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庙会,似乎应该带着点忧郁的悲伤,可是,这么多年的独立生活,蔡田已坚强了很多,早就把那些悲痛藏在内心深处了。
四个人当中,属蔡田玩得最疯了。见着东西就买,看到玩得就玩,见到不能卖的她就看看。肆意飞扬的笑容,深深的跑进了宋齐丘眼里。芳草看到蔡田一副不顾形象的样子,低低提醒,暗暗摇头。咱这形象啊,还要不要啊?
在半推半挤下,终于到达寺庙,烧香拜佛的人比比皆是。蔡田和芳草觉得既然好不容易来了,还是要拜拜佛,烧烧香的。
买香的人和烧香祈福的人一样多,芳草现在已经知道刁彦能对自己有好感了,就把刁彦能当牛马用了,这挤进人群中买香的事,自然交给了刁彦能。见状,刁彦能异常兴奋,蔡田忍不住揶揄道:“我看你买的不是香,而是高兴吧。”
“你吃味了?”宋齐丘露出绝色美资,道,“放心,有哥哥在,也给你买。”
蔡田感觉自己被调戏了,但人家脸皮子比着寺庙的石墙还要厚呢:“宋公子哪的话,我要吃味也不吃芳草妹妹的味啊,当然吃你的味了。”
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宋齐丘很不争气的心跳的厉害,然后又不疼不痒的反击:“吃味就好,以后哥哥对你更好。”
宋齐丘和刁彦能一同从人群里挤出来,迎面碰上了两对男女。女的虽然他们不认识,但男的却是十分熟识,来的正是徐知训和严继。
最近因为经常往书肆跑的缘故,二人都很少和徐知训严继在一起。其实,这也不算什么,人家刁彦能是去书肆帮忙兼追爱人的。至于宋齐丘嘛,之前天天和徐知训严继鬼混,离开那个群体,就得天天换着借口。好歹自己当时来着地方,还是徐知训帮了大忙,为自己拓宽了朋友圈子。
既然是好兄弟,招呼自然是不能不打的。
今日庙会,穿粗布麻衣者有之,穿绸缎锦衣者有之。徐知训和严继虽算不的样貌上等,风姿卓越,但胜在了衣服着装上。徐知训今天穿了一身绛红色锦衣,镶着金丝边的黑色短靴,腰间黑色腰带和靴子同出一辙,右侧的翡翠坠子,是上好的犀角雕,又和头上的翡翠簪子相呼应。如若他不开口,神色色安详的站在那,即使是样貌再普通,那也是个翩翩公子。至于身边站的严继,衣服是冰蓝的上好丝绸,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巧妙的烘托出一位艳丽贵公子的非凡身影。如若不老是僵着一张脸,吓跑了不好年轻少女,那也是头等养眼的人。
宋齐丘,刁彦能,徐知训和严继四人在一边寒暄,蔡田早就躲在了寺庙的门外面,这香,她觉得还是不上了。芳草和蔡田牵着手,怕人多失散了,嘴中叨叨着:“一群大男人,怎么那么多话说。”
“你以为啊,男人有时候比女人还要八婆?”
“真的?”
“而且他们聊的东西往往都少儿不宜。”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芳草扬着稚嫩美丽的笑脸,追问。
“呵呵,姐姐我见得多了,知道的自然也就多了呗。”
芳草很不服气的冷哼:“真的吗?我看你也就是和我一般大,只不过白白占了个姐姐的名分。”
蔡田满脸黑线,她如果真的一岁岁算的话,现在早就是孩子她妈了。可是,年龄这事,对于女人来说,还是少说为妙。
二人继续在寺庙门口等了一阵,见二人终于出来,烧香拜佛的兴致早就在等人的过程中消磨光了。芳草斜了刁彦能小朋友一眼,牵着芳草的手扭头就走。蔡田心中也是埋怨二人慢,见芳草不给刁彦能好脸色,心中也是出了口恶气。她不能对宋齐丘发脾气,但不能阻止芳草向刁彦能发脾气啊。
这庙会也算是逛过了,但返回往往比来的时候少了几分兴奋。该看的都看了,该玩的也都玩了,现在只剩下回家好好休息了。
可是,有些事往往不能如愿。
就在四人挤在一群群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时,蔡田很不幸运的被挤丢了。头上那顶帽子,也早就消失了。晕,一头明艳艳的紫发,多多少少有些让人看了一惊。蔡田无奈,难道还不走了?不就是年少无知的时候染了个头发嘛,用得着大惊小怪嘛。
蔡田一边嘟嘟囔囔的走,一边找着其他几人。而就是因为一直找着人,自己不小心踩了别人一脚。
“对不起,对不起。”不管是男是女,蔡田先道歉再说。
“姑娘言重了。”
此女人的声音稍稍有些耳熟,蔡田一个抬头,发现自己踩的是那宋福金的脚。心中咯噔一下,如果这是几十年后,估计自己该拉出去被斩了。而后停顿了好久,才想到,既然宋福金在,那徐知训肯定也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