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得可开心?”
这话如果放到一般情况下,蔡田听到这话,一定会回答说好吃。可是,现在的这种情况,耶律阿保机说这话,蔡田只能是尴尬不知所措。
耶律倍见是耶律阿保机,也是愣了半天,而后跪下,等候耶律阿保机发话。
“我让你在这里罚跪,你就这么悠哉的在这里吃东西。”
“我……”蔡田张张嘴,想要反驳,却又说不出。
“在我的祖宗牌位下吃东西,这种想法很好,你说是吧?”耶律阿保机虽然对着蔡田说这话,但眼睛却不经意间瞟了耶律倍一眼。
“都是我的错,不要怪她!”
耶律倍不说话还好,一说,耶律倍的火气就上来了,他走到耶律倍面前,俯视着他最看重的儿子:“欲图,因为这个女人,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违抗我的命令了。”
“我……我只是担心她,觉得她很可怜。”欲图抬头,看到耶律阿保机眼神中带着怒火,忙低下了头。
“担心,可怜?”耶律阿保机又转向蔡田,道,“你需要人担心,需要人可怜吗?”
蔡田答非所问:“你不要怪他,是我的错。”
“哦?是吗?你哪里错了?是推月理朵下水错,还是让欲图来给你送吃的错?亦或是别的什么?”
“哼,你若真让我说的话,那我告诉你。”蔡田招招手,让耶律阿保机靠近自己,她说,“我哪都没错,错的是你!”
“呵呵,”耶律阿保机退后一步,直直的看着蔡田,脸色更加难看,“是吗?说的真好!”
偄湘一直站在一边,想要帮忙,却插不上话,也不好说话。
耶律阿保机忽而上前几步,走到蔡田跟前,蹲下,对着她的小脸说:“你嘴硬是吧?好,我看你硬到什么时候!”
大手拽住她的细手,用力一甩,就将蔡田甩到门边。
肉体与木门的磕碰声一响,蔡田觉得全身都麻木起来,尤其是腰部,应该是淤青一片了吧。
“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我托下去,关进地牢,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去探视!”
说罢,瞪了耶律倍一眼,冷声说:“欲图,你跟我来。”
耶律阿保机把耶律倍带到书房,命人关了门,就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开始看书。
耶律倍自知自己有错,也就低着头,垂首而立,但一直都没有说话。
“怎么,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她和可怜,请您放了她。”耶律倍好似想了好久,才下定决心说:
“哈哈--”耶律阿保机大笑,“我的儿子,倒是知道可怜一个女人了。也对,你倒了成亲的年龄,明日我就给你找个中原妻子。”
“父亲,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哦?为了一个女人你一次次的抵抗我,你说你是什么意思?”耶律阿保机放下手,看向耶律倍。
“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
“作为一个有作为的男人,这种可怜人的心思最好给我省了。”耶律阿保机看着耶律倍,忽然很是烦躁的说,“算了。”
耶律倍刚想道谢,可是,却听到耶律阿保机说:“明日起你去述律部,跟着学习一下吧。”
这去述律部,自然要远离这个地方一段时间,耶律倍自然是不想去的,忙说:“父亲!”
“下去吧,我要修改公文。”
耶律倍知道自己多说无益,也就低头离开了。
地牢,还是那方天地,三面墙,一面铁柱,里面只有干草,没有一处让人待的地方。但是,蔡田还是走进去,将杂乱的干草堆积到一块,坐下,抱着身子,没有说一句话。
她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就不会再回到这个没有一点人气的地牢。说实话,她后悔了,后悔自己太冲动。好不容易走出地牢,为什么她还是学不乖,偏偏要激怒他?
这么多年,她多多少少已经了解他的脾性,她不是一直都顺着他吗?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为什么这次,她就失控了呢?自己真是笨到极点了。
如果她再忍耐一下,三天就过去了,她还可以打探宋齐丘的消息,她还能有意思机会来开这里。可是现在呢?没有地道,没有人来劫狱,她怎么离开?是要去请求他吗?他会答应见她吗?
的确,就如蔡田猜想的那样,她一直让端饭的狱卒传话给耶律阿保机,可是,他一直都没有回应。
日子又是一天一天的过,蔡田已经在地牢里住了两个月。脸上的那点点红润,也终于消磨光了,暗淡和苍白成了她的主要色彩。她要怎么办?一辈子吗?她耗不起!
狱卒再次来送饭的时候,蔡田突发奇想,忽然站起来对那狱卒说:“你去告诉你们可汗,如果他今天还不来见我,我就咬舌自尽。”
“是吗?那你咬给我看看。”说话间,耶律阿保机已经出现在蔡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