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说饿极的时候,蛋炒饭是最解馋的食物之一,我非常赞同。
我记得最清楚的那碗蛋炒饭,不仅仅是我至今吃过的,所有蛋炒饭里面做法最简单的,虽然蛋炒饭本身做法就比较简单;它简单到何种地步呢,一黄二白,黄的是鸡蛋黄,白的是鸡蛋白和白饭,更多的,就是肉眼看不见的盐和微微泛着光的薄薄的一层猪油了。
做这碗蛋炒饭给我的,只有我的奶奶,即使是节俭的母亲,也仍会在两种颜色里面加进去一点其他东西,诸如腊肉丁之类的,和必有的绿,那是让人胃口大开的葱香。
这碗饭,只有在小时候到奶奶家去睡的那天晚上才能吃到,原因之一,那时候条件不好,没有现在一院子的母鸡,每天几乎都不变的满箱子鸡蛋,原因之二,母亲平时是不会随便做蛋炒饭的。
母亲的蛋炒饭只会出现在我和姐姐上学的早上,用两个蛋做出两碗蛋炒饭,我现在仍是不太懂为什么里面要加豆瓣。
去奶奶家的路上,会路过一片小竹林,我的一双手,一边箍着一个鸡蛋,奶奶握着一柄手电在后面为我照亮,即使是这样,不时传来的不知名的怪鸟啼叫,和那碗蛋炒饭,都在催促着我快速走完这段路。那时,奶奶还能跟上我的步伐。
后来,我再也没有在晚上走过那条路,也再也没有吃到过那样的蛋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