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风不过三天,就将易沐的生前过完察了个干净。
这日,易琳正在用饭时,
“少夫人,我们的人已经察清了他的身份,这是整理后的资料。”
“嗯,好,辛苦你了,放着吧。”
易琳腾出一只手翻看着资料,另一只手往嘴里喂汤。
阮风并未离开,而是站定,像是有话要说。
“怎么了?有话要说?”
阮风想了想,还是开了口。
“少夫人,在察易沐的生平的时候,有一位提携过他的长官,察不出这位长官姓甚名谁,就连任何生平过往都没有,本来少夫人察得是易沐,这些军队里的事可能属于保密信息,我觉得还是说明一下这个疑点。”
以他多年跟在他家少爷在军队学到的,如果这位长官身份保密,那就不应该有这个人,现在易沐牵扯到他,那就有可能不是被保密。
而是有人故意抹去。
易琳翻了翻资料,在看到易沐,东南军区前任........一行字时,眼神微敛,手里灌汤的动作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
脑海里一直在回放那句:那位长官察不出他的任何过往。
东南军区.......不就是她父亲军队在的地方。
易沐被长官提携,提携.......
再生之恩......如同养育之恩。
那天易沐是这样说的。
当年母亲知道真相是通过父亲的一个同事........莫不是他.......
“少夫人?少夫人?”
阮风的叫声才使易琳思绪拉回来。
易琳回眸,阮风正满腹狐疑的看着她。
易琳故作镇定,喝了口汤:“奥,刚刚听到军队而知,突然想到了阿时。”
听见他家少爷和军队联系起来,阮风狐疑的神情立刻变成紧张。
“少夫人......”
“阮风,虽然你们都瞒着我,但我还是能猜到,放心,我没你想得那么见外,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更何况,我说出去,于我有什么好处?”
“对不起,少夫人。”被人看穿,阮风心里有了些许愧疚。
也许是他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
“你这么做也在情理之中,毕竟阿时对于你和阮雷说是最重要的。”
“好了,你去用饭吧。”
“那少夫人有事叫我。”
“好。”
阮风走后,易琳才松了口气。
不过,易沐她还得见,得找一个时间再见见他。
2
窗外天暗淡得还以为要天黑了,才中午的光景,整个晏城就已被笼罩着一股淡白的画卷里。
半晌后,天空飘落起一片片白色的花,落在行人的肩膀上,乌黑的头顶上。
下雪了。
晏城今年的第一场雪。
也是她来北方见到的第一场雪。
此情此景,许多感慨涌上心头,可惜他不在身边。
易琳望着车窗外路上的行人,女子手拾雪花,露出淡然一笑,她的另一半在看着她的笑容......
易琳摸了摸还平坦的肚子。
不知道他在的地方下雪了没有......
“少夫人,到了。”
易琳慌过神来,才知道已经到达易沐设计店的门口。
“我有些灵感上的问题要请教他,,我自己进去就行。”
阮风脸上有点为难,但想到上次调查易沐,他家事清白,稍微放了点心。
“好,少夫人,这个您拿着,有任何问题就按这个按钮。”
毕竟他家少夫人还怀着孩子。
阮风递过来一个淡蓝色的按钮,外边还镶着宝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易琳接过按钮,把按钮藏于外套的口袋里。
易琳推门而进。
屋内很暖和。
“易老师?”
易琳里间走去,易沐正做在办公桌面前,看着电脑,像是在处理什么东西。
听到易琳的声音,易沐快速起身,走了过来。
“你来了?”
“对,我来看看您礼服改得怎么样,如果改好了,我顺道取回去,就不麻烦您再来回跑一趟了。”
“奥,还差一点,我替你重新设计了礼服的款式,你来看看喜不喜欢。”
易沐把易琳引到他的成衣室。
“易老师,你还帮我改款式,太感谢了,听说易老师的亲人在南方?易老师很想他们吧?”
易琳跟上易沐的脚步,看着他的身影,嘴里的话缓缓而出,明面蜻蜓点水的问候,实则再试探。
易沐脚步停了下来,脸的神色有点惊讶,眸子微微变大。
“我从小没有亲人,但有一个比亲人还要重要的人,但他已经死了。”
“上次易老师说的故人应该就是他吧。”
易沐转过身来,打量着易琳,易琳也在打量着他。
“嗯。”
“易老师,不是要给我拿礼服么?”
“奥,跟我来。”
易沐又转身。
易琳却站定在原地。
表情交杂,肯定又不肯定,樱桃小嘴微微扯动,朝易沐喊了一个名字:“易方许。”
易沐猛的抬眸。
后确认她说的真的是易方许后,拉着她的衣服就往里走。
卧房的一张大油画后,是一间密室。
易沐走在身前,开了密室的灯。
灯光亮起,一个男子身着军装的照片被放大摆于一面墙的正中央。
易琳迈开脚步,向他走进。
军装着身,满脸正气下溢出的英俊容颜。
看着他的眼睛,易琳仿佛看到镜子里自己的眼睛。
“他是?”
易琳半信半疑,回头看向易沐,有匆匆回过看向照片上的人。
“对,他就是易方许,你的亲生父亲。”
这是她第一次见她的父亲,原来她的父亲长得这么好看。
“当年我找到你母亲,发现她嫁给了代正宇,我当时也没有完全的证据证明代正宇利用你父亲执行人物时的时机,将他杀害,我和你母亲打算瞒着你,没想到你已经知道了。”
易琳不知何时泪水已经爬瞒了她的眼眶。
“当年代家不允许我母亲的骨灰入代家墓地,我送母亲的骨灰回去时,就已经知道了。”
易沐惊了惊。
她母亲的死的时候,她还小,那么小的年纪就知道自己杀父仇人在自己身旁,她该如何在代家生活下去?
“你在代家他们可有为难你?”
“谈不上为难,那时候还小,到了大一点就想着该如何报仇,直到现在他们都还不知道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