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羊群已经开始骚乱,场面有些失控。
天色渐暗,整片草原仿佛被苍窘笼罩。
外公骑着黑飙马,在羊群外围来回驱赶。
随着两只细犬一声狂吠,外公看见有七匹恶狼已经开始向羊群靠近,冷峻的狼眼中闪烁着厉厉寒光。
外公发现这群图谋不轨的恶狼,先是一惊,很快又冷静下来。
他拔出马头弯刀,抬脚拍了一下马肚喊了一声“驾”向狼群靠近。
阿古呐和阿木合纷纷跟上。
哪狼群似乎也注意到危险靠近,纷纷龇牙咧嘴,发出“嗷哦。。。”的尖叫声,哪叫声尖啸而幽长。
狼是群居性极高的物种。一群狼的数量大约在5到12只之间,在冬天寒冷的时候最多可到四十只左右。
狼通常以家庭为单位,家庭狼由一对优势对偶领导,而以兄弟姐妹为一群的则以最强一头狼为领导。
我外公这次碰到的,算是数量较少的狼群,却依旧危险,因为这批群狼中的头狼似乎有些与众不同,和以前遇到的头狼很是不一样。
这头狼在狼群中并不算高大,却孔武有力,耳朵残缺、眼睛红色、背上一簇逆毛,身板壮实,威风凛凛,这是头狼中的佼佼者,狼王。
其实狼并不是蒙古族的图腾,《狼图腾》是某些人为了商业目的,而嫁祸给蒙古人的伪文化。
对于游牧民族来说狼是天敌,不是伙伴,更不可能是吉祥物。
狼贪婪,自私,冷酷,残忍,没有团队精神,而且还会同类相斗,这种精神是不值得传颂的。
从生态链上来讲,狼在草原上捕食老鼠,兔子和旱獭,一定程度上维持了草原上的生态平衡。
但它们的危害更大,它们会和人抢夺资源,会吃羊,吃马还会吃人,所以蒙古人对狼的态度就一个字---杀。
就在外公策马接近时,其中有三匹狼朝他冲过来。
哪三匹狼很是狡猾,开始并没有冒然发起进攻,只是围住黑马边跑边嚎。
两只细犬也盯住恶狼叫个不停。
好在这黑飙马,跟随外公多年,训练有素,并没有因为狼的骚扰而慌乱。
外公一扬马鞭朝另一方向疾驰,三狼立刻紧跟。
大概跑出几百米的距离,外公突然猛扯缰绳,哪黑马一声长嘶,两只前蹄瞬间弹起,后蹄站立。
外公翻身下马,手握马头弯刀,与哪三只恶狼展开对持之势。
这时阿古呐和阿木合也随之赶来,站到三匹狼后方,和我外公一起对三狼形成合围之势。
其中一头狼突然凶光毕漏,尖啸一声朝外公扑来,另外两匹也应声跟上。
三狼齐扑,如雷霆之势,情况万分紧急。
外公并不慌乱,一闪身形,便躲开了恶狼的袭击。
很快另一只狼张开大口,又扑了上来,外公看准时机,一挥弯刀。
正好割开恶狼的脖子,瞬间鲜血飞溅,恶狼随之倒地抽搐,低沉哀嚎。
这时阿古呐急奔过来,一口咬住第三只狼的尾巴,同时头部左右摇晃撕摆,哪恶狼惨叫一声,立马转身与之搏斗。
而阿木合又很快跑到外公身边,一起与另一只狼展开厮杀。
几个回合之后,外公抓住机会,对准狼肚皮,一刀毙命,腹部被切开的恶狼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内脏散落一地,狼血染红了绿草。
当外公和阿木合来的阿古呐附近时,恶狼和阿古呐正打的不可开交,各有损伤。
阿木合立刻扑上去,咬住恶狼的前肢,恶狼随之倒地。
阿古呐看准时机,冲上去一口咬住恶狼的脖子,外公上前补刀,连扎十几下。
等外公停下来的喘气时,恶狼已经完全没有了生息,只剩下满地的血肉,糊在一起。
外公杀红了眼,他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鲜血,奋力起身朝羊群跑去。
等他赶到时,另外四只狼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一地的血迹向远处綿延。
看样子哪四只狼已经补杀到了一只羊,逃之夭夭了。
这个时候外公并没有打算去追,因为已经被狼补杀的羊,追回来也没意义。
当务之急,要在天黑之前把羊群都赶回去才是重点。
外公拖着疲惫的身躯翻身上马,继续赶着羊群往回走,两只忠诚的细犬紧紧跟随。
细犬一路上狂吠不停,似乎在警告附近的狼群不要靠近。
等回到蒙古包时,外婆挺着大肚子早已在帐外等候,因为天气的原因,外公一直未归,外婆很是担心。
外婆见外公回来,转忧为喜,见他满脸是血,一幅疲惫不堪的神态,并没有着急询问,而是连忙上前搀扶。
进帐后,外公拿起桌上的一碗咸奶茶一饮而尽。
他定了定神,才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外婆听。
外婆是个坚强的女人,说了很多鼓励的话。
外公告诉外婆,这次遇到的七匹狼虽然不是大狼群,但其中跑掉的一匹是狼王。
外公杀死了三匹,哪狼王七日之内必定会来寻仇,所以要提前做好预防措施。
第二日大清早,外公就叫来附近的几位牧民,先是好吃好喝伺候,然后把前晚发生的事,绘声绘色的描述了一通。
酒足饭饱后,便带着大家,在附近开始挖陷阱,以做准备。
第三日,一切平静。。。
第四日,也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第五日下午,外婆突然肚子疼,看样子是要生了。
外公让两只细犬在帐前守候,自己迅速骑上高头大黑马,跑去找接生婆。
等他带着接生婆赶回来时,眼前的一幕吓出他一身冷汗。
周围的陷阱里躺着刚刚死掉的三只恶狼,鲜血还在徐徐往外流淌。
阿木合满身是血正在和狼王搏斗,阿古呐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发出虚弱的哀嚎。
外公让接生婆进帐接生,自己来解决这匹狼王。
这次外公没有用马头弯刀,而是拿起一把更大更长的开山刀。
狼王见状,开始露出几分警惕,退后几步,便张开血盆大口,朝外公叫嚷示威。
阿木合此时情绪高昂,竟主动出击,迅速和狼王撕打在一起。
外公上前找机会猛砍几下,都被狼王巧妙躲开,差点砍到阿木合!!!
这时外公突然看到附近的半张废弃的烂帐篷,并迅速跑过去拿起。
这下外公没有马上行动,而是准备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一次盖住狼王。
很快,外公就绕到了狼王后面,趁狼王后退对质时,果断撒开了帐篷。。。
哪帐篷犹如恢恢天网,瞬间就扣住了狼王。
这时阿木合扑上来,按住狼王就咬,由于隔着一层东西,这细犬并没有咬到狼王。
外公见状拿起开山刀就过来,先是一把扒开阿木合,随即就拿起开山刀,一通乱砍!!!
随着狼王的声声惨叫,很快哪狼王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鲜血贴着帐篷向外渗出来。。。
看着一旁死去的阿古呐,满眼怒火,外公掀开帐篷,又补了几刀泄愤。
突然,他见狼王的一颗獠牙露在外面,哪獠牙看上去格外的粗大,坚硬而锋利。
他用刀柄把狼牙敲了下来,又在袖子上擦了擦血迹。
这时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把外公的注意力转移回了帐篷。
生了!!!
外公欣喜若狂,快速跑入帐篷,他先看了看表情虚弱,强颜微笑的外婆,上前两步抚摸了一下她的额头。
他随即转身从接生婆手里,颤颤巍巍的接过怀中婴儿。
此时外公笑中含泪,他很想说点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把狼牙放在婴儿的胸前,谁知婴儿小手乱抓,竟一把握住了狼牙。
外公开怀大笑:“哈哈哈。。。好,好,好,长生天会一直守护你的”。
在这蒙古包里,榻上的虚弱产妇,抱着婴儿的汉子,一旁照料的接生婆,见证了一个新生命的诞生。
后来这狼牙就成了我妈一直佩戴的护身符,再后来就送给了我。。。
这是一颗有故事的狼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