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本郡主忘了谁都不会忘记万两的。”凝荷脸上闪过一丝羞意,随意敷衍道。
万两一愣,双眼就差挤出泪花了,感动的同凝荷道:“未曾想到,万两回老家送亲这数日,郡主竟如此器重万两,这一趟回的值当呀。”
当初取名的时候确实太过于随机了,看着眼下人一副认真的模样,她反而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起来,她快速掠了他一眼,轻咳了声,目光移向别处,雾月将玉壶抬起忘茶盏一倒:“郡主,多喝点水。”
凝荷抬起头微微一笑,雾月看着她笑的天真无暇,有些自责起来:“昨日若不是兰家小姐同我们说郡主已先一步离去,我们也不会就这么回府,郡主也不会落水。都怪雾月大意了。”
“这也怪不得你们。”凝荷双眸微微垂下,吹了吹握在手中的玉杯,凝思片刻,平静地说道:“不过既然是她先邀约,那本郡主自然要好好陪她玩玩。”
在作者眼皮子底下玩陷害,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接下去。
女郎垂目,将玉杯往嘴里一送,谁也看不清她的神情。仅从她平静的语气中,探寻到一丝不寻常的感觉。
万两疑惑的看向凝荷问道:“郡主这病刚好,又要急着赴哪家女郎的约了?”
凝荷险些将刚喝到一半的茶水喷了出来,她放下了玉杯,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看着眼前好奇的人,他是真蠢成这样听不懂话里有话了?
她对上他的真切的眸子,半晌幽幽地问:“这次回家探亲探的可好?”怎么把脑子给探没了
没曾想到白莲花身边真的有一个天真少男,她倒有些意外。
“一切都好,郡主如此忧心万两。”他感动道:“万两真是没跟错人,宁愿一辈子为郡主尽心尽力!”
凝荷:....
她手抵在唇边,点了点头问:“你外边有人吗?”
万两一听有些急了:“天地可鉴,我对郡主可谓忠心不二,况且郡主对我如此之好,又怎会在外面有别的主子。”
“我是说你同集市上的百姓商贩们可曾打过交道吗?”
万两愣了愣,语气逐渐自信:“自然有交情了,郡主府上上下下的日常采购都是我亲自去过的目,这长安街就没有我不认识的人。”
“正好,你负责将我落水一事先一步外泄出去。”她微微一笑:“就说我与陆知行共赴夜色赏荷,不慎跌滑落水。陆郎英雄救美,不仅将我救了上来,还细心照料一夜,自己却不慎感染风寒,身体抱恙。我很是感激他。”
万两惊讶的看了她一眼,想说些什么,又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不对,陆知行确实救了她。但听见她所言,又好像有什么不对,他目光投向她,见她沉着淡定,点了点头,低头行了个礼:“小的这就去做。”
她扭头看向雾月:“近日要多留意一下丞相府的动静,特别是傅二郎。”
雾月应声允道:“是。”
她松了口气,双手自然趴在桌面上,扭头吩咐:“备水,我要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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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凝荷起了个大早,打了几个哈欠换了身鹅黄色的广袖裙披着条薄薄的纱坐在梳妆台前,任侍女给自己慢慢上妆
初桃将鹅黄脂玉簪子往她头上一插,看着镜前面容姣好女子侧过身子问:“郡主咱今日是要去哪儿?”
凝荷昂起头微微一笑:“去还衣裳。”
还衣裳?
初桃顿了顿:“外界可都传起了陆郎在表小姐生辰宴是与郡主一见钟情,更是英雄救美的故事传的沸沸扬扬。”
“传的这么快?”凝荷点了点头,有些欣慰:“万两还挺有两把刷子,还会添油加醋了。”
初桃担心道:“如今郡主尚未出阁,就与陆郎传了这等消息,对日后出嫁难免有影响,倘若郡主亲自去陆府还衣裳,更会加深了外人的猜想。不如就派下人送去,也免了猜疑。”
“要的就是这样。”凝荷嗔了一眼她,“倘若能与陆郎绑在一起,更合我意。”
如今改不了故事线,如系统所言那嫁祸别人。总不能一直玩心机,靠山始终要找的,既然要找就更要摊上一个有钱有势的郎君了。
女郎唇一勾:“备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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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徐徐驶到陆府,阵仗有些夸大,女郎面色桃粉的撑着侍女缓缓下了车,侧过身向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们颔首微笑,转身被陆府的丫鬟迎了进去
刚入中阁,便望见了陆妤柔
她有些讶异:“郡主大驾光临,妤柔有失远迎。不知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凝荷笑眯眯的迎了上去,热切的说:“那日多亏了表小姐照料,今日我是来还衣裳的。”
说罢吩咐初桃将整齐干净的衣裳献了上来,陆妤柔大吃一惊,大量了两下眼前和善可亲的女郎,眼神吩咐丫鬟接过衣裳,还没开口,女郎先一步问起:“不知陆郎可在府上?”
陆妤柔见她问起陆知行,目的一下暴露出来,蹙眉:“表哥感染风寒,身体抱恙,今日不便见客。”
凝荷一怔:“病了?”
还真病了?
她担忧的问:“何时病的?”
陆妤柔盯着面前焦急的女郎看了两秒,面色鄙夷的说道:“郡主怎会不知?表哥前日刚下了水,昨日又在外奔波一天,夜里着了凉,今个一早,府里人还没说,外边全都知道了。”
凝荷眼神婉转,盯着她的乌目清澈透亮:“我能去看望看望他吗?”
陆妤柔被她盯的有些心软:“表哥尚在昏睡,想必不太方便。”
凝荷一噎,问:“那他可曾用过药?”
陆妤柔看着她,有些提防:“这个就不劳郡主多虑了。”
凝荷注意到她的情绪,可怜巴巴望着她:“陆郎为了救我感染风寒,我实在过意不去。有恩必报向来是我郡主府的规矩。”她抓住陆妤柔的手:“可况陆郎还是你的表哥,更是恩上加恩了。”
陆妤柔眼一呆,被她说的一愣一愣。
没等她反应过来,女郎松开她的手,眼神四处探了探:“我自小精通医药,煎药这事就交给我吧。”
说罢女郎转身走了几步,突然一顿,回过头一问:“膳房在哪?”
陆妤柔指了指不远处,女郎拂袖离去,留下她有些凌乱
自己怎从未听闻她会医术?
长凝这被宠坏的娇娇女,还会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