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这是什么地方???
眼前这座墓穴阴气森森,以前从未见过,幽黑的环境中透着浓浓诡异,阴冷的湿气侵袭着皮肤,让人感到脊背阵阵发凉。
四周燃烧的几个青铜烛台,残光闪烁,忽明忽暗,墓穴中间位置摆放着一口大棺椁。
从纹饰和造型来看像是唐代的,暗绿色的棺面刻着云纹,棺体保存完整,墓穴四周墙面上画满了暗刻画,和写满的小篆字体。
我围着墙上的壁画看了起来。
这些古色古香的壁画,看的我心潮澎湃,这竟然是六十四象原版的《推背图》。
史书上有记载《推背图》是唐代风水大师李淳风和他的师傅袁天罡共同完成,用于预测大唐未来的国运。
可是。。。
这壁画上的落款却只有袁天罡一人的名字,正当我疑惑不解时。。。
忽然,
听见一阵怪异又低沉的嘶吼声,特别瘆人,我只感觉后背一凉一身冷汗,我慢慢的转过头,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望去。
声音是从棺椁里面传出来的,我强压着内心的恐惧,小心翼翼的踱步往前,一点一点向棺椁靠近。。。
这时嘶喊声突然又停了,正当我慢慢靠近棺椁时。。。
突然,
感觉自己的腿好像被一只手抓住,我低头一看,一只血肉模糊的手,正死死的抓住我的小腿脖子。
那只残手上的白骨若隐若现,还挂着腐烂的死皮,我靠,吓得我大叫一声,我试着挣脱,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我的小腿就像是被死死的扣住一样。
我大喊救命,又看见周围地面上越来越多的血手破土而出,情况越来越紧急。
我掏出匕首一下扎在血手上,好不容易挣脱,正准备向门口逃跑时。
只听,轰的一声。。。。。
棺椁的棺盖被掀飞起两米多高,然后摔落在地上,一只面目狰狞的死尸,从棺椁里面站立起来。
这死尸头顶烂掉一半,头上还残留着几撮干枯的碎发,脸部血肉模糊,眼珠子只剩下一颗,直勾勾的盯着我看。
我和死尸对视了一眼,我的心脏就控制不住的上下颤抖,我吓得后退几步。
结果又被一只从地里伸出来的血手抓住,动弹不得,而棺椁里的死尸,正盯着我一步一步走过来。。。这时,墓穴外传来我妈的呼喊声。。。。。
‘聂奇,赶紧起床,隆安来找你了’,我妈的喊声那叫一个大呀,把我从噩梦中惊醒,我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
惊魂未定间,我大口喘气,才发现原来是做了一场恶梦。
我随即回应道:‘谁,谁找我’。
‘是隆安’
真是奇怪??,今天是周末,这二货不在家好好休息,一大早就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隆安是水族人,老家在贵州,从小他爸就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好好读书,考个好大学,将来找份好工作。
可是隆安吧,小时候特别浑,读书成绩可以说是相当稳定,永远都是倒数前三名,真不是读书的料。
他还喜欢打架,在老师无数次的约谈家长之后,他爸对他实在无可奈何,在他初中还没有毕业时,他爸突发奇想,把他送去了省武术队。
还真别说,这孩子真是这方面的奇才,进武术队不到两年,身手已经相当了得,很多师兄都打不过他。
毕业之后他全家来孝感做小百货生意,他也一起过来了,他自己找了份保安的工作,一干就是几年,现在已经是他们公司的保安队长了。
他家离我家近,刚搬到我们这不久,我俩就认识了,隆安这人很靠谱,很讲义气,就是没啥幽默感,有些一根筋,对我那是相当不错。
其实自从耗子他们家,迁去北京以后,我就很少再交朋友了。
主要是因为我拿到我爸从内蒙古带回来的那本《奇门秘术》之后,我就整天开始捣鼓研究,一发不可收拾。
当同龄的孩子还在逃学,打架,泡网吧的时候,我就自己一个人整天窝在家,研究奇门中的风水,九宫八卦。
我还自己做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铜制罗盘,总想着有机会去领教一下陆丙申他们的阵法,看看自己到底行不行。
我来到客厅,见隆安正坐在沙发上等我,见到我出来了,他迫不及待的站起来。
隆安:‘你这一天天的,还能不能有点追求,马上五一了,放假去哪玩啊’。
隆安这么一提醒,我突然想起来了,再过几天就是五一小长假了,这几天大家都不上班,现在可以好好筹划一下假期的活动。
想到这,我突然想起我和耗子已经十几年没见了,我和他这些年也就是通过手机联系。
听说他这些年在北京潘家园,拜了一位古董行业的前辈做师傅,学了不少本事。
聂奇:‘我们五一去北京玩吧,带你认识一位朋友,就是我经常跟你提到的发小,沈宁浩’。
隆安:‘这主意不错,我看行’。
聂奇:‘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们现在就订票’。
就这样,我和隆安定了两张武汉飞北京的机票,想想过几天能见到耗子,心情还是挺激动的。
晚上我就给耗子打了个电话通知他,我们要来北京了。
五一当天。。。
一大早隆安就背着包来我家叫我,我喜欢睡懒觉,每次有什么活动都是他来叫我,习惯了。
过完早,我们就从孝感出发,到了武汉天河机场,这次运气算不错,飞机才晚点四十多分钟而已。。。
上飞机后我又开始咪上眼,蒙头就睡,准备补个回笼觉,也不知道飞了多久。
迷迷糊糊中我被隆安叫醒,原来飞机已经降落了,刚出机场,就远远看到一男一女在朝我们这边挥手。
耗子和他妹妹沈玲珑一起来接机了,十几年没见,耗子现在身高和我差不多了,以前的他比我矮不少,耗子戴着墨镜,精神抖擞的样子。
“北京欢迎你”,耗子远远的喊道。
沈宁浩:‘嘿嘿嘿,神棍聂奇,可算把你盼来了,十几年没见,你的样子我还是一眼能认出来’。耗子边说边坏笑。
聂奇:‘十几年没见,你这只老鼠还是这么跳脱,来,跟你介绍一位朋友’。
我一手搭在隆安的肩膀上,一边向耗子介绍隆安。
聂奇:‘这是隆安,散打冠军级的人物,这是我常跟你提起的发小,沈宁浩,你就叫他耗子就行了’。
沈玲珑:‘奇哥,你怎么把我给忘了’,沈玲珑突然开口,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委屈,哀怨的看着我。
耗子他们家搬走的时候,我记得玲珑才五岁,小屁孩一个,那时我和耗子出去闯祸基本都不带她,每次她都想跟来,我们总有办法甩掉她。
十几年不见,这丫头已经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眼睛特别大,气质相当好,扎着马尾辫,如果她不是跟耗子一起来,我还真有点认不出她了。
聂奇:‘没有,没有,奇哥怎么可能把你给忘了,小时候跟我们,跟的最紧的就是你,我还还记得那时你说话还有点口吃,我和你哥还老笑话你’。
沈玲珑露齿一笑:‘哼,你还好意思说,那时候你俩每次出去玩都不带我’。
闲聊间我们已经上了耗子的车,一路上耗子各种给我们介绍北京,那里有好玩的,那里有好吃的滔滔不绝,隆安听的津津有味。
我呢,一边听一边看着窗外,到底是首都,高楼大厦林立,纵横交错的立交桥穿梭于楼宇大道之间,这就是帝都的气象吧。
当然,堵起车来,也是没完没了,大概两小时左右,我们来到一家饭店。
耗子让服务员直接带着我们进了一间包间。
耗子:‘跟你们说,这家店的羊蝎子味道真是一绝,之前我就经常和朋友来,这次你们有口福了’。
十几年没见,这顿饭,酒肯定是少不了,耗子点了两瓶二锅头,一箱啤酒,只可惜我天生酒精过敏,只需要一杯酒,我就能从脸红到脚趾头。
这次实在是拗不过耗子,我面带苦笑的喝了两杯。
不一会就感觉肚子开始翻腾,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我起身就往洗手间跑,他们三人面面相觑,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在洗手间吐的死去又活来,等我回来时,耗子又开口说话了。
耗子:‘人李白斗酒能诗百篇,你可到好,才两杯下去,就吐的跟王八蛋似的’。
聂奇:‘别,你快放过我吧,我本身就酒精过敏,再加上最近时常会感觉全身发冷,我怀疑我遗传了我爸身上的寒毒’,说到这,气氛立马安静下来,大家都不说话了。
想起了之前双方父母都提起过的那件往事,这事我跟隆安也讲过。
耗子:‘你说的是聂叔叔当年在湖底墓穴感染的寒毒’?
聂奇:‘应该是,以前我身上倒没有任何症状,就是这两年才开始偶尔发作,我爸的情况比我严重,去年开始,他就不能工作了,一直在家养着呢,也没见好转’。
耗子:‘对了,你一说到这,我倒是想起来了,给你看个东西’,说完,耗子拿出一面铜镜给我,我随手接过铜镜看了看。
聂奇:‘海兽葡萄镜,这东西你哪弄来的’?
耗子:‘这是我在古董市场收来的,你再看看铜镜后面的图案’。
见耗子说的这么神秘,我又反过铜镜仔细瞧了瞧。
背面底刻的是云龙纹,中间是一个牛头人身的形象,人像的左下角刻着一个线条勾勒的动物,看形状像是猴子。
我盯着这些奇怪的图案看了足足有五六分钟,硬是没看明白。
我起身把铜镜交到耗子手里,这时门突然被踹开,冲进来六个彪形大汉,个个膀大腰圆,那手掌大的跟饼撑似的。
只见这六人背后走出一姑娘,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上官,她身材曼妙,穿着皮衣,戴着墨镜,撩了撩头发,阴阳怪气的说道。
上官千慈:‘哟,沈老板,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原来你在这里喝酒,怎么也不叫上我’。
耗子:‘嘿嘿,这不是六壬门的千金大小姐么,我刚才还准备打你电话叫你来着,这下多好,你自己找过来了’。
上官千慈:‘臭不要脸,你有我电话嘛,少废话,给我打’。
话音刚落,只见六个彪形大汉抡起拳头就朝我们这边打过来。
这还了得,隆安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一位大汉的手臂,一个擒拿手举起打手扔在桌上。
一桌酒菜连人一起打翻,汤汁菜叶撒落一地。
隆安又举起另一名打手,朝他们人群中扔过去,一行人被撞的四脚朝天。
隆安回头高喊一声:‘快跑。。。’
大家正看得目瞪口呆呢,听到隆安的叫喊,我们撒腿就跑。
耗子回头向老板喊道:‘老板,我回头来给你结账’。
耗子拉开车门,我们鱼贯而入,一路狂奔,连闯三个红绿灯,我透过反光镜看着两辆黑色的吉普车紧跟不舍。
我忍不住问耗子:‘哎,我说耗子,这后面都是些什么人,你跟他们有什么过节’。
“说来话长啊”,他卖了个官子
耗子:‘他们是六壬门的人,他们家老爷子叫上官和,是做铲地皮起家的’(铲地皮是古玩界的行话,形容那些自己不开店,专门跑农村收野货,然后卖倒卖给各店家和藏家的倒爷)。
‘刚刚那丫头,是上官和他孙女,叫上官千慈,到上官千慈她爸上官睦那一代时,他们家生意已经做的很大了’。
‘涉及好几个行业的生意,在全国好几个城市都有自己的古玩店,前段时间他们家收了一面海兽葡萄镜,就我手上这块’。
‘因为镜背面有图案,他们家自己也拿不准,就想拿去给我师傅掌掌眼,我师傅前些时候去了云南,正好不在’。
正说到这,啪,突然一个急转弯,我们四人在车里晃的天昏地暗,差点撞碎车窗。
“……”
“???”
聂奇:‘哎耗子,我说你急转弯,能不能先说一声,怕晃’。
耗子:‘嘿嘿,不好意思,没来得及说,哎,我刚刚说到哪了’。
隆安:‘你师傅去云南了’。
耗子:‘对,对,对正是因为我师傅去了云南,所以他们就找到我,领头来的,正是这上官千慈’,这时耗子点了根香烟,猛吸了两口,继续说。。。
‘当他们把货拿出来时,我一看铜镜面上的那层包浆,就知道这是一件开门真的老物件,本来吧我鉴定完,准备一五一十的和他们交代的,正是因为这背面的图案,我觉得这当中肯定有什么玄机’。
‘我就随口编了几个破绽,就说这东西是新的,刚刚那丫头的脾气你也见识到了,当她听我说到这东西是仿品,立刻火冒三丈,扔下铜镜就气冲冲的领着几个手下走了’。
‘这次他们回来找我算账,肯定是知道我框了她’。
聂奇:‘难怪她火气那么大’。
耗子:‘那可不,他们家本身就是做这个行当的,这次被我当棒槌耍了,又丢面子又伤财,不气吐血才怪’。
聂奇:‘那你当时也看上这铜镜,你怎么不和他们,商量商量花钱买下来’。
耗子:‘这不是因为最近手头紧吗,没有闲钱,不然谁无缘无故去得罪他们呀,他们上官家在这紫禁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耗子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口气。。。
聂奇:‘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
聂奇‘你这一惊一乍的,你想起什么来了’。
聂奇:‘铜镜,你把铜镜给我’。
耗子满脸疑惑的拿出铜镜,我接过来,在手上摸了摸背面雕刻的图案。
聂奇:‘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牛头人身的头像,指的是神农氏,这云龙纹,不,准确的说,这蟠螭纹,应该是指神农架的某一片区域’。
‘而这猴形状的条纹,暂时还不能确定,得找到才能认出来,这图案的密码肯定指的是某一处位置,有可能是一处神秘墓穴’。
耗子:‘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你成功激起了我的兴趣’。
我和耗子相视一笑,我点了点头,很默契的想到一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