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田刚好整理好衣服,抬头看着徐知训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要让你做我的女人。”
见蔡田沉默,徐知训继续说:“你不是和我有过约定,说如若我能等你三年,你就会和我在一起。你的话,难道你忘了吗?”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日在飘妍轩,蔡田为了得到一阵子的清静,就随口说出的话,而现在,竟然称了一个男人要挟自己的借口。可是,先撇开自己这残破不堪的身子来说,她总觉得她和他之间缺少点什么,如若是说得通俗一些,就是没有火花,没有激情。当然,这只是她单方面说的,徐知训心里如何想,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现在只想让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的女人来到自己怀中,永远的和自己在一起。他承认自己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女人,可是他知道他是特别的,是与众不同的。是她,让他有了想要一辈子和一个女人在一起的希冀,他希望他不是一厢情愿。
“我……我没有。”蔡田说话的时候,一点底气也没有。现在是公元196年,正是他徐知训傲视天下的时候,先不说整个扬州城,就是整个吴国,他的话都相当有分量。可是……
“来,跟我回去。”徐知训伸出满是茧子的大手,放在蔡田眼前。
蔡田不知所以,茫然的,又有些紧张的看着徐知训,如若他来强的,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不能反抗的。而如若反抗,只会带给芳草和刁彦能灾难。
“你知道我在契丹受过多少苦吗?”
徐知训摇头,又想起刚刚她背上的伤疤,就又好似了然似的点头。见他真的为自己伤悲,蔡田就陷入了短暂的回忆。从如何被人谋杀,到被耶律阿保机救起,再到被当做舞妓在契丹宴会上一展风采,到最后成为耶律阿保机的一个妻妾,整日担心受到牢狱之灾,她都一一向他说起。顺便的,她还添油加醋,说自己再也不想相信男人了。
听完蔡田的话,徐知训想到之前自己的强取豪夺,竟然让女人受到如此的惊吓和伤心。怪不得从来都没有一个女人真心对待自己。错,原来是他错了。可是,这次他想要得到一个宠幸她的机会,她难道还不能给吗?他想用自己的能力证明,他和那个耶律阿保机不一样。
“你放心,我和耶律阿保机不一样。”
当一个男人深情脉脉的对你说话时,你不应该笑,尤其是笑出声来的。可是蔡田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现在谁都不相信。”而后又想加上句,更何况是劣迹斑斑的你。不过,当看到徐知训认真的模样时,她没有说出来。
对她,她知道他做得已经很多。
一个小厮打扮的男子跑了进来,对徐知训行了礼,口气有些急急的说:“主子,朱瑾大人正在等着您呢。”
徐知训大手拍腿,站起来说:“唉,我倒是忘了。”
朱瑾,蔡田怎么觉得这一个名字如此熟悉?忽的,她想起来,如若是根据历史的发展,徐知训没过几日,就会被杀,而徐知诰就会得到大权,进取他走上权利更高峰的又一步。
“你要去哪?”
见蔡田担忧而焦急的看着自己,徐知训晦暗的眸子忽的亮了起来:“我要去赴宴,你要不要一起去,然后我带着汗血宝马与你一同出去郊游。”
蔡田忍不住抹汗,郊游就不必了,说不准就死在那了。可是,她到底是要看着他顺应历史的脚步死掉,还是救他?她低下头,犹豫起来。历史既然已经成为历史,就好像是刻在那石板上的字,虽然经过时间的磨砺会渐渐消退,可是它陈述的事实,却永远也不会变。不过自己既然能够来到这里,成为一个过客,是不是说明历史是可以稍稍改变的?最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坏归坏,可他的脾性和戾气也都是这个时代赋予的,他的地位和权势,让他只能在阿谀奉承和女人花丛中游荡。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就上天赠与他的,他只不过是在享受罢了。而徐知诰,命中注定是有一个清贫苦寒的家庭,然后再辗转人间之中得到锻炼磨砺,最终成为一代开国皇帝。
“田田,你要不要去?”
蔡田抬头,看着他,她还没有决定,是要救他?还是……
“哦,你不想去就算了,等我回来吧。”摸摸她的头,他转身对后在一边的小厮说,“带这个姑娘回府,送到我房间。”
小厮见惯了这种场面,以为是自家主子看上的一个女人,想要带回家而已。暧昧的一笑,他对蔡田说:“姑娘跟我来。”
“不,我要同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