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老爷子知道了这件事之后,隔一天就要来看上一回。
沈星辰这的人也就没断过,除了一些比较熟的人之外,连范向南和邢夏力都来了。
“我说小北最近怎么都不出去鬼混了,不过星辰你竟然认识夏力,真是意外。”
范向南依旧一头利落的短发,穿着蓝色的长裤套装,将手上的那束花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在医院门口跟她碰上的邢夏力简单的半袖长裤,齐耳的短发,一张脸板着没什么表情。
两个人站在一起,还真有种英气姐妹的感觉。
沈星辰笑笑,“是啊,挺意外。”
说着她转头,邢夏力手上拿着不少东西,沈星辰就大概扫了一眼,发现都是……补脑的?
这什么操作?
似是感觉到了她怪异的延伸,邢夏力解释。
“邢厉说你伤到脑袋了,这些都是给你的补品。”
……
沈星辰并不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很有趣,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是谢谢你了。”
病床靠窗的一侧已经被贺朗霸占,范向南和邢夏力就在另一边落座。
范向南有些心疼的看着沈星辰的脸,“好好的小脸伤成这样,也得亏伤口都不深。”
沈星辰脸和脖子上的伤愈合的还算不错,但伤口看上去还是比较明显的。
女人脸上有一道疤就够让人崩溃了,更别说沈星辰脸上的伤口了。
“医生说愈合的好就不会留疤痕,其实说不定有疤痕会显得帅气一些?”
就像邢厉脸上那道疤一样,非但不丑反而还增添了不少男人味。
这句话把范向南逗笑了,不过她看沈星辰好像的确是一点都没放在心上,反而松了一口气。
当时听范北说的还给她吓了一跳,她对沈星辰印象还不错,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毁了太可惜了。
“你不担心是好的,不过就算有疤也无所谓,你不嫌弃我回去就让小北去备彩礼去!”
说完她自己都笑了,沈星辰笑笑,随手拿起桌上的温水喝了一口。
任谁都能听出来的玩笑话,一听一过就算完事。
可范向南忽然就打了个冷颤,是那种后背发凉的冷颤,她有些莫名其妙。
随即就感觉对面投过来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但等她看过去,那视线又消失了。
贺朗低头摆弄着手机,时不时抬头看沈星辰一眼,就好像刚刚那种感觉是错觉一般。
贺朗是那种就算一言不发坐在角落里,也不会被忽视的那类角色,范向南也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不一般。
她看了看沈星辰手上的水杯,那杯水是她们进来的时候贺朗倒进去的,那时还冒着热气。
嗯……这人对沈星辰的态度不一般啊。
沈星辰端着水杯,放回去的时候没放稳,水溅出来了。
手还没动,被子就被接走,紧接着一张纸巾就递了过来。
这整个过程,贺朗都是冷着一张脸,微微皱起的眉头就好像在说:这也能洒,干脆用吸管算了。
但尽管如此,却偏偏没有一丝不耐烦。
沈星辰道了谢,很是自然的接过纸巾擦了手。
一边的范向南全看在眼里,唇角翘了翘,又瞥了一眼邢夏力。
听说沈老爷子在撮合沈星辰和邢厉那小子,还给两人安排相亲,那这贺朗可算是个劲敌啊!
贺朗在那边捏着手机,屏幕上的主页,只有时间在走,他食指敲着膝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屏幕上时间的最后一个数字由九变为零,贺朗将手机熄灭,逮着她们说话的空挡。
“时间不早了,医生让她多休息。”
范向南愣了一记,随即笑开,“的确是,那我和夏力下次再来看你。”
沈星辰也不意外贺朗会这么做,点点头算是回答。
她们一走,沈星辰才敛了笑,头晕的感觉还在,恶心的感觉倒是没那么强烈了。
“躺下。”
低沉的额声音响起,沈星辰扯扯嘴角,乖巧的躺下。
最开始她以为贺朗只是因为她是病人才这么注意,但后来她才发现,贺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察觉到她的这些症状。
每次有人来,他都会控制时间,甚至每次她头晕的时候,只有他察觉到了。
真可谓是无微不至的照顾。
贺朗将多余的枕头拿走,沈星辰闭着眼睛闻着那熟悉的薄荷味。
“贺先生,谢谢。”
即使很轻,但那语调是上扬的。
两人之间的关系慢慢开始变化,有什么东西在升温。
贺朗拿着枕头,黑眸看着沈星辰,很是认真,唇角的弧度慢慢加大,整个人都显得柔和。
但可惜的是,沈星辰没看到。
……
沈宅,距离翟大师来北新展演还有一段时间,但沈诗语却天天泡在琴房。
悠扬的音乐从开着的窗户传出,音乐时急时缓,节奏欢快地叫人情不自禁想跟着起舞。
沈诗语坐在钢琴前,双手在琴键上飞舞,脸上是自信的笑。
但许是因为习惯,那笑里总是带着些乖巧和听话。
双手弹奏的速度变慢,随着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沈诗语抬起手。
“啪啪啪。”
一阵鼓掌声响起,沈诗语一惊,沈子言拍着手从门外走进来。
“很棒啊。”
见是沈子言,沈诗语脸上的笑容加深,“哥,你怎么来了。”
虽然依旧乖巧,但那神色间难掩自信和骄傲。
沈子言也毫不吝啬赞美,因为沈诗语弹得的确是很不错。
“我听说你开始练琴了,就来看看你,弹得很好啊。”
沈诗语笑得开心,“还好,姑姑请来的老师说我还差些感觉,再练练应该会更好。”
“嗯。”
两人又接着聊了几句,沈子言说:“星辰车祸住院了,你不去看看?”
沈诗语笑容一顿,紧接着脸色骤变,“什么?姐姐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姐姐怎么样,严重吗?”
那担忧的情绪逼真,沈子言也没看出来真假。
“已经有几天了,不是很严重,你有空还是去看看吧。”
沈诗语点点头,有些自责,“都怪我光顾着练琴,我一定去看姐姐!”
沈子言也没再说什么,又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钢琴摆在窗边,还能听见仆人向沈子言问好的声音,沈诗语站在钢琴前,手指轻抚过琴键。
脸上的笑也渐渐有了变化。
出车祸?死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