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弑从床上醒来,下意识的右手掀开被子,却无力可施。镰弑笑笑,左手掀开被子,下床。抬头发现云岚就在桌边坐着,托腮望着天花板。
“咳咳。”镰弑象征性的咳嗽几声。
云岚回过神,看向镰弑。镰弑已经穿好衣裳,坐在桌边,同样看着云岚。
四目相对,云岚渐渐脸红。别过头,云岚说道:“伤口我帮你处理了,不知道包扎的怎么样。”
左手按在右手伤口上,摸了摸,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包扎的十分完美。镰弑微笑道:“还行吧,怎么是你帮我包扎,我记得不是我姐把我带回来的吗?”
“怎么,本小姐帮你包扎不行吗?”云岚鼓起嘴,气哄哄的道。
“行行行,大小姐真是德高万众,才智过人,华佗转世。”镰弑棒读道。不再理会云岚,镰弑起身拿起放在武器架上的镰刀,出门。
“哼。”云岚轻哼,紧跟其后。
大堂后方,云临和音羽对坐。云临正在了解这不属于《天地》中记载的内容。
“音羽姐,你和镰弑是亲姐弟?也就是说音族和镰族通婚过?可镰族生性喜虐,音族不可能做这种事啊。”云临问道。
“是没有通婚。母亲和父亲相遇完全是巧合,当时父亲用的是假名,所以母亲不知道。后来,直到结婚,父亲才透露。因为这件事,母亲被音族追杀。因为父亲本就是镰族暗杀对象,所以父亲有一个独立的避难所。可纸是包不住火的,几年后还是被发现,父母把我送到云族,因为当时镰弑还小,母亲被逼死后,恩怨了结,父亲向镰族保证后,镰弑被作为人质留在镰族,自己依然在外。只是我没想到,父亲终究被害死了。”
云临默默听着,问道:“是谁出卖了你父母?据我翻阅《天地》了解,既然是镰绝的避难所,那绝对不可能出事,除非被出卖。”
音羽沉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姐,陪我练练。左手镰刀我没信心。”镰弑进门,说道。“这……”
“云临,请多指教。”云临起身,伸出右手。“啊,不好意思,忘记了。”右手收回,伸出左手。
镰弑伸手:“幸会。和我姐在这干嘛呢?”镰弑表情僵硬,手上用力。
“没啥,了解了解情况。你和我妹在一起干嘛呢?”云临回敬。
“你们两个,可以了。”音羽厉声说道。“云临,你也该收拾收拾了,过几天就该出发去神无月了。”
云临和镰弑相视一笑,非常默契的同时松手。
“既然这样,我确实有一件事要处理。”云临说道,离开。
云岚皱眉,似乎知道云临要做什么。果不其然,一位下人进来,没有回避,直接当着三人的面说道:“小姐,少爷朝洪族方向走去。”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云岚说道。“没想到哥哥还是没有忘记,我明明已经不在乎了。”
镰弑看向音羽,音羽摇摇头。镰弑回头看向云岚,问道:“是什么事?听起来像是你的事。”
“几年前,我和哥哥在城里迷路。遇到洪族的少爷洪天佑和他的几个狐朋狗友,他答应带我们回云府。结果却把我们带到一处空房子,他们欺负哥哥不够强,当着哥哥的面,把我玷污了。”云岚说到最后,低头沉默。
镰弑来到云岚面前,蹲下,看着云岚:“看着我的眼睛,云岚。告诉我,你真的放下了吗?”
云岚抬头与镰弑对视,抿嘴,极其不甘心:“没有,可我不想让哥哥动手。那不值得。”
“好,我明白了。”镰弑起身,问道:“姐。”
“嗯。”音羽会意。
“等着我,云岚,我会带云临回来的。”镰弑说道,出门。然后,镰弑探出一个头,问道:“洪族在哪?”
“云府出门,向西经过第二个十字路口往东就能找到。”音羽说道。
“好,我走了。”
洪族,云临直接利用风灵素隐身绕过门口的守卫,进到内部,直接来到洪族的大堂,坐在客人位上,显形。“洪族长,别来无恙。今日我是来找洪天佑的。我想族长应该知道原因。”
洪族长放下手中的书简,看向云临:“当初那事,确实是天佑的错,我们确实不在理。当时只是草草了事,确实不合适。所以你想怎么样?”
“比一场,签生死状的那种。”云临说道。
“这……不妥吧?”虽然有愧,但关乎到自己儿子的生死,洪族长犹豫了。
“族长也问了,我想怎么样。呵,结果还不是你不同意?所以,问我只是出于礼貌?”云临说道。
“不,我本以为你会有比较好的想法,像是废掉天佑一只手什么的,没想到你一上来就这么极端。”洪族长解释道,收起书简。
“呵,没想到洪族长对自己的孩子这么‘关心’,那为什么不再多‘疼爱’一点呢?”云临冷笑道。
洪族长起身,道:“说笑了,既然要签生死状,那就签吧。这边请,我会让下人叫天佑来的。”
洪族门口,镰弑左手拿着镰刀被两个守卫拦住,而镰弑也没有废话,直接打伤两人。刚进门,就看到云临跟随洪族长朝着一处走去。
“云临。”镰弑叫住云临。
“你来干什么?”云临停步,看向镰弑。
“让我来吧,云岚不想你出手。”镰弑收起镰刀,显然,已经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了。
“退下。”洪族长对赶来的侍卫说道。“怎么,改主意了?”
云临刚想开口,镰弑伸手拦住云临,道:“云临怎么跟你说的?把他换成我,云岚不希望他哥动手。”
洪族长看向云临,再看向镰弑,轻蔑道:“你?一个残废?确定?”
“确定。”
“好,跟我来。”洪族长带着两人到一处室内,这是属于洪族的修炼场,洪族称呼为角斗场。
“爹,到底什么事啊,到角斗场干嘛?”一位二十出头的青年来到角斗场,看到云临,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转身。
“回来!你还想逃避现实?当初你以为真的就那么算了?”洪族长喝道,“你自己做了什么难道不知道吗?还想逃?”
“爹,我真的知道错了,别吧。”洪天佑转身,慢慢走上前。
“知道错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屡教不改!上次是怎么对待田族那个小子和他的女人的?这次我告诉你,生死令,你自己看着办。”洪族长说道,似乎对洪天佑很不满。
“爹,你不要这么绝吧。”洪天佑差点哭出声。
“是我定的生死状,和你爸无关,他只是同意了而已。本来是我和你比,不过,云岚不想让我动手。”云临在一旁耸肩说道。
镰弑签完生死状,拿出镰刀,走上角斗场中间的擂台。“来吧,云岚不想云临手脏,我就代劳了,我不在乎一个人渣的。请。签。字。”
“少爷。”一个仆从端着木托,里面放着生死状举在洪天佑面前。
“请吧。”云临伸手示意。
洪天佑看了眼擂台上的镰弑,拿起笔签字,说道:“也就一个残废,有什么好怕的。”
在一旁看戏的云临背过身,憋笑。
洪天佑签完字,也不含糊,直接上台。
从虚空界中取出一柄链球。中间的铁链长达一米,而铁球有一个人头大小。这显然不是灵器,判断灵器,最基础的就是看是否有灵气环绕。但不管是武器还是灵器,都能被灵素附魔,使其威力提升。
“你确定用链球能打赢我?”镰弑问道。
“一个残废而已,把你灵器除掉,你就没用了。”洪天佑说道。
镰弑歪头,一脸疑惑。但疑惑归疑惑,镰弑蹬脚,直接冲向洪天佑。镰刀朝后,准备上挑。
洪天佑也没废话,甩动链球想要绑住镰弑双脚,意图之明显连外行都能看出来。镰弑没有改变行动,左手地灵素覆盖镰刀,直接抬手,镰刀划过链子,只是触碰划过,链子直接被切断。铁球飞出,砸在擂台边缘。镰弑没有停下,转身调整身姿,地灵素收回,贴地水平甩出镰刀,直接削去洪天佑双腿。自身并没有停下,越过洪天佑,抓住镰刀的同时,惯性转身。水灵素释放覆盖镰刀,镰刀甩出上挑,镰刀柄伸长,刀刃切下洪天佑左手。镰弑起身,收刀。
从斩断链子到收刀只有半分钟,而洪天佑的双腿和左手只在眨眼间枯萎,成灰。洪天佑摔倒在地。
“我不杀你是对你的仁慈。”镰弑下台,向洪族长鞠躬,来到云临面前。“这样够了?”
“还行吧,起码给他留了右手好生活。”云临点头,向洪族长行礼,和镰弑离开。
洪族长叹气,摆摆手,仆人会意,开始整理。
回云府的路上,镰弑吹着口哨,心情愉悦。
“怎么,你好像很开心啊。”云临双手插兜,问道。
“那是,那种人渣要不是看在他父亲是族长的面子上,我才不会就这么算了。”镰弑说道。
“不是签了生死令吗,怕啥。”云临问道。
“那种东西可当不了真,毕竟是在别人家的地盘,我们俩可拗不过他们。”
“我们有理在先,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如果不是云岚,我可能真的会杀了洪天佑。”云临说道。
“嗐,其实杀不杀无所谓。这种人废了他比杀了他更解恨,你想想,让一个人生不如死不是很开心吗?”镰弑笑道。
云临无言,镰弑很明显还没有摆脱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