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陡生怜爱意,自在惊鸿一瞥中。
“儿子,等下你来剧院的时候,帮妈妈把书架上的文件夹带来。”得到电话对面的肯定回答后,女子挂断了电话。
“林俏姐,等下儿子要来看你演出啊。”
林俏:“这不,不久就要开学升高三了吗,想让他放松一下,他也有挺久没来看我演出了。”
“你可真幸福,有个那么爱你的老公,儿子又听话懂事,不像我们家那个,整天让我操心。”
不久,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响起。
一位男生走进化妆间说:“阿姨们好,妈,这是你要的文件。”
“知寒来了,刚刚我们还和你妈妈聊起你呢。”
林俏:“知寒,你先去剧场里坐下吧,等演出完我们一起回家。”
“好。”
“哎呦。”离开化妆间没走多远,就撞到一个女孩子,“对不起,我刚刚在看手机没看路,不好意思啊。”女孩儿出声道歉。
温知寒蹲下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递给女孩儿,道:“没关系,以后走路不要玩手机了哦,不安全。这是你的手机吧。”
女孩儿:“是我的手机,谢谢你。”
温知寒笑了一下,向剧场走去。找到位置坐下,温知寒摸了摸胸口,心想:没什么感觉,也不知道那女孩儿撞到额头怎么样,刚刚好像听到她轻哼,应该挺疼的吧。温知寒突然自嘲的笑了一下,摇摇头,怎么胡乱想到这些。
主持人:“下面有请,表演者宋清许为我们带来独舞。”
“清许,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温知寒喃喃。
悠扬的琴声响起,灯光撒在台上女孩儿的身上,温知寒心想:是她。
看着台上翩翩起舞的女孩儿,温知寒不由得想到曹植的《洛神赋》: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这仿佛就是为台上的女子所作,一字一句都在形容她的美丽。
一曲舞毕,温知寒看着台上的女孩儿身着霓裳微笑着谢幕,嘴角不觉上扬。
演出结束后,温知寒站在剧院门口等母亲,却瞥见宋清许和朋友打闹,现在的她已经换去舞衣,未施粉黛,穿着普通的碎花裙子也掩盖不了她的气质和美丽,她笑的很开心,看到她的笑容,也不自觉的微笑。好像有种力量驱使他走过去听听是什么有趣的事能让她如此开心。
“知寒,看什么呢,这么出神?”林俏拍了拍温知寒的肩膀说道。
温知寒:“哦,没什么,我们回家吧。”
温知寒回到家后,总不由的想起那个女孩儿那段舞蹈。无奈只得拿出笔墨写字静心。
“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温知寒看着这满篇自己写下的诗句不由的苦笑,摇了摇头,这心恐怕是静不下来了。
“知寒,听说高一来了个女孩子,长得特漂亮,来了没几天就成为公认的校花,叫什么来着……”左家骐靠着座椅对温知寒说。
温知寒仍专心解着物理题,眼皮都没抬一下。
“叫什么来着,嘶……”左家骐苦想着名字,“宋清许,高一(6)班。”旁边一个男生出声。温知寒听到这个名字停下笔。
左家骐:“对,没错,就是宋清许,我刚瞧着了,长得确实特漂亮。”
温知寒喃喃:“高一(1)班,宋清许。”
左家骐:“对,没错,高一(1)班,宋清许,哥们儿准备把她拿下。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哥们就是那活水啊。”
“哼”,温知寒冷哼一声道:“你顶多是潭死水,别肖想你不该想的。”
左家骐摸着下巴,脑子一转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出声道:“知寒,你这对关于女孩儿的事从不出声,我都以为你有断袖之癖的人,今儿怎么一反常态啊,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小子心里有事儿啊。”
温知寒轻声道:“我的人。”
左家骐震惊,好一会儿:“得,您的人,您老来,小的就不掺和了。”
温知寒继续动笔解题,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可是他的心却不再平静。
早晨的阳光和煦,天空格外湛蓝,几千人站在操场上,主席台上的温知寒还是没费什么力气的找到了她,就算是穿着普通的校服,只要她一出现旁边的一切好像都沦为她的陪衬。
“下面有请,实验中学优秀学生代表发表讲话。”
“老师们、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1)班的温知寒。”
下面开始躁动,温知寒充耳不闻,却看见宋清许微微一笑。“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不知怎的,温知寒脑子里冒出这句诗来。
“谢谢大家,我的演讲到此结束。”温知寒走下台时,看到宋清许与上次在剧院门口的人一起打闹,心中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闪过,看来是被她吃定了,温知寒不禁摇头。
夕阳西下,暮霭把天空染成了红色。
左家骐:“知寒,打球去。”
温知寒:“好,我整理一下。”
篮球场,左家骐:“哎,知寒,我特想知道,你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宋清许刚一来,你这还没见过,怎么就成你的人了。你是不是背着哥们干什么事儿了呀。”
钟瑞泽:“你小子想什么呢,我们寒哥是这样的人吗?那肯定是背着我们干了些什么啊!别看他一天天高冷的样,心里不知道闷骚腹黑成什么样呢,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们哥俩。”说着一记三分。
温知寒对这俩发小口不择言早已习惯,但也没什么好瞒着他们的,投球进筐道:“前两天在我妈演出的剧场见过,她在台上跳了支舞。”
左家骐:“感情这跳的不是舞,是射的箭啊,击中了寒哥的心啊。”
钟瑞泽:“要是没猜错的话,古典舞吧。”
温知寒投球进筐后出声:“嗯。”
左家骐:“怪不得呢,可以啊,古琴配古舞啊!”
钟瑞泽:“那你想怎么追人家姑娘啊?人家可比你小两岁呢。”
左家骐:“可不止,据说她上学早,是高一年龄最小的,怎么也得小个三四岁吧。”说着投球进筐。
钟瑞泽:“你小子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左家骐:“害,那要追人家姑娘,不得了解清楚吗。”看了看温知寒后又说:“不过那都是在知寒说是他的人之前的想法,现在我可不敢乱想了,那可是咱寒哥的人。”
温知寒不语,看向球场外,发现宋清许正拿着相机拍照,突然又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跑开了,突然觉得有些可爱,看来宋清许还有很多面值得挖掘啊,温知寒摸摸鼻子,看回到球场。
钟瑞泽:“这怎么打球还看场外呢,家骐,他这是不把咱俩放在眼里啊。”
左家骐:“嘿,他这下情场得意,咱哥俩必须让他球场失意奥。“
温知寒:“尽管放马过来!”
左家骐:“啥都不说了,干他丫的!”
钟瑞泽:“干就完了!”
一场之后,温知寒:“我回家了,下次球技练好再来找我。”
左家骐躺在地上道:“赢了球就跑,有本事再来一局,小爷直接把你打趴。”
钟瑞泽:“这是个什么怪物,不仅没失意,还让他更加得意了。”
左家骐:“既生骐何生寒啊!”
温知寒充耳不闻,朝他俩挥挥手,向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