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遇甩着手上的水悻悻然回到座位,廖剑已经给每个人各点了一杯汽水。
言不遇说,“我要来杯酒。”
廖剑不同意,“我要跟你们问一下案子,喝什么酒,凑合喝汽水吧。”
司耀先憨憨地笑着说,“我说言不遇怎么不高兴呢,原来是想喝酒啊。咱等廖剑问完他想问的咱俩单喝。”
言不遇没说话。
廖剑看着司耀先傻乎乎地啥也看不出来,也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有点儿替言不遇不值,“我先跟你俩说一下和李佳凡相关的案子吧,当然,我跟你俩说的,其实也已经在新闻媒体或网络上公布或即将公布的了,就是李佳凡的闺蜜米粒,已经遇害,尸体昨晚被找到。有关米粒的尸检我今天下午开会前去问了法医,法医说死者很像是囚禁了多日被活活饿死的,当然,具体死因并不能现在得出结论,尸检报告还没出。昨天晚上发现尸体的那个地方,也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司耀先十分不解,“这个米粒和李佳凡如果是死亡时间差不多的话,那也太巧了一些。李佳凡是自己身体的原因意外死亡,但米粒却是被人害死的......”
言不遇忍不住的回了一句,“谁说李佳凡是自己身体原因意外死亡的?”
廖剑一直觉得言不遇的智商很高,从他以往的设计作品中就能看出,言不遇这人一旦想好了要做什么事,就一定会将这件事情钻研到底,连给老总画幅油画都要了解老总的性格,不同于一般人。
“我知道郁欣颖和司耀先都跟你聊过这个案子,你要是有自己的独到见解,那就说说呗。”廖剑鼓励道。
言不遇便不客气地开了口,“对于一个被校园贷威胁到的女大学生,在一个平静的夏日夜间,莫名其妙地脑梗死了,做为破案人员进行推测,我觉得无非是以下几个方面,
因为李佳凡自己的一些让人不齿的照片无法安全地回到自己手里,内心羞愧,这种羞愧感有可能会导致厌世,无助,不排除自己以药物的方式选择自杀,但隐藏了直接自杀的表象,或许应该查查,是不是她还有保险或其他可以令他人受益的地方。
李佳凡曾被人胁迫,她的压力过于严重,造成心理及精神方面的疾病,久而久之,在一些外界刺激,比如言语,恐怖画面,甚至经常在有压力的情况下被人灌输入脑的警告或者固定音乐或歌曲,这种因恐怖而产生的条件反射传达到中输神经系统,也有可能转为脑血管阻塞,致使脑梗。当然,这可能是我的一个脑洞......
李佳凡被人蓄意加害,加害的方式有可能是一种慢性施药的方式,最终体现出来的是脑梗的病灶。这个是廖剑刚刚说到的米粒有可能是被活活饿死的事情提醒的我,凶手可以天天不给受害人吃饭,一直囚禁,也可以天天都给受害人吃一种药,药可能查出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但配以精神上的囚禁,也能导致血栓的吧。而做为凶手,不想或不敢直接持凶杀人,或许他下不去手,只能变相地将死者死亡变成他想要的结果。
加害李佳凡和加害米粒的有可能是同一个人,也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因为知道李佳凡的死和米粒有关,为了给李佳凡报仇,而杀害了米粒......这一想法,源于廖剑今天一大早就急着找我,跟我说就想多了解一些关于米粒的情况,你好去找周泉问话......”
廖剑惊讶地看着言不遇,他的思路和自己在笔记本上捋出的脉络太像了,只是自己连比划带归纳的,费了好几天的劲,言不遇却在自己说话间,用各种“源于”就捕捉到了一些关键词,总结出这么多条来......
司耀先夸赞道,“我觉得不遇挺厉害的,好像真的是可以分别朝这几个方向去探索一下。”
言不遇接下来问廖剑,“你们羊坊区不是还有一个纪漫的案子吗?虽然网上有报道上说是吹风机发生触电意外身亡,其实,并不那么简单吧?”
“哦?你连这个案子也想一并破了?”廖剑想到这个案子不归自己查,但一些细节是自己在查寻李佳凡的另一个微信号时,发现了的,廖剑发现纪漫的照片曾被校园贷的犯罪分子发给过李佳凡,他们劝说李佳凡让她发一些照片给他们时,曾用了几个女生的照片,而纪漫的照片便在其中......
联想到刚才言不遇说到的第一点,因羞愧而无助......校园贷的人能将别的女生的照片发给她,那也一定会将她的照片再发给别人,只是李佳凡怕是明白的太晚了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个纪漫也是大学生,大三?大四?正值要寻求工作,估计也接触了校园贷,被骗并被别人拿了把柄......”
司耀先听言不遇这么说,转头看向廖剑,“不至于这么巧吧?”
廖剑大口喝下了大半杯汽水,不置可否。
“如果你们管经济案件的同事已经接手了,那还好说,如果还不让经侦的警察来破案,那你们的时间就太过消耗了,因为抓那些骗子太不容易了。”
“那这两个女生会不会是骗子们下手杀的?”司耀先忽然提出自己的疑问。
“不好说。”廖剑继续看着言不遇,“你还有什么猜测,多说点儿......”
“还有啊,不管校园贷组织到底是谁,我觉得米粒是先被狼盯上的一个人,专门派米粒去找平民,天黑请闭眼,骗到一个是一个,但米粒,却被一个不小心忘记闭眼的平民给发现了。那个人要是认识米粒的话,很有可能用自己的方法,让狼将米粒投出去,然后再嫁祸给不知情的另一个乡村的平民......”
司耀先不太会玩言不遇说的桌游游戏,“你能不能翻译好了再说,我听不懂啊。”
廖剑没有理会司耀先,显然他是听懂了的,“这灵感又是因何而来的呢?”
“来源于桑诚,我没想明白的是,凶手为什么一定要嫁祸给其他村的平民呢?是想将警察的目光转移过去的目的是什么呢?”
“那你觉得呢?”
“一定是他所在的村子有问题......”
廖剑环顾了一下这个酒吧,“村子是酒吧?”又四处看了看,发现没看到乐队。还没到十点,乐队应该还没有上班呢。
廖剑的眼睛在四处搜索时,却被一双明亮的眼睛给撞上了。虽然没有见过本人,但廖剑查案子时,已经从很多的渠道见过了这双眼睛,是桑诚。
“桑诚到了。”廖剑小声说道。
言不遇赶紧扭脸,向桑诚招手,“桑少,这里。”
桑诚大步过来,黝黑的面庞,浓眉下一双明亮的大眼,看着言不遇,面露喜悦,“言不遇,我们又见面了!”
言不遇给廖剑和司耀先介绍道,“桑诚是我昨天在郁总酒会上刚认识的朋友,是这家卿卿酒吧的老板,也是美宁电器桑总之子。”
“幸会幸会。”桑诚很主动的伸出手来。
“这是司耀先,电话里跟你说过的。这位,是司耀先带过来的一个朋友......廖剑。”
四个男人因为言不遇而聚在一起,大家不约而同地都看向言不遇,言不遇有些腼腆地挠了挠头,跟桑诚说,“你刚才还没到的时候,我和廖剑正在教司耀先玩狼人杀,你英国留学的时候也玩过吧......但司耀先这家伙太笨了,教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