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白忆颜和慕容殇面面相觑几乎绝倒。
东方云舒执意拒绝了白忆颜相陪,跳下马车匆匆而去。
慕容殇无奈的说道:“这个东方云舒,以前无论什么时候都很沉稳,如今怎么变得毛毛躁躁的,倒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
白忆颜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这慕容殇自己分明就是个毛头小伙子,却还说别人,真真好笑。
“唰”的一声,车帘被车夫撩起,东方云舒一个箭步上了马车,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
“什么东西?”白忆颜好奇的睁大眼睛问道。
“喏,给你的。”东方云舒伸手将油纸包递给她,脸上却严肃的很。
白忆颜接过油纸包打开一开,心顿时要融化掉了,这油纸包里装着几个热乎乎的糖饼。
她猛地掀开车帘仔细往外张望,这才认出这条街就是上次她和东方云舒去金光寺的时候,来来回回转了好几圈的街道。
那时候她走了很久很久的路,累得不得了,肚子也有些饿了。
看着街旁那家糖饼店,不停的咽口水。
这件事过去了这么久,她自己都已经忘的一干二净,没想到东方云舒居然会放在心上,居然会亲自去为她买糖饼!
白忆颜吸溜了一下鼻子,觉得鼻子酸酸的,眼睛也涩涩的。
慕容殇看着她一脸的感动,嫌弃的说道:“你们两个人真是……哎,赶紧回去,我真是受不了你们了……”
东方云舒不理会慕容殇,对白忆颜温和的说道:“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嗯。”白忆颜点了点头,大口大口的咬着糖饼。
糖饼是刚刚出炉的,冒着热气,是人间烟火的味道。
绵软的饼里面夹着糖心,咬在口里,甜在心上,似乎她的心都要被甜化掉了。
这个东方云舒,平时看上去冰冷的很,没想到也有这样细腻的一面啊。
“谢谢你哦。”白忆颜抬起头来,竭尽全力的展露出一个最美的微笑。
东方云舒表情有些不自然,动了动身子,不去接她的眼神,淡淡的说道:“要说谢也应该是我来说,你救了我的命,这段时间以来又悉心的照顾我,这糖饼就算是我的谢礼了,虽然不值什么,但多少是我的心意。”
谢礼?白忆颜似乎是坐山车一般,心情瞬间从顶峰跌到了谷底。
原来这只是他为了感谢她,原来这只是发自于感恩而不是感情?
白忆颜咀嚼着口中的糖饼,瞬间觉得味同嚼蜡。
马车转了一个弯进了猫耳胡同,一行人刚进了屋就瞧见太医正坐在厅里候着。
“奴才参见王爷,参见将军。”那太医忙忙的站起来行礼。
他已经须发花白,一脸的风尘仆仆,脚边还放着个药箱子。
东方云舒一愣:“陆太医?你怎么来了?”
陆太医躬身笑道:“奴才得了皇上的口谕,知道王爷受了伤,虽然已经包扎治疗,但是皇上到底不放心,说是海州这边的大夫医术水平有限,特地差遣奴才来给王爷再瞧瞧。”
东方云舒知道陆太医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专门擅长治外伤。
听见是皇兄差遣他来,心里顿时涌起一阵暖流。
不过下一刻,他便意识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得到了皇兄的口谕?你怎么会有口谕?”
那陆太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语无伦次的说道:“这……奴才岂敢乱说,确实是皇上亲自叫了奴才过去,又叮嘱了半天。”
东方云舒声音瞬时提高了几分:“你是说,皇兄已经回京了?”
陆太医点了点头,一脸的迷惑不解:“是啊,皇上几天前就已经回京了呀。”
东方云舒转过头来瞪着白忆颜,一脸的愠怒:“你昨天不是还和我说,说皇上在忙着处理事儿,整日早出晚归,所以才不得空来瞧我吗?”
“这……”白忆颜支支吾吾,闪躲着东方云舒直击灵魂的拷问。
慕容殇也搞不清楚状况,满脸懵懂:“怎么?云舒,你不知道皇上前几天已经启程回京了?”
东方云舒叹了口气:“我怎么会知道?你们都把我蒙在鼓里,消息瞒的严严实实。”
慕容殇连忙叫屈:“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啊,你从来都没有问过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啊,不对,我哪里知道你会不知道?哎呀。”
他一席话说成了绕口令,屋子里的几个暗卫都被逗笑,可是又不敢笑,只好涨红着脸硬憋。
东方云舒盯着白忆颜,语气阴沉:“我知道了,之前皇兄给你的口谕,是允许你在海州的这段时间里随侍我,所以你才故意隐瞒皇兄回京的消息,想拖延时间,让我在海州多待?”
白忆颜见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自己劈头盖脸,搞得自己都下不来台,委屈的眼泪汪汪:“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担心你身体还未痊愈,不能经受奔波之苦,所以才让你安心在海州休养,等养好了……”
“放肆!若是没有你在旁边挑唆,皇兄怎么可能会这么做?再说,你既然知道皇兄回京的事情,为何对我隐瞒不报!”
东方云舒的语气十分之重,白忆颜心中最后的一道防线决堤,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这样,上一秒还温情脉脉的为她买饼,下一秒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她。
难怪电视剧里都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她越想越委屈,也顾不上还有他人在场,一瞥小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东方云舒本来气的脸色铁青,可是白忆颜一哭,反倒让他束手无策起来。
纵然他是堂堂的王爷,是古月国里唯一的亲王,甚至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尊贵,可是他却是头一次面对这样尴尬的境地。
白忆颜哭的梨花带雨,眼泪像是下雨一般哗哗的往下流,看的一旁的慕容殇惊心动魄,真是搞不懂女人的眼泪说来就来,并且还似乎供应充沛的很。
“呜呜呜……”白忆颜哭着,还不忘含糊不清的抱怨着东方云舒:“你真坏,你居然要吼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