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顾出去后却没归队,而是站在医务室外面的窗口处,盯着林叶的方向看,尽管有护帘挡着,其实许顾什么也看不清,可他总觉得,这样也好。
而此刻躺在床上的林叶却心颤的厉害,手指紧紧攥住胸口,唇色有些泛白,大热的天林叶却将自己裹在被子里,仿佛这样才能够换取一刻心安。
林叶好像做了一个梦,梦里的自己,跟许顾一起吃饭,一起看电影,一起逛街;梦里的自己,会冲许顾甜甜的笑;会拉着许顾袖子撒娇,林叶害怕极了,梦里的自己,活成了自己最期待的样子……
可林叶却看见自己坐在天台上,倒在血泊里……
林叶咬紧了牙关,眼角不断划过泪痕,脑子里全都是梦里的样子,满目的红……
可林叶又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不过是梦而已啊。
或许是真的太累了,林叶渐渐入梦。
而在外头的许顾却有些不安,他在回想与林叶相识这几天,林叶的所有行为。
也许是庆幸于再次见到林叶,导致他忘记了当初医生说过的话。
许顾后来去找过林叶看的心理医生,那位医生提起林叶时,眉头紧紧隆起,他说起初林叶刚来就诊时,所表现出来的就是一个与常人无异的人,对医生的话对答如流,甚至表示自己只是最近考试压力大,所以过来看看能不能缓解一下。
林叶毫无疑问的骗过了医生。
医生发现端倪,是一次林叶在与医生谈论时,林叶突然中断,提出想去洗手间。
医生最终没放心林叶,跟随林叶进入洗手间,在隔间外,听到了林叶痛苦而隐忍的呢喃。
“林叶!没事的,没事的……”
“你要说出来啊!!”
“不,不行,我不行……”
“林叶,医生还在等你,你要忍住……你要保持好正常人的样子……”
后来声音渐渐小去,医生也听不真切,还传出一切细碎的呻吟,可以听得出来林叶的忍耐……
医生无数次想让林叶打开心扉,可始终没有做到……不过只是浅层的接触
医生对许顾说过,当时的林叶很有可能在以自残的方式让自己冷静。
当时许顾就想通了很多事。
怪不得,怪不得从不让他触碰过多;怪不得炎热的天气也要穿七分的袖子。
许顾又一次从林叶臂弯上看见一条细长的疤痕,很细,可占据了大半个臂弯处,林叶只说小时候摔的……
许顾瞧着那伤痕确实挺久的样子,也没深究。
现在看来……
他该给林叶的不是绝对的尊重与隐私。
他该把林叶紧紧的圈在自己心里,也让林叶将自己的心剖给他看。
许顾紧了紧手。
转手离开医务室。
许顾去学校小卖部买了林叶喜欢的橘子汽水,却没带到医务室,带到了军训场地,把汽水放在自己水杯旁边。
“报告教官,许顾归队。”
容萧看了许顾一眼
“回去吧,人怎么样。”
“还行,校医说需要休息。”
容萧听了也不多问,就让许顾站回队列了。
上午军训快结束的时候,林叶才来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