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沿着她的肌肤缓缓游走,描摹着她玲珑窈窕的曲线;他的气息在她的脖颈间游走,带着灼热的滚烫。兮兮羞恨交加地闭上双眸,但是她的感觉却分外敏感,她察觉到他灼热的唇带着碎吻持续向下滑落,吮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他的手托起她纤细的腰身,另一只手分开了她的双腿,灼热的掌心慢慢滑入腿间。
兮兮全身忽地僵直,她停止了流泪,忽然意识到今日她已不能全身而退。
穴道被封,身子虽不能动,但嘴却能动,兮兮将心一横,双齿一合,便要咬舌自尽。韩珣在那一刻恰好抬头,迷离的双眸忽然惊怒交加,伸手飞速扼住了兮兮的下颌。
淡淡月色映照,两人四目相对,兮兮眸中是绝望悲戚,韩珣眸中是悲戚绝望。
空气仿佛冰冻,韩珣只听见自己一颗心好似要跳出胸腔。
惊讶,恐惧,愤怒,痛楚,伤心,绝望,各种情绪狂涌而出,他好似失了知觉般喘息着。
他不敢想,若是方才慢了一步,如今拥着的便是兮兮冰冷的尸体。他更不曾想到,兮兮竟然会咬舌自尽,难道他便是那么令她讨厌么,以至于,她要用自杀来回绝他。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肺中如同撕裂般的痛苦与不舍,抑制住不断颤抖的身子,把最初的激动和欲望都化成了波澜不惊的死水。
他俊美的脸隐在月光的阴影里,幽幽暗暗,深深浅浅,哀伤遍布。平日轩昂飞扬的眉紧锁着,纠结着深深的痛楚。
他悲戚地默默起身,轻轻拿起兮兮的素裙,一件一件地为兮兮穿上,他的动作极其缓慢,每一个动作之后都微微停顿,好似在祭奠着自己美好的感情。
他又一件件地穿上自己的衣衫,缓缓从床上滑下,凝立在兮兮面前,漆黑暗沉的双眸深深地凝视着她。
好久好久,他就那样凝立在床榻前,他俯身低头,摇晃着兮兮纤柔的双肩,声音低沉暗哑地道:“兮兮,你为何要这样,为什么?”
韩珣的眸中满是隐忍的暴风骤雨,他恨恨地低头,忽然张开嘴,狠狠咬在兮兮纤白的肩头,留下一弯带血的冷月,宛若在她身上刻下了他的名讳。
他知道,纵然今日自己强要了她,那么今后势必会彻底地失去她了。他绝对不能失去她,总有一天他要她心甘情愿地和他在一起。纵然不能和她在一起,他也要她永远记住他。
刺痛的感觉沁入肌肤,兮兮咬唇忍着,没有出声,她知道,今日她已经险胜,但是她心里依然是悲苦难忍。
室内是流动的月色,床榻前,是静默的两人。
寂静中,忽然有急促的啸声响起,韩珣双眸一寒,那是他的侍卫遇袭的暗号。他的侍卫皆遍布在村口恭候,若不是遇到了大批强敌是不会发暗号的。
韩珣周身忽然散布出冰冷的戾气,不管今日来者是谁,都来的不是时候。
他拿起棉被,覆在兮兮身上,面色凛然,走到窗前,向院外凝望。
夜风里,忽然传来青柏的呼喝声,他知道青柏的武艺,一般之人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如今出声呼喊,显然是难以应付。
韩珣心中一凌,从室内跃出。
借着淡淡月色,韩珣看到隔壁的民房上,一个黑衣蒙面人和青柏斗的正酣。
那黑衣人的武艺显然在青柏之上,青柏已经只有招架之力,毫无还手之功了。韩珣眸中一寒,忽然跃身弹起,手中寒芒一闪,正好架住了刺向青柏的致命一剑。
一时间,只觉得一股澎湃的劲力沿着架在一起的双剑向他袭了过来。
韩珣心中一凌,这人澎湃的内力极其霸道,显然有多年的功力了。将剑一扭,两人酣战在一起,一时间,但见的剑光闪烁,寒气弥漫。
那人的剑法变幻莫测,招招快捷凌厉,但是好似并不打算要取韩珣的性命,只是为了阻住他,拖延时间。韩珣心中忽然一动,暗叫糟糕,想到尚在室内被点穴的兮兮,心中一急。
就在此时,但听得一声呼哨远远传来,和韩珣激战的黑衣人好似得了命令,忽然变招,招式凌厉,逼得韩珣连连后退,而他却双足在屋顶一点,向远处跃去。
韩珣示意侍卫前去追赶,自己急急跃下屋顶,冲入室内。
室内,月色淡淡,一室的清冷,床上,哪里还有兮兮的身影。
韩珣忽然厉叱一声,如一缕轻烟从室内飘出,轻盈的身姿在屋顶上飞跃,但是茫茫原野,哪里还有人影,只有天边一轮冷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辉。
青柏早已追到韩珣身边,禀报道:“皇上,来者大约有五十余人,武艺皆不弱,有黑巾蒙面也有白巾蒙面者,黑衣人不知是何人,但是白衣人似乎皆是女子。属下猜想,是圣女宫来人。”
韩珣拔出长剑,剑光寒冽,映亮了他满是寒意的双眸,他沉声道:“传令封锁所有渡口官道,细心盘查。朕就不信,他们能逃出朕的手心?”
田间的风很凛冽,荡起了兮兮散乱的发,在身后飞扬着。
兮兮提气飞跃,紧紧追随着前方那一抹清影,那人方才闯入室内,救了兮兮出来,此刻白衣翩飞,从陌上田间凌波踏过,轻功还在兮兮之上。
不知为何,虽然不曾见到那人的容颜,此次却觉得一种熟悉的感觉,好似很久不见的亲人。
两人拐过一处山峦,眼前出现了一处幽黑的林子。
那人驻足挺立,白裙翻飞,回首望了一眼追过来的兮兮,忽然打了两声一长一短的呼哨。
林子里应声传出几声回应,只听得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见几个白衣人牵着马儿从林子里步出。
借着淡淡月色,兮兮认出,为首的正是林应娘姑姑。
她看到兮兮,脸上满是欣喜,道:“冰旋,兮兮你们速速上马,快些离去,让我们抵挡一下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