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妹妹,你这青宁阁如此幽静,四处花香四溢,连姐姐都想搬过来陪你了!”一个妖娆女子,身上缠着几条粉红带子,露出大半肌肤,此刻正撵着一朵花,声音妩媚轻柔。
“红姐姐哪里话,你们第八峰地处云月国雪樱山脉,每每雪花飘舞时,那雪樱花便漫山遍野盛开,美若仙境,妹妹才是向往得紧呢!”寒烟秋话虽如此说,声音中却是并没有丝毫向往之意。
“呀呀呀!”
这时,边上一个披发大汉连忙抓头发,这大汉身形魁梧,却是生得一副七八岁孩童的面容,他瓮声瓮气道:“你们两人一见面就不对嘴,能不能安安静静赏会花?”
边上的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却是打趣起来:“兽狂兄,美人在前你却赏花,真是大煞风景!再说了,你们第六峰莫非无花可赏?”
“宋青衣,我第六峰的事,似乎没你插嘴的份吧?”兽狂人虽五大三粗,心思却不笨,连忙回讽。
宋青衣却并不生气,反而笑着撑开了手中折扇,自顾自吟道:“我所钟者,寒烟画秋!”
“呸!要是你们第七峰那个疯子听见你这么说,必定把你大卸八块!”兽狂哼道。
“好了好了!”那红衣妖娆女子魅声连连,“你们两个呀,就不能给寒妹妹一点主人面子么,一见面就吵,有意思吗?”
“哼!”兽狂扭过头去。
“还是夏红姐姐人好,青衣谢过了!”
宋青衣笑道,随后来到寒烟秋面前,送出手中之花,道:“这花应当配美人!”
寒烟秋并未伸手,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仿佛早已经习惯。
“青衣师弟,不如送给我吧!我一定会接受你的,你这么英俊!嘻嘻……”夏红妖娆一笑,语气带着一股小女儿的酸味。
“诸位,玉儿已经煮好凝神茶,这银月花树年年赏也无趣,不如先去饮一杯如何?”寒烟秋见时辰差不多了,连忙出声,一展笑颜。
“好好好!喝茶,喝茶!”宋青衣连忙答应。
“唉!所以我不愿跟你们打交道,无酒如何能欢!”兽狂摇头,一脸苦闷。
“还请寒妹妹带路!”夏红娟娟一笑。
寒烟秋点头,正道:“那咱们……”
“救命,小姐救我……”
这时,墙外传来惊慌失措的求救声,打断了寒烟秋的话。
众人闻声回头,只见一个人影从天坠落,连滚带爬,往着这边慌乱逃来。
寒烟秋眉头一扬,眼中带着丝丝惊异:“刘师兄!?”
……
“妈的,他们说那孙子进了这里,怎么突然就没了人影?”张凡四处张望,别说人影,就是鸟影子都没一个。
看了看身后的正门,再一看,原来里面还有个内门,他拍头笑骂自己精明一世,糊涂一时,那刘林绝对是飞进去了。
于是,张凡轻骂一声:“这个乌龟,除了飞就是躲,等本大爷把你找到了,不断你五肢就对不起我这一路追你。唉,追了这么远,消耗的都是体能啊,不知要吃多少才补得回来。”
忽然,一阵冷风吹过,张凡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心道若是本大爷染上了风寒,一定要用那孙子血来下药!
于是,张凡一跃而起,翻墙而入。
……
墙内。
“小姐,你可得救我,你有师尊的传讯灵符,快快通知她出关,一定要救我!”刘林跪在地上,惊慌失措。
原本只是小小的试探,哪晓得因为自己的丁点杀机,惹出这样的乱子,那张凡,简直就是个人形猛兽,连执法弟子都拦不住他。
“三师兄,你快起来,到底何事,不妨慢说!”寒烟秋赶忙扶起刘林,语重心长,“我手中的灵符虽然能随时传讯奶奶那边,但她正在闭关,不能惊扰!到底什么事,你说出来,即便邪魔歪道攻打过来,咱们万兽宗也不怕!”说完之余,她望了下其余三人。
毕竟有其他峰的人看着,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寒烟秋只能把这往大了扯,事关宗门,看你等还能站一旁看笑话?
“这位师兄,我等都是万兽宗同门,到底是何人让你如此落魄,师兄但说无妨,我等定替你做主!”兽狂拍了拍胸膛,沉声道。
刘林自然看见了这三张陌生面孔,也听出了寒烟秋话中意思,但他没办法呀,只能心道:“小姐,对不住你了!”
于是,在性命与荣誉之间,他很快做出判断:“是灵兽一脉的那人追来了,就是那个,那个张凡!”
众人一听,这个名字完全没听说过,他们在各自那一峰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对于其他峰各个卓绝之辈都会去了解,但这张凡,却完全没听过是何人,何况,灵兽一脉弟子还真不能入他们法眼,毕竟在另外几峰,灵兽一脉早就断绝了。
唯有寒烟秋脸上虽没动静,心中却翻腾起来,张凡,莫非就是她让刘林去试探的那个灵兽一脉大师兄?那人不是丝毫没有灵力修为吗?怎么会这样?
她正要开口询问,忽然,围墙上有声音传来:“孙子,你果然在此,刚刚叫你爷爷的名字做甚?”
刘林一听,立马躲到众人后边,妈的,这个瘟神,自己不就露了点杀机想杀他吗?至于这么穷追不舍吗?
众人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光膀子青年从围墙上一跃,稳稳落地,砸出巨大声响。
张凡缓缓走近,目光从寒烟秋身上闪过,擦了擦口水,然后,又从夏红身上瞄过,擦了两口口水。
至于那两个男的,张凡直接无视,最后,他目光锁定在了人群后边的刘林身上,喊道:“孙子,你以为躲在两个国色天香的仙女身后我就拿你没招了吗?我答应你,只要你主动过来,我保证不会打死你的。”
刘林自然不敢,更不信张凡的鬼话,被追了一路,他余惊未消。
寒烟秋打量着张凡,心中却想着其他,刘林在她奶奶收的亲传弟子中战力排进前三,如今已是金丹中期修为,又有上品法器裂风刃,怎么会被眼前这个连灵气修为都没得家伙追着喊救命呢?
“这位,想必就是张凡师兄了吧?”寒烟秋缓缓上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局势会成如今这样,但刘林试探张凡是她指使的,她必须要保前者,“张凡师兄到我青宁阁来,何不差人打声招呼,小女子自当出门恭迎,师兄如此气势汹汹,莫不是师妹有何不当之处,得罪了师兄?”
“美女你好!”张凡露出洁白牙齿,他自然听出了寒烟秋的话中意思,但他可不是那种喜欢绕弯子的主,也不废话,当即开门见山嘿嘿笑道,“嘿嘿,美女,不,师姐才对,师姐这么美丽动人,怎么会得罪我呢,哪怕得罪了,我不也得装着没事发生?哎呀,师姐瞧我这嘴碎的,以前被某条长虫带坏了。不过,我最近收了个孙子,那孙子有些不听话,这不为了教育好他,一路追一路打,就不小心闯进了师姐这里,我觉得师姐还是避开下为好,我这孙子有些顽劣,要是等下教训他时不小心伤着了各位,就很是抱歉了。”
美女?孙子?
寒烟秋顿时语塞,万兽宗内哪个年轻俊杰见了他不都是斯文有礼,面前这家伙倒好,满嘴胡言乱语也就罢了,甚至还装傻充愣。别说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刘师兄是他们养兽脉的人,你一口一个孙子叫着也就罢了,竟然还扬言要动手?大哥,这里是养兽脉好吗,就算你是峰主关门弟子又怎样,你一个刚入门几天连灵力都没修炼出来的家伙,你拿啥动手?
虽是如此,寒烟秋还是有礼道:“张凡师兄,不知刘师兄哪里得罪你了!烟秋代他在这里给你陪个不是,不如就此算了,如何?”
寒烟秋言语婉转,目露真诚,希望把这事化小,毕竟,旁边还有其他几峰的看着。
“这位师兄,既然烟秋师妹都给你赔罪了,给在下个面子,不妨各退一步,让那位刘师兄给你道个歉,此事作罢,你看如何?”这时,见张凡无动于衷,为了献殷勤,宋青衣走出,打开那扇子,彬彬有礼道。
张凡露出为难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会答应,但却立马刻意转换了口音以某种方言道:“不对呀,你又是哪个?我凭撒子要给你面子嘛!”
宋青衣顿时面门一黑,被张凡这话噎住了,脸上一阵青白转换,尴尬至极,心中却骂,“装的,面前这厮说话绝对是装的。”
“小兄弟可真有趣,不如跟姐姐去第八峰玩玩如何,姐姐刚刚可是看见你流口水了!咯咯……”夏红款款而出,掩嘴偷笑,对着张凡抛媚眼。
“啥?”张凡是那种脸皮薄的人吗?当然不是,他正大光明瞄向夏红胸前那一对傲然,只看见被几根红丝带缠着,摇摇欲坠。
“咕咚”,他竟然不争气的咽了口口水。
“我,我这是饿了,这位师姐,你可别想多了!”张凡一脸义正言辞,满脸无辜。
夏红依旧咯咯笑着“小弟弟好生有趣!”
这时,张凡看到那边的大汉偷偷给自己竖起大拇指,仿佛在说“大哥牛掰”!
“张师兄,你到底要如何?”寒烟秋眉头紧皱,她知道若是再放任张凡这么胡言乱语搅和下去,那真的就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决的事了。她觉得自己刚刚已经表现得够客气了,可是这个张凡,却是完完全全一江湖老油条的样子,油盐不进。
其实,若是平常时候,以张凡的无耻程度说不定还真能就这么算了,毕竟美女在前嘛,欺负人这种事还可以秋后算账的嘛。
但今天,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这位美女!你虽然生得美艳动人,国色天香,妖娆多姿,但是也不能干扰别人的家务事吧?我孙子不听话,我教训他也就罢了,若是惹急了,我可是六亲不认,万一来个大义灭亲,就不好了!”
“你……”寒烟秋真气了,眼前这家伙完全就是在胡说八道,睁着眼睛说瞎话。
张凡看着她,又把目光移下去,只见那里一鼓一鼓的,心道,“有料!居然比裸浴的时候看着要大得多!”
寒烟秋看见张凡这模样,恼怒之色更重。
一旁的宋青衣一看,我擦,你居然明目张胆看我心仪的女人,饶不了你。
于是,宋青衣走出,挡在了寒烟秋前面,冷声道:“这位师兄,咱们都是修行之人,修行即修心,你这张口闭口的就是孙子爷爷,恐怕不太好吧?”
“哦!”张凡点头,迈开了步子,就朝着刘林而去,他懒得跟这几个废话了,经过宋青衣身边时,还不忘回头说一句,“关你鸟事!”
“不!你别过来!小姐!救我!”
刘林一看,惊恐无比,连忙后退,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个张凡将陈风师兄揍得死活不知。
但是刘林本就因为长时间动用灵力飞行身体早已经疲惫,此刻后退,跌跌撞撞,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凡见机,三步并作一步,瞬间就到了他面前,一伸手,刘林如同一只小鸡般被他提了起来。
“孙子,飞啊!跑啊!想杀你爷爷啊!怎么认怂了?”
“来来来,你别怕,本大爷手底下从不杀冤魂,告诉我,谁指使你的?”
“什么,没人?那意思是你自己想动手了?你完了,你死了!”
张凡一脸得意非凡,滔滔不绝。刘林早已经吓得三魂丢了两魂,他感觉到张凡抓住他的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量。
“住手!放开那个师弟。”
关键时候宋青衣站了出来,手握扇子,指着张凡。
“白痴!”张凡随口就骂。
寒烟秋原本已经开始调动体内灵力,准备随时动手,却是猛然间想到了什么。
“张凡,张凡,这家伙,不就是那青风蛇口中那个十恶不赦的……等等,他刚刚好像看我那里了……我怎么现在才想起,就是他,绝对是他!”
下一刻,张凡只觉得如芒在背,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