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坐在房间烦闷了很久,就算是像平常一样弹琴也不由自主地想到琴眠,想到明明她从未拒绝过自己,来了人间却一反常态。
他唤了小二拿几坛酒上来,打算醉了就把这糟糕的一天给浑浑噩噩过完算了。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小二不断地叫着自己,就像是夏日那没完没了的蝉鸣一样喧闹,长安的脾气也止不住地上来,刚打开门准备训斥几句,却被小二的话抢了先:“这尽头的厢房前有个昏过去的姑娘,好像是和公子一起来的,公子可否前去看看?”
尽头厢房,是琴眠住的屋子。长安慌忙地跑过去,眼前却不是想象中那般琴眠倒下了,而是雨眠昏迷着。
他急急忙忙地把雨眠抱起来跑回自己房间,这时候根本顾不上去研究怎么昏过去的,只知道并不是人间的疾病,雨眠的全身都笼罩着墨绿色的邪气,他记得应该是天界那个几千年前被灭得一干二净的沧山一族才有的手段,不应该还存活着啊。
眼下只能先传着仙气让雨眠不至于被邪气侵蚀得一干二净,可还没过多久,又是一片天地昏暗,天雷又即将降下。
“我真的是求你换个时间来了。”长安可不敢在雨眠生死攸关的时候有一丝松懈。
……
天雷连续有异动,封桦在天上也待得很不安宁,所有的人都知道东君长安在凡间,都议论是长安违背天命才引来雷劫,那些早就看不惯他们开战篡位的老顽固们纷纷上奏着,要把长安召回还废了东君的位置。
封桦实在也搞不懂发生了什么,反正在天上也是烦,索性直接去人间找长安问清楚。
他一来到长安身边,便看见了昏迷的雨眠,若不是长安一直护着她,恐怕没多久就能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怎么回事?”封桦问着。
长安烦躁地回答着:“全身邪气,看起来是接触了沧山的东西。”
封桦听了很是惊讶,沧山确实在千年以前,因为修炼邪术有害仙家正统等等一些莫须有的理由,被前任天帝下令灭族,说起来还是封桦自己无奈遵从了前天帝的命令,亲自带的人过去肃清他们的。
“不管是不是沧山的手笔,你都是在将她的命格回归原来的样子,天雷不该降于你,至少也应该先去降于那个把你徒弟弄成这副模样的人。”
长安愣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可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目前来看除了这样的解释,他实在想不出这短短的时间内,为什么一个小姑娘会被沧山的人盯上。
封桦看着长安的模样,知道他心里一定有了答案,严肃地说:“你知道什么了吧,长安。”
长安点点头,封桦便又继续说下去:“这是一条人命,她确实可以转世,所以不会有真正的死亡,但对于一无所知她还有她的亲人朋友来说,这是今生今世唯一的一生。再者你也不必再欺骗自己,这个徒弟已经在你心里很重要了。”
长安见雨眠的样子有些稳定下来,便收了法术,对着封桦说了一声:“走吧,希望我的答案是对的,也希望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