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唉声叹气,京躺在沙发:“你说谢宏那只老狐狸干得叫人事吗!三年前的事不准查,苏斌的死也不准查,但凡跟许氏沾点边的案子都不给查!咱警局不就是许氏开的保安公司!”
陈寂划开短信栏,里面是云筝每天发给他的照片,大多是景点打卡。已经五天,云筝还没要回来的意思,没心情搭理司南:“保安队长,我很忙。如果需要劳动仲裁,先到前台登记,后续会有其他律师接待。”
他就不走了,赖在陈寂办公室,真皮沙发又软又舒服:“去去去!你能不能说点人话!咱兄弟一场,你怎么不说直接帮我办了。”
陈寂起身越过办公桌,缓缓开口:“因为我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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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筝的催眠治疗进行得不是很顺利,每每进行心理干预,她都很抗拒。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做不了心理评估,掌握不了催眠暗示疗法的力度,心理专家也犯了难。
云筝处在半梦半醒中,常会无意识流眼泪。像踩在水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害怕被水里的漩涡吞噬。
脑海里是外婆的身影,慈眉善目抚摸她的头发。像在说什么,她努力去听,可耳朵里只有嗡嗡的耳鸣声,什么也听不清。
屋内除却一张床再没其他,只有一扇小窗户透着光,这是医院关精神病患者的地方。
许未踏进病房,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女人赤脚瑟缩在墙角,门口射进来的光,让她不自觉挡住眼睛。脸色苍白,害怕得浑身颤抖,小声祈求着:“别过来!求求你别过来!”
许未的手停在半空,心里不忍:“云筝,别怪我!”
任由云筝在怀里挣扎,强制把她横抱到治疗室,捆住手脚。语气阴冷,眼里失了耐心:“就按你说的方式直接来!”
胡主任踌躇一会儿,抠抠头下定决心,抬起下巴示意一旁的心理专家开始。
只是这猛药难服,要是云小姐消化不了,病情会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完全无意识成为彻底的精神病患者。
是好是坏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徐天时郁闷。
他这些天给云筝打的电话一个没通,反倒他妈一打一个准。嘴里亲昵喊着“云云”,跟亲生闺女一样。
按云筝的性子,这婆媳关系不该如此和谐,起码也得先把他喊过去审问一顿,甚至暴打一顿才正常。
一切来得太美妙,就像在上学路上捡到受伤的仙女,两人朝夕相处,他暗生情愫……
他问她“仙女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仙女说“你我姻缘本就刻在三生石上,你就是我的命中注定”!
徐天时为自己的臆想偷笑,就连上课都是双脚蹦跶去的。
狄荔荔撑着头回望偷笑的徐天时,“是不是太明显了呀,和她选一样的公共课,现在居然还望着她的背影偷笑!她家徐主唱原来是痴汉呐!”
她好喜欢~
准老公又帅又痴情,准婆婆又美又温柔,她狄荔荔是做了什么好事,得老天这么大眷顾!等她和徐天时结婚,就去庙里烧高香!再求求佛祖保佑她三年生俩!成为最年轻可爱的辣妈!
徐家主要做外贸生意,生意客户大多在国外,徐北山和秦沫沫在徐天时小学毕业后就去了国外。因为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公司损失不少钱,夫妇两人在国外还没立住脚,徐天时的留学计划也就搁置。
到徐天时高一下学期时,两人准备安排他出国,结果在登机前一天弄丢护照。后来上大学准备出国,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又不去了。
美名其曰要留在自己国家扬名立万,报效祖国!
看出徐天时是真的不想跟他们出国,也就作罢。西方思想根深蒂固,成年的孩子有自主选择的权利,他们不强求。
其实到了那边和在国内没太大区别,他们依旧忙着自己的生意。除了近点,徐天时还是一个留守富二代。
徐天时求婚的事本来不知道,后来一场商界聚会遇到狄父拿着手机逢人就掰扯:“这是我女婿,你听听那唱功比我旗下的歌坛天王都唱得好!”
哩哩影视文化传播公司总裁狄傲,嘴里的女婿居然是他儿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对峙发现。
这不缘分吗!俩孩子一个学校不同专业!两家在同一别墅区都有房!还都是华裔!最重要的是俩孩子还互相喜欢!
一拍即合,说什么都要让“有情人早日成眷属”!
也好让徐天时早日辍学,回家继承亿万家业。
徐北山的家庭观念重,认为男人只要有了家庭,有了孩子,自然会担心养家的成本。
到时候深感生活的艰辛,还不得滚回家继承家业,那他就和他妈来场说走就走的长途且归期不定的旅行!
想想就觉得无比美好~
和狄家的会面要是成了,当场谈婚事。要是没成,那就来点料,生米煮熟饭,第二天再谈婚事。
徐天时紧张地躲在卧房,耳朵紧贴房门,听着楼下动静。
“叔叔阿姨好~”狄荔荔甜甜的笑着,脸上梨涡浅浅,露出可爱的小虎牙。
“哎呀,人来就好了,还带什么礼物啊!”秦沫沫优雅接过礼物,“都快一家人了,还这么客气!”
女孩儿低着头,婴儿肥的脸“假性”微红。
秦沫沫觉得小姑娘还不错,看着娇小可爱的萌妹子,和儿子还是最萌身高差,登对得很。现在徐天时21岁,姑娘比自家儿子小个把月,等过几月满22岁就去领结婚证!
到时候一年抱俩,两年抱三,三年……
正在秦沫沫幻想之际,徐天时夸张穿着白色燕尾服,头发梳成大背头,从楼上优雅走下来。还不忘在楼梯上摆出一副贵公子的画报姿势。
狄荔荔快要绷不住啦,好帅!帅的她脑花疼!好想被天使亲亲抱抱举高高!
狄父:这女婿帅得有点夸张啊!
狄母:我可以送我女婿出道吗?妥妥花美男的脸!
徐天时一路上只顾着凹造型,临到最后一节楼梯,眼睛不经意瞟向三人。看清三人各怀心思的脸,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吃屎,嘴里咕噜:“肿么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