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闭上眼,靠在岩石上,一遍遍的在心里说,只要我还活着,我会替你看蔚蓝天空,看万里无云,看大好河山。
郎东昱闭上的眼中,凝聚一颗泪,久久不散。
阮宁波睁开眼,眼中的那颗泪,落在心头。
一个人在体味另一个人的痛苦的时候,是心灵,最接近的时候,阮宁波突然觉得,皇帝,不是最可悲的马桶,而是最可怜的拖把。
拖得江山洁净,拖得人心贴服,拖得个个满满意意。
而拖把本身却越来越污浊,越来越破,越来越沉重。
不能指望有谁能真心为你冲洗,也许来得这个人,只是想借你这拖把一用,拖个高管侯爵,拖个势力如虹。
阮宁波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时候,一道陌生的男人嗓音响起来,“姑娘何人啊!”
转头,是一个有些黝黑的大个子男人,有着稍微黝黑的皮肤,却不粗俗,一个有着王者之气的男人,不语自威,周身自由一种贵气缭绕。
阮宁波稍微福了福身子,撒了谎:“小女子金樽国九品酒妃阮宁波。见过楚王陛下!”
也许初来这楚国大营,她用得是璞玉公主的身份,可此时,面对这如豹如狼的身影,象对什么都志在必得,不择手段,璞玉公主是个危险的身份。
因为,璞玉公主是要和亲给他!
楚王楚浪仔仔细细的又审视了一遍这个女子,韩嫣已经跟他说过这个璞玉公主不可能是真的,怎知,不等他来戳破,这个女子倒是先大方承认了!
是惊怯,还是聪明?
看她的表情,应该是聪明!
知道他是楚王,知道璞玉公主这个身份现在不能用。
楚浪嘴角勾起残忍的笑,你以为你说你是酒妃,我就不能要了你吗?
本来只是看看这假公主,几斤几两,谁知颇具分量,和魅力,竟然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那,他真要来搏一搏了!
自他入大营以来,并没有兴趣来看这位假公主,只是今天凑巧碰见。
听韩嫣说,本来是要把她送回楚国的,哪知这假公主竟然说,留着我在船上多好,指不定能当个人质!
韩嫣惊问她何以如此言,那假公主却答,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认命,当然要为鸡狗的幸福生活搏一搏!
韩嫣当时就怒焰抽箭,竟敢这么侮辱楚国,楚王,那假公主却凉凉一笑,杀吧,杀吧,怕死,就不来了!只是你好好思考着,别让我的脖子钝了你的刀刃,在冲锋陷阵时,杀不了人,丢了性命!
言语之间,尽是蔑视!
这个女子,有意思!
想着,这楚国就起了轻薄之意,而且是蓄意的昭告于天下的轻薄,将阮宁波堵于船栏,心中邪恶的猛火随着那个女子似乎毫不在意的眼神,升腾。
这样,都不怕!
大手一挥,撕开了阮宁波胸前的衣服,嗤的一声,在扬帆的大浪中不起眼,但听在阮宁波眼中,却是分外的刺耳。
你会付出相应的代价的,等我下手时,绝不,心软。
正当两人对峙时,郎东垠一个鹞子翻身,打开了楚王楚浪,护在阮宁波身前。
站在阮宁波身前的郎东垠,足足高了她一个头,凛然的气势,环绕周身的杀气,让人心安,也让人,心惊!
“没想到风度翩翩的楚王,也有如此禽受的一面!”郎东垠咬牙笑道,风度翩翩还是抬举他了,一直以来,楚王表现的就像是一个狂暴的草包。
“一望无垠那,你这列国最又名的这双画画的眼睛,也有,看不透人的时候,真是,悲哀!我其实就是一个禽受,豺狼虎豹之狠,我如数吸收,你,没看出来吗?”
第一次,郎东垠皱起了眉,闪出惊讶,和心慌,面对如此面孔的楚王,他怕,保护不了身后的这个女子!
“哈哈哈哈,逗你们玩的,放轻松一下吧!本王还有事要处理,失陪了!”
本已转过身的楚国,却又折回来,温和的隔开郎东垠的手,郎东垠嗅到他不会在有什么逾越的动作,才放心的闪开。
楚浪撇着嘴把阮宁波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阮宁波就任他看着,眼神里是无畏,无所谓,却突然感觉到喷热的鼻息,男人的声音响在耳边:“你不认识我了吗?肖语?你就这么进了金樽国的皇宫,想报仇吗?我,助你如何?”
说完,一个后撤,哈哈哈哈的大笑声过后,楚浪一身黑衣下了旋梯,楚国尚黑,民皆以黑服。
楚浪在扒开阮宁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一排小小的牙印,梅花形,在阮宁波的左胸。
那是他小时候的杰作。当然,记得清楚。
很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他没想到,还能见到当年的那个小孩!
楚浪说的话,声音虽小,但是郎东垠乃练武之人,耳力自然不同于常人!听得真切,听得清楚,登时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锁住阮宁波。
阮宁波正处在呆愣中,她是一个现代人,穿过来的时候,也是穿着现代的衣服,不是附身,怎么会有古代人认识她?
她长得和谁相象吗?
察觉到郎东垠的眼神,嘴唇微动,说:“你相信我吗?”
郎东垠诡异一笑,但是笑得虚浮,指指心口,“我这里信!”又指指脑袋,“但这里,不敢信!”
拍拍阮宁波的肩膀,郎东垠蓦然间变得恍如大人一般,看着水面,异常深沉的说:“抱歉!我说了让你伤心的话!以后也许有很多人不相信你,但是,野蔷薇一定要坚强,每个人都有怀疑的权利,但是没有人,能玷污你坚信你自己的清白!如此,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