝毫不顾及此处乃是公主的宫宇,还当着那么多宫女太监的面儿,心中更是对她反感。
这王贵妃根本不在意东方云舒眼底闪过的厌恶,自顾文秀自的继续说着:“臣妾方才还没进门呢就听见里面吵吵嚷嚷的,好像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皇上跟臣妾说说嘛。”
东方云舒见她攀着自己的衣袖不放,自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是他知道这王兰兮的脾气性格一向就是如此,也不好推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