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大亮,树枝上的猫儿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火势,也随着天亮渐渐被熄灭。放眼望去,一大片的废墟,鼻翼间闻到的是烧焦的难闻气味。
“都给我进去找,火要见人,死要见尸。”
进过一夜的洗礼,徐知诰的声音带着带点晨起的沙哑味道,可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是因为内心的悲彻和伤痛。
宋福金抱着孩子站了一夜,腿有些发散,但心中的喜悦,却怎么也抑制不住。他听到徐知诰发话,也跟着附和道:“你们还愣着干嘛,一定要好好的搜寻,一定要找到妹妹。”
看着大部分丫鬟侍从都跑进残垣断壁之间,徐知诰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双目凌厉,看向周围的人:“昨夜是谁让她进去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徐知诰说得是谁?昨夜他们只知道救活,救人,但根本没有特定的目标。此时,只有刘妈妈双手哆嗦着,生怕自己表现的不够镇定。刘妈妈是宋福金的人,她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所以她将孩子交到丫鬟喜红的怀中,淡笑着对徐知诰说:“爷看您说的,妹妹一定是有东西忘了拿,自己跑进去的,哪里是被人叫进去的。”
只是淡淡的瞟了宋福金一眼,徐知诰继续对着那群侍卫丫鬟发话道:“说,那个叫蔡田的丫鬟,到底是谁让她进去的?”
大家再次对视了一眼,终于明白了徐知诰要找的人的谁。
“大人,奴婢不知道。”
“你们呢?”徐知诰的声音冷冷的,比着秋日晨起的风还要凉。
其中有个丫鬟昨夜听到是刘妈妈让蔡田进去的,可是刘妈妈是他们的“头”,又是大夫人身边的红人,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能揭发她呢?
“没……奴婢也……不知道。”
“哼!”徐知诰生气的看着一群低着头的丫鬟侍从,又转身对小四说,“有没有在房间找到什么东西?”
小四恭敬的把一个刻着琼花的檀木盒子递到徐知诰手工,说:“属下只找到这个,其他东西都无一幸免。”
这个檀木盒子比巴掌还要小伤几分,徐知诰小心的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个质地古老的银镯子。他见过蔡田戴过,应该算是她比较贴身的物件了。他没有再仔细端详,就将那桌子放进盒子,又小心的揣进怀里。
见到徐知诰小心翼翼的样子,宋福金忍不住在心里冷哼,人都死了,怕也只能睹物思人了。总有一天,她一定让他连睹物思人的机会都没有。
随着徐知诰成为宰相,拥有无尽的权利,徐温开始坐不住了。他想,既然亲生儿子都想法设法谋害自己,那这个领养的儿子呢?所以,在平时的做事中,他开始仔细的找徐知诰的缺点和不足之处、
人,多多少少都有些不足的地方,如果你以客观的角度看,那到还可以,可是当徐温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徐知诰的时候,哪还能看出什么好的事情来。经过多日的仔细观察,徐温发现徐知诰在朝中的人脉特别好,而且就连杨隆演都非常器重他。
到了徐温这个年纪,已经对女色提不起兴致,他现在只是想到自己辛劳一生,那些权力地位都要让给徐知诰,心里便不好受起来。端起小酒,喝了几口,却忍不住大哭起来。他儿子虽多,但都不成气候,不是天天花天酒地,就天天不务正业,即便是有天天抱着书看的,却不懂舞艺,那些将领们,哪会服气一个只会纸上谈兵的大将呢?想到这,徐温心中更是不爽,边哭边喝了几杯。他想,如若徐知训现在还在世,应该是个不错的接班人。可是现在吗,他徐温要怎么做?
昪州城种府的后院内,一个殷红色石榴裙的女孩,还满是鲜花的亭子中翩翩起舞。那舞姿唯美至极,倒有几分仙人之姿,真是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几个正在花园中修建枝叶的丫鬟忍不住小声说道:“我们家小姐的舞技又上了一层。”
“呵呵,这是自然,有个好师父呢。”
“这话说得不错,不过这蔡师父也真是神,来我们种府这么多年了,身形和样貌都没有什么变化呢,还是和天仙似的。”
“你们在说谁像天仙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