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时和易琳回了办公室,他给易琳倒了杯温水。
办公室有一套真皮沙发,易琳坐在边上,阮清时就跟着往沙发旁的角几上坐。
“你一直看我干嘛?”
易琳喝了口接过来的水,脸被盯得很烫,很不自然地把水放在桌上。
他们是恋人,是夫妻,有过肌肤之亲,有过缠绵悱恻,但她还是会害羞,尤其是他盯着她看的时候。
他眼睛里的星星像夜晚的霓虹一样夺目。
他俯下身,靠近易琳的耳际,挑逗她:“你脸红了。”
总裁办公室用落地玻璃与外界隔开,但只能里面看见外面。
易琳知道,但外面人来人往,总感觉不舒服。
她轻推开他:“这里是办公室,别肆无忌惮的。”
又往沙发另一边挪了一点。
阮清时也挪下来。
在外面是个修罗,易琳这里是只褪了爪的狼。
他往后靠,靠在椅背上,手搭过易琳身后椅背的那一方地。
“都听夫人的。”
他继续撩拨她:“夫人。”
易琳回过头,望他,疑问的表情:“?”
只见他嘴角一挑,眉眼处都染了笑意,醉了红尘。
他把人搂过,放倒在沙发上,不过一瞬的事情。
易琳微怔,瞥过目光,不看他:“你不是都听我的?”
他一整个人压下来,两个人在沙发上动作很亲密。
“我怕你把身体伤了。”
易琳眼神乱飘,距离太近,她招架不住,更何况阮清时这么撩拨。
“什么伤身体?”
他剑眉薄唇,一字一动,易琳心都快崩出来,他还俯身贴近她,又贴着她耳边说:“我怕你吃醋吃伤了。”
“所以中和一下。”
所以哄哄你啊。
酸甜中和。
易琳顿时脸爆红,幸而脸淡着了妆,看着只有淡红,像熏上去的那种。
“……那你,”等等,“我才没有。”
“是么?”
嘴犟琳:“嗯。”
阮清时不戳破她,啄了下她的樱红唇。
“阿嚏。”
易琳急忙用手捂着,瞥过头,向外,连打了三个喷嚏。
打完用手背挡住:“阮少爷,吃口红不健康。”
阮清时不关注易琳重点:“着凉了?”
法国虽不冷,但奈何雨天寒气重,她刚刚穿那么少又在雨前吹了那么久的风。
肯定着凉了。
“......”
“......被你呛到了。”
阮清时笑意不减,染得整个人都惊艳了红尘。
小姑娘吃醋了。
他起身出去了一转着人买了感冒药,让易琳预防着喝了点。
雨下了一整日,到夜幕才停,天好黑,还是看不到繁星。
地还湿着,坑坑洼洼处的水潭倒映着璀璨的霓虹。
没有繁星的夜晚,霓虹也会一直在。
阮清时和易琳去拍卖会。
彭晏浙也跟着去了。
他今日行程空着,逮着机会就去了。
易琳去洗手间,阮清时在门口等,彭晏浙也在。
两个帅得出尘的帅哥,又高又欲站在洗手间入口处,引得去洗手间的女宾客都忍不住回头打量。
洗手间对面是落地玻璃,可以望见外面的景色。
阮清时腰身靠着玻璃前的扶手上,双手抱肩,大长腿交叉放着,眼神在洗手间出口处。
颜值高,身材好。
怎么站都像是大明星在摄影。
彭晏浙则靠在旁边的立柱上,刚睡醒的样子。
一副厌世公子俊懒样。
阮清时:“不捧着你的心肝礼物在酒店玩耍?”
他指的是杨雨岐送他的礼物,让易琳顺带过来的那件。
“又不差这两小时,回去又不耽误。”
阮清时嫌弃,脸上就差写着几个字:有病,离远点。
“我把那套紫砂茶具拍送给杨伯父当寿宴礼物,咋样?”
这还没八字一瞥呢,就想着讨好老丈人。
四大家族的掌权者,除了阮清时大都喜欢品茶,聚会一帮少不了喝茶。
投其所好,历来都是这样子。
但阮清时没兴趣也没空关心彭晏浙的情感问题,又不是他妈。
所以,他像是讨论天气一样敷衍地回了两字。
“可以。”
“......”
“意见呢?阮总。”
阮清时回:“不错。”
“......”
就问了,有区别吗?
下次买东西再问你,我就是狗。
拍卖会开始,宾客陆续入席。
他们三人坐在第二排中间位置,易琳靠左,彭晏浙靠右,阮清时在中间。
易琳左边还有两个位置,落座了两位男士。
“这次来的人都不简单啊,连瑞连和Okafu的都来了。”
彭晏浙看见了几位大佬,他小觑了拍卖会的级别。
“这次最后的拍品是komorebi的《朝晨》”阮清时把手搭在易琳背后的椅背上,“两年前,komorebi的《朝晨》被法国一位文物收藏家买下,让许多komorebi画迷失手而归,这次将画售出,这里有许多人都是奔着这幅画来的。”
彭晏浙对于美术界的名人是个外行,但也听说过komorebi。
都说古朝有唐伯虎,吴道子,外有莫奈,梵高,现有komorebi。
他的画作十根指头就能数得过来,但幅幅是经典,价比黄金,其中的王者就是今天的《朝晨》。
彭晏浙:“你说法国的这位收藏家,也不再熬个二三十年,再拿出来。”
易琳不解:“为什么要熬二三十年?”
“等个二三十年把komorebi熬死了,画成了绝响,那不就更值钱。”
“嘶。”
易琳手中刚刚看的拍品名录,手指翻地时候,纸太细滑破了右手食指。
“没事吧?”阮清时握过易琳的手细瞧,招呼现场工作人员,要了创可贴,把拍品名录丢到另一边。
她说没事,破了点皮而已。
“彭少你是在咒komorebi早死吗?”
彭晏浙吃多了狗粮,有点撑:“komorebi不说有七八十,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之老矣,死后成为绝响,画就更值钱了。”
七八十,五六十......
易琳:“......”
彭晏浙这话说得确实没错。
梵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美术界年少成名的少有,大多都是死后才是巅峰期。
而且komorebi出道即成名,很难不让人猜测是有多年的阅历,积累,才能有如此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