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过了两天,黎落依旧没有出现,云临却在这段期间在图书馆了解了所有的事情,关于那几个症状的,关于血族的,以及其他。
此时的云临,依旧在图书馆中看着《天地·隐》。关于几位长老和血族公主,云临已经了解清楚,然而,书中却只字不提千禧年圣战。“也许是因为不是发生在这里的,所以没有记录,可是十二位长老和已经过世的公主都有记录,为什么没有那次圣战?”云临自言自语道。
又是在图书馆度过的一天,云临也终于看完《天地·隐》,仅用了三天时间,这也要归功于书本的简短,在这颗星球,血族几乎就没离开过这第一重天。
回房的路上,云临在下楼时,看到了一位老者正在凝视巨大画幅。
云临来到老者身边,行礼,说道:“第一长老,您好,很高兴见到您。”
第一长老普洛特看向云临,笑的很慈祥:“呵呵呵,年轻人,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第一长老的?”
“刚看完《天地·隐》,得知您的样子罢了,再说,这不是有您的画像吗。”云临恭敬的说道。
“呵呵,小伙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对吧?”普洛特说道,转身,走上另一边的楼梯,“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云临跟上普洛特。
右边楼梯上去,左拐。普洛特挥手在墙上画了个法阵,随后,一扇门渐渐浮现。普洛特推开门,云临紧随其后。
这是一间布置的极为精美的房间,最显眼的,是一旁的架子上摆满了娃娃,不同样式的娃娃。床的结构也不是这个星球应该有的样子,想必是来自地球,四根柱子立于床的四角,十分精致。床幔下垂,床中的事物若隐若现。
普洛特走到床边,将床幔掀开,挂住,坐在床边。云临才看清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她是第三长老,艾林·伊。也是唯二的女性长老。过来,靠近点,看清楚了。”普洛特左手招呼云临上前。
云临上前,在看到艾林·伊的相貌时,愣住了。“这怎么可能?”艾林·伊的相貌和云临记忆中的母亲长得一模一样。
“呵呵呵,怎么不可能,不过是样貌相同罢了。当初黎落也是不敢相信,就差把这地方给掀过来了,要不是我告诉他这间密室的存在,他就要把你母亲希翼带回来了。”普洛特笑道。“她沉睡了七亿多年,我们根本没有办法让她苏醒,就因为那次千禧年圣战,损失了太多。”
“可是,我母亲的遗体去哪了?”云临问道。
“就葬在外面的花海中,有时间你可以自己去看,有十字碑树立的就是了。”普洛特说道。
“长老,我想知道在地球上发生的事。三天前,黎落没有回答我,就离开了。这是什么情况?”
“呵呵,小伙子,你才十五岁。你经历过多少岁月,失去过多少东西,做过多少后悔的决定?你知道,发生在黎落身上的事有多可笑,有多滑稽,有多悲惨,有多难受吗?你才十五岁,并未失去太多。可是黎落呢?失去了太多,太多。多到我这个做父亲的都数不过来,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我呀,在族中也做过很多错误的决定,而那些错误的决定,都导致了要黎落来帮忙解决。而我,帮不上儿子一点忙。在那场圣战中,我保护不了一个人。在公主被教堂新生代所杀时,我在和大天使加百列对峙,黎落正在救人。在黎落处于低谷时,我却在图书馆搜索诸神留给我们的卷轴。你不要觉得黎落以前也是现在这个样子,过去的他,比你好太多了。当时黎落和公主马上就要结婚了,如果不是因为圣战。圣战爆发,直到他救下差点被大楼砸死的一个新生代前,他都依旧坚信新生代能够理解老一辈的想法。可是呢,那人却举起枪,朝毫无防备的黎落开枪,要不是公主替他挡枪,可能就没有他了吧。黎落也是此刻开始,变了,他手撕了那个人,抱着公主回到了庇护所,埋葬。自己则终日闭门不出,因为他始终觉得公主的死是他的错。来到这里后,黎落整个人都变了,就感觉换了个人,称呼全改,对谁的生死都漠不关心。黎落失去了感情,代价呢,就是他成为了这个世界的顶点。不过做事也变得越来越优秀。”普洛特说道,“也正是因此,我才决定不再主事。在这里,所有长老退出一线,为的就是不再干预这颗星球的事,以免节外生枝。但是,几亿年的时间足以冲刷一些东西,后来,黎落遇到了水樱,起初还没什么,直到水樱失踪,黎落才知道自己心中又多了些东西。”
“长老,恕我直言,凡事都会有两面性,虽然我不知道地球上发生的事,但长老其实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不该只看到坏的一面。何况,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云临说道。
“呵呵,也是,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就是向你发发牢骚罢了,对了,后天黎落就要和水樱结婚了,要来看吗?就在后方的大教堂中。”普洛特说道。
“什么?”云临震惊,“哦,当,当然,我肯定会去。”完全没想过黎落这种人会有这么一天,云临在走出密室后,依旧震惊。
云临走下楼梯,径直走出城堡,走过护城河。云临甚至没有看河中的淤泥一眼,似乎完全不关心。
第一重天,大的离谱。云临感觉这地方比灵素古陆都要大,自己根本走不到边界。到处寻找,整整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那个十字墓碑,但却有两个,所幸墓碑上都有字。两个墓碑并排而立,左边的墓碑上写着“血族公主,凯瑟琳永眠于此。”而右边墓碑上只写着“希翼之墓。”
如此简陋的两个墓碑,足以说明一些问题。云临跪在母亲墓前,无声的哭泣。
黎落不知何时出现在凯瑟琳墓前,将一束鲜花放下,说道:“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不过是过去的事情,汝不放下,可不能前进。”
“可是杀死我母亲的凶手还没死。”云临抬起头,看向黎落。
黎落摇头,没有说话,转身离开。
太阳逐渐落下,黄昏来临,云临也回到了城堡。独自吃完晚饭,云临来到玲珑门前,敲响房门。门内没有回应。
“玲珑,我知道你在里面,让我进去。我有事要讲。”云临说道。
“云临,你来干什么?”玲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云临转头,看到玲珑和夜耀在一起。
“啊,这个,有事想和你聊聊。”云临极其尴尬的说道。
夜耀看看两人,笑道,跑开。
“进来吧。”玲珑说道,打开房门。
云临进门,发现房间布置相比自己住的那间精致不少。可以看出玲珑在庇护所有自己独自的房间。
“有什么事吗?”玲珑坐在床上,问道。
云临坐到桌边,有些不好意思:“那个,你变成血族……”云临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措词。
“没事啊,这样不就能和你一起活下去了吗?我听表哥说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好,没有听表哥的话。这些天我也仔细想了想,其实这样也好,能够陪在你身边,一起不老不死。”玲珑说道。
云临起身,坐到玲珑身边。握住玲珑的手,拍了拍,欲言又止。云临再次起身,离开玲珑房间。关上房门,云临叹气,离开。此时的云临,虽说是来道歉的,但玲珑却没有在意,这也就使道歉没了意义。同样的,云临也是刚成为血族,对于将来,云临没有多少把握,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现在的云临还不敢面对玲珑,依旧怀着愧疚之心,虽说是自己无意识下做的事,但依旧脱不开干系。
回到房间,云临解衣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陷入沉思。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犹如梦境般。自己出身伴随着星剑的到来和青龙的附身,再到幼年母亲遭受杀害,之后妹妹又被玷污,到了十五岁这年,先是青龙的出现,孤木集的到来与背叛,随后又与血族接触,剑阁的袭击,再到后来险些丧命于四凶之手,成为血族之后,了解了更多的秘密。云临感觉这一切太不真实了,身为这个中心点,太多的事情围绕自己发生,就好像被阻隔了路线的蚂蚁一样,不知所措。
想着想着,云临睡着了。
隔天,云临再次来到图书馆。这次,云临想了解关于八把神器的信息。碰巧,黎落也在这里。此时的黎落,正坐在沙发上,读书。云临来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据说你和无名认识,那我想知道八把神器的具体信息。”云临说道。
黎落翻页,说道:“认识无名就代表对他打造的神器有了解吗?汝为什么不去问问苍穹那个老家伙。”
另一边,还在赶路的苍穹打了个喷嚏。
“那你了解多少?”云临问道。出乎云临意料,黎落居然所知甚少。
“诸神之杖,是唯一一个让孤觉得特别的神器。它能停止时间这件事虽然是众说周知,但对于使用者,就不同了。诸神之杖的时间停止,取决于使用者是如何理解诸神之杖的时间停止。换句话说,汝觉得它的时间停止是什么性质的,那它就会是什么性质。打个比方,汝觉得它能停止全世界的时间,那它就能停止全世界的时间;汝觉得它只能停止一个人的时间,那它就只能停止一个人的时间。历史上,诸神之杖的使用者是最多的,其中,只有汝的父亲理解能力最深,使用出了诸神之杖的最大能力。不过,孤估计汝的父亲并不是最强的,日后必然有一位能使出它的上限,到那时,神器排名就该发生变化了。”
黎落合上书,将书放到桌上,继续说道:“星辰变,听这名字汝可能觉得是操纵星辰的神器,但事实并非如此,当年无名为了打造一把比肩神话武器的武器,将星辰变的能力削弱,导致如今的星辰变不再有刚出世时的实力。星剑和辰剑,作为鸳鸯剑,如今只有在一起时才能发挥最大威力。”
云临听闻,回忆起出城门时苍穹所说的话,问道:“这神话武器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无名前辈要打造神话武器?”
“还记得剑阁袭击你们云府的那把朗基努斯吗?那就是神话武器,威力足矣毁灭一座城池。这还只是因为朗基努斯是最弱的一把。这么说汝应该明白了吧?”黎落说道。
“这,那前辈打造的是什么样的神话武器?”云临脸皮抽搐。
“嗯,具体孤也不太清楚。无名只说要造一把,没说是什么样的。”黎落沉思,像是要从这几亿年的记忆中发掘出最深处的记忆般。
云临也知道无法再了解更多后,起身,离开。打算自己从书中寻找答案。
这图书馆说小不小,说大却大的离谱。馆中不只有书籍存放,更多的是展示柜,陈列着许多云临不认识的东西。游遍整个图书馆,云临也没有找到有关记载八把神器的书籍。云临打算问问黎落书籍是否存在,却发现黎落早已离开图书馆。
带着失落,云临离开图书馆。
在这走廊尽头,站在图书馆门口的云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能量,一股不同寻常的能量。云临打算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