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封桦大喊,没想到这梼杌还留了一手,竟然用血直接强行开启阵法。
洺逸本要离开,可是她回头看了一眼,梼杌却不是冲着自己要攻击,它看着远方,它在看什么?
“不对,梼杌应该是没脑子的凶兽,怎么会停下来寻找目标?”封桦感觉这一切都像是有巨大的阴谋。
长安也站在原地思索,梼杌的封印,原天帝的能力,还有那些天界的阵法——长安冲着洺逸大喊到:“梼杌已经不是梼杌了,是那个老东西!”
洺逸突然间便知道眼前的梼杌要做什么了,它想杀了季炽征,它一定不仅仅只是杀转世那么简单,它一定有什么阴险招数。
梼杌举起前爪,凝聚起一束白光,便要向季炽征所在的高处打去。
在打出去的那一刹那,洺逸也扑过去挡住了一切。
都说死的时候眼前会浮现许多过去的事,原来被打得感觉快死的时候也是一样。
洺逸的脑海里浮现着她见到季炽征的第一眼,那是她原本漆黑世界里的第一束光。
她想起很久之前被老东西罚着挨天雷的时候,也是到最后疼晕过去,那时候昏过去的最后一刻,想的也是季炽征。
她想起以往每个她感到孤独的黑夜里,总是有季炽征的陪伴。
她想起在这无数的岁月里,都有季炽征在她身后,一遍又一遍地告诉她:“别怕,还有我。”
如果可以,她的确想永生永世伴在季炽征身边,但如果不可以,请至少让他好好活下去。
封印的阵法吞没了梼杌,也吞没了倒下的洺逸,一切全都消失了,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怎么老是爱擅作主张,这下,残局又留我们收了。”长安看着面前的一片虚无,虽然心里都明白洺逸只是被一起封印了,总有一天还会出来继续“胡作非为”,但总觉得惋惜悲伤。
“这是她的选择,我想,她不会难过的。”封桦将树林里那两柄长刀带了出来,交给了季炽征。
季炽征接过长刀,说:“等下抹去记忆时,便不用抹去我的了。”
封桦点点头,所有人都可以忘记洺逸,因为洺逸并不在乎,可唯独季炽征若是忘了她,她大概——不对,一定会特别特别难过。
……
长安城进入了深夜,每一个人都进入了梦乡,等到第二天天亮时,关于今天看到的,又或是以往的,所有关于非人间的记忆,都会消失殆尽。
“你怎么看起来还有些失望的样子?”封桦看着身边的长安,一脸惆怅的模样。
“人间皇帝不记得之后,就不能光明正大地去皇宫蹭酒喝了。”长安想起那日宫宴的酒,确实还不错。
“自从我认识你后,见你来人间那么多次,倒第一次发现你有了变化。”
长安对封桦的话起了好奇,问到:“哦?什么变化,说来听听。”
“第一次,见你也会对其他的东西有了挂念。”封桦看着远处一座小宅子,刚刚施法消除记忆时,才发现那里布满了长安的符咒,都是些能抵御妖魔鬼怪或者天灾的,他好奇地查探了一下,原来是长安在人间收的小徒弟住在那。
“挂念?我可从未奢望自己除了琴眠和你们以外,有那么深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