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蔡田不依,她推了宋齐丘一把,道:“你先走,下次有机会再说。”
宋齐丘眸光闪烁,像是今日夜晚的星星,虽然没有月亮那般耀眼璀璨,却美得让人不忍离开。蔡田和他挨得很近,近到她都能从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慌乱的神色。
二人对视一眼,当宋齐丘看到蔡田担忧的眸子时,终于决定下次再说。他不想失败,只想成功,既然此次时机不对,那就等下次吧。他抬起头,再次用深情的目光看了蔡田一眼,才迅速离开。
不知怎的,蔡田竟想起一首很美的歌--深情一眼挚爱万年,几度轮回恋恋不灭……
然后,蔡田就被自己的想法给震撼了,她哆嗦了一下,觉得自己真是想得有些多了……
门,再次被关上,锁,也被缠上,就似一个蔓藤,缠住了蔡田的双腿,遮住了她的双眼。
她再次回到密封的窗子边,继续赏月,可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忧,有些害怕……
“开门!”此时的声音威严有利,带着成熟男人的那种力量。
蔡田莞尔,你总算是来了,不过,你这次来是为了抓人,还是为了抓我?
耶律阿保机进门,侍卫识趣的关好门,并站得直直的,在门外守着。
屋内没有掌灯,门一关上,黑了一片,可是,朦朦胧胧之间,也能看清来人的穿着。
今日他长发竖起,用一个银质发箍栓了起来,让他英俊刚毅的脸更添了几分魅力。一身绛紫色绸缎袍子,穿在他身上,更显得气度不凡。那紫色布料之中,还有银丝线勾的图腾,蔡田看不真切,却隐隐约约看出那是狼的图样。
狼,这种狡诈而聪慧的动物,他坚韧有耐心,在捕猎时总是喜欢耐心的观察、等待,在某些时刻,又表现出了惊人的智慧,它们喜欢思考,并想办法化解所遭遇的困难。他骄傲又桀骜,他们聪明,他们自信,所以他们更加的骄傲。它们脑的比重超过了狗百分之三十,狡猾是它们生存的必要武器。而就是因为他们的聪明与狡猾,铸成了他们桀骜不驯的性格。
而耶律阿保机,就是属于浪的这一类人,他是一个多元化的综合体,他可以对自己的亲人和爱人疼到心尖上,也可以对自己的敌人恨到将其碎尸万段。
耶律阿保机蹙眉,他本不想这么快来看她的,他几乎对她快要失去耐心了,他一直等着她苦苦求饶,那么他立刻就会放她出去,可是,她没有。所以,他怨,他怒,他恨!
今日他处理政事已经很是疲乏,但还是抑制不住想要见他。他过来,却发现锁链被人动过。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从进门起就开始在屋内搜索,他想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可是,他失望了。于是,他把这种气撒在蔡田身上。
“怎么没有走?”他走近她,带着盾面指环的手指挑起她那尖尖的下巴,用那双带着探究的眼睛,看向她的眼睛。
她把头一撇,摆脱他的束缚,离得他远远的,用那双带着怒,又带着怕的眼珠子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耶律阿保机哈哈大笑,他左手抚摸着右手上的指环,慢慢的靠近她。
她坐着,他站着,她的视线所到之处,刚好看到他腰间的玉佩。她记起那多年前的事,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她伸出那因为长期接触不到阳光而发白的,带着清晰血管的手,触摸那散发着光芒的晶莹的玉佩。
手指与玉佩相触,竟然分不清哪是玉佩,哪是人手!
耶律阿保机命人点灯,侍卫点好灯,便迅速离开。他将其提了起来,让她和他面对面。可是,他还是要低下头,才能与她正视。
从她的眼里,他看到了迷茫,恐惧,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倔强。可是,也或许就是那一点点的倔强,让耶律阿保机在水深火热中受尽折磨。
“不说是吗?你知道我们契丹人的犯了法,会怎么惩罚他吗?”
蔡田张大眼睛,直直的仰视着他,不说话……
“一般的刑法有投崖、生瘗、射鬼箭、杖背、大棒、铁骨朵、沙袋及鞭、烙等刑法,至于死刑,有绞、斩和凌迟。”说话的时候,耶律阿保机就死死的看着蔡田的眼睛,希望能从她眼中看到恐惧……
蔡田虽然在听,可显然有些心不在焉,她竟然说:“这和我有关系吗?”她看到耶律阿保机几乎要眦裂双眼,忽而摇摇头,很是好笑的说,“说起来,我连你说的那个生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他的大手向下探去,揽上了她的腰身,让她细细柔软的腰贴着他刚强坚硬的腰。他的唇,贴着她的耳,貌似要说出暧昧的说,但温温的话语中,却透露着浓浓的威胁的味道:“不知道吗?那我告诉你,生瘗就是‘活埋’。还有射鬼箭,就是乱箭射死的意思。你,想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