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还未到巳时,雨眠便来了颜莹家,看见颜莹已经坐在椅子上,神情里满是仓惶不安。
雨眠走上前去,给颜莹倒了杯茶,说:“别紧张,这还有我呢。”
颜莹点点头,苦涩地笑了笑:“本是我年龄比你大,现在却变成你来安慰我。”
“每个人都有遇到难处的时候,以后,我也会寻求你的帮助。”雨眠拿起手帕擦掉颜莹脸上的冷汗,又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起身去梳妆台前拿了一些胭脂。
“你这是做什么?”颜莹不解。
雨眠笑着说:“我听闻那司马候也是个留恋青楼的放浪样子,多半是个看皮相的人,不如用点胭脂,把你化丑点,反正他也不知道你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颜莹听了,也觉得这个方法可以,叫来贴身丫鬟一起帮忙。
几人忙活了一阵,便见颜莹原本也是花容月貌,现在却多了不少痘印,右脸上还有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
不仅脸做了改变,衣服也特意挑了件艳俗得很的,头发也故意梳得乱糟糟的,更是各色簪子一个劲地往头上戴着。
颜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
“走吧,快到时间了。”雨眠给颜莹带了块面纱,免得太招人注目,然后拉着颜莹的手,小心翼翼地避开府里的家丁,偷偷地跑了出去。
雨眠约的地方乃是长安城的一间大茶馆的包厢里,包厢隔绝,谈起来也方便,外头来来往往的人多,想必司马候也不能做什么事出来。
而长安就在隔壁的包厢里,若是发出些大声响,也能马上知晓。
雨眠和颜莹在包厢里等了许久,却也不见司马候的踪影。
“你说,他会不会不来了。”颜莹开始有些担心,若是司马候不来,那这些准备都没有用了。
“不怕不怕,我约的巳时,这还有一会才过呢。”雨眠虽是安慰着,但也担心这司马候会不会不把那封信当回事,不愿前来。
正当两个都等得愈来愈急时,才听见几下敲包厢的声音,雨眠和颜莹相视一眼,就如同临战的将士一样坚决。
丫鬟去开了门,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子便走了进来,明明雨眠记得这司马候也就四十出头,看起来却是更显老不少。
颜莹觉得自己手心都紧张得冒汗,若是这次的计划失败了,自己就会嫁给这么一个老头。
“你们谁是我那未过门的妻子啊?”司马候的眼睛左右打量着两个人,最后定在带着面纱的身上。
颜莹咬咬牙忍住,然后用力扯开了自己的面纱,露出那张被化得丑陋无比的脸来。
“你这?怎么如此丑陋!”司马候本是听闻这颜家小姐长得也算冰清玉洁,没想到却是满脸麻子,再看看这打扮,实在是不知从哪来的乡野妇人。
雨眠看这司马候的反应,看来这事有戏,便继续添油加醋到:“你这人怎么如此,我们家颜莹可是特意打扮着来见你,可用了不少脂粉盖那些其他的麻子疤痕呢。”
司马候听完脸色一变,没想到这颜家小姐私底下更是丑陋,颜家那些年放出的什么貌美如花,不能轻易相见,都是骗的,实际是这个小姐丑陋得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