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娘,奴婢早上吃坏了肚子,这会儿要着急去茅房。”她一捂肚子,皱着眉头慌慌张张的就要往外跑。
慕容瑶无奈的看着白忆颜溜出去的背影,摇着头笑了笑。
白忆颜聪明善良,没有那么多的心机,最难能可贵的是她出淤泥而不染,即使在皇宫这么复杂的环境里,都能保持一颗赤诚之心,实在难得。
这样少见的女子,可惜东方云舒却不知道珍惜,不懂得去了解她的美。
想到逍遥王兰兮和白忆颜之间的一品女官的约定,慕容瑶嘴角上翘,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东方云舒是个机灵人,不想被白忆颜死缠烂打,所以才使出一招缓兵之计,以一品女官为借口,暂时规避白忆颜的追求。
他以为白忆颜一个普通的女子,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品女官,就算侥幸一步步升上去了,至少也需要二三十年的时间,到时候人老珠黄,根本不可能嫁入逍遥王府。
可惜,东方云舒低估了白忆颜的本事。
慕容瑶想着这次丞相府书信一事,虽然白忆颜没有直接出面,但是归根到底她才是幕后最大的功臣。
日后她一定要想法子在皇上面前替她美言几句,让她晋升为三品女官。
如此一来,白忆颜离着一品女官的位子仅有一步之遥。
慕容瑶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东方云舒自以为用一个一品女官的幌子,就可以将白忆颜拒之门外。
而她倒要看看,若是白忆颜真的成为一品女官,到时候这个逍遥王还会如何推脱。
望着外面的天光,冬日的暖阳照进房间,将整间屋子都镀上了一层金黄色。
慕容瑶回忆着那时候白忆颜还没有来长乐宫当差,而她因为倔强任性失宠于皇上,那时候的冬日,即便艳阳高照,可是她的心也是昏暗的,是冷冰冰的。
是白忆颜带给了她改变,给了她希望,给了她崭新的人生。
她不是一个喜欢欠别人情分的人,更何况,白忆颜这样的女子配的上所有的褒扬和奖赏。
慕容瑶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帮助白忆颜,早日成为一品女官,早日嫁入逍遥王府。
朝堂。
一片肃寂。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以至于很多大臣还都处在震惊之中。
丞相府被抄,王汜被软禁,王志得暴病身亡,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一连串让人胆战心惊的事情,不能不让他们瞠目结舌。
要知道,王汜身居相位多年,之前又是在地方上担任府尹,不管是地方州府,还是朝堂之上,他的门生遍布各地。
并且,王汜还是国丈,王贵妃在后宫专宠是出了名的。
任何人都以为皇上是真的宠信王家一家,没有人想到皇上会突然动手,更没有人想到,皇上一旦动手,本来树大根深的王家会倾覆的如此之快!
看着高高坐在龙椅上的皇帝,大臣们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丝毫的动静。
他们是低估了眼前这位年轻的皇上,低估了他的本事和决心。
如今东北边疆的军队已经被慕容殇接管,王汜已经被关入大牢,王家已经彻底败落。
树倒猢狲散,论理不会有任何一个人对王汜怀有同情之心,因为这位丞相之前实在是太过嚣张跋扈。
可是,让大臣们担心的是,在那座巍峨高大的丞相府里,不知道被抄出了什么东西。
黄金白忆颜银珠宝玉器这些肯定是少不了的,可是除此之外呢?
王汜为人老奸巨猾阴险狡诈,那些来往书信那些送礼的呈文,会不会也被他私藏府中?
这样一来,皇上等于是将诸位大臣的底细知道了个底掉。
东方云舒坐在龙椅上,看着堂下的诸位大臣。
曾几何时,他也是这般的看着这些人,可是那时候,他忌惮于王汜的势力,虽然身居龙椅,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儿不舒服。
如今,王家已经彻底的败落,没有了那个须发花白飞扬跋扈的丞相,东方云舒这位年轻的皇帝,才真正感觉到了俾睨天下的气势。
微微瞥了一眼空缺的相位,皇上脸上带着些许的笑意:“诸位爱卿,今日可有事要启奏?”
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了半天,竟没有一人出列。
站在群臣中间的高浩文和东方云舒,看着这些面色慌乱的大臣,心中忍不住暗暗发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不是他们之前和王汜不清不楚,今天又何须这么胆战心惊?
皇上清了清嗓子:“看来列位臣工今日无事启奏,好,趁着这个空闲,朕正好有件事要向大家宣布。”
朝堂上更加寂静,静的连一根针跌落的声音都能听的见。
每个人的耳朵都不由自主的竖起来,侧耳倾听着皇上要说些什么。
虽然皇上要说的话,他们早已猜测了个七七八八,但是真的即将从皇上口中说出来,那感觉还是格外不同。
“大家可发现,今天这朝堂上少了一个人?”皇上不慌不忙的发问。
众人都低着头不敢做声,他们自然早就知道王汜不可能出现在朝堂上,可是他们不敢说。
高浩文出列,高声说道:“皇上所言极是,今日这朝堂上,相位空缺。”
“还是高爱卿眼尖呢。”皇上面无表情的和高浩文唱着双簧:“那高爱卿可知道,为何今日王丞相没有来上朝呢?”
高浩文环顾了四周,朗声说道:“回禀皇上,根据微臣所知,王汜专权跋扈,贪腐枉法,罪大恶极,已经被撤职查办,如今他人应该在大牢里呢。”
他的话掷地有声,让之前还心存侥幸之心的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想到王汜居然真的一夜倒台,真的成为了阶下囚。
皇上微微环顾了一下朝堂,群臣中除了高浩文和东方云舒,其他人的面色都各自不同。
有的人之前一直饱受王汜的排挤压制,如今听见王汜彻底败落,自然喜上眉梢,面有喜色,连脊背都不由自主的挺直了几分。
有的人之前和王汜关系不错,在朝堂上几次三番力挺王汜,如今听见他失势,面如死灰心如冷炭,有几个人甚至都悄悄的用袖子在擦拭额头上的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