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水泥地打扫得干净整洁,放着几把老旧竹椅、小板凳,方便村里老姐妹一块坐下聊天,和小孩子玩耍。
墙角整齐堆放着一小堆劈砍好的木柴。
言琰跑近屋子,站在门口看着熟悉得景象久久不语。
齐乐和嫣嫣走近,见言琰早已经泪流不止,各自握住言琰双手。
言琰哭着笑着看看齐乐,又看看嫣嫣。
此时一道身影从厨房走出,手上各拿着一碗菜一碗饭,放下饭菜转身打算回厨房拿筷子,看见门口熟悉得身影,身子一震,颤颤巍巍朝着门口缓缓挪步,好像有些不敢置信。
言琰抓紧齐乐和嫣嫣的手,齐乐与嫣嫣对视一眼,松开言琰的手,言琰明白齐乐、嫣嫣的意思,朝着那亲密身影大声喊道:“奶奶。”
接着飞奔往屋里,抱着愈加苍老消瘦的身子,低声痛苦。
“我的小乖乖,乖,不哭,不哭。”
老人紧紧抱着言琰,用枯瘦的手掌轻轻抚摸着言琰黑亮顺滑的发丝,轻轻拍着娇嫩脊背。
齐乐和嫣嫣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俩人,微笑、心疼。
齐乐转头看向嫣嫣,只见女儿也早已经泪流满面。
齐乐轻声对着嫣嫣道:“进去吧。”
“嗯。”应着,嫣嫣就刷的一下跑进屋子。
三人抱在一起不停相互哭着、笑着、说着。
齐乐安静站着,看着眼前温馨感人情景,满是温暖、满足。
良久,言琰奶奶开心道:“瞧我这老糊涂,只顾着自己开心,把我宝贝孙女的男人晾在外面好一会,也太不像话。”
“我的小嫣嫣小乖乖快去叫你爸进屋来,让我好好瞧一瞧。到底是怎样的小伙子,把我这么优秀可人的孙女给勾引的魂都飞了。”
“奶奶···”言琰很是不好意思的在奶奶怀中撒娇道。
嫣嫣红着眼睛笑嘻嘻的奔跑出来,招呼着手叫道:“爸,快进来,太婆叫你进来呢。”
“好嘞,来了。”
齐乐回应着,拎着礼物走近屋子。
干净、整洁,家具简单有年头,一看就是农村老匠人的活计,实用、耐用。
齐乐放下手中袋子,朝着言琰奶奶恭敬道:“奶奶好,我是齐乐,这么多年让您老费心照顾言琰、嫣嫣母女,今后我一定好好照顾她们和您老。”
苍老面容,一双眼睛仔细看着齐乐阳光般笑容,英俊脸庞,完美体型,不管气度还是神情皆是老人此生所见所遇的人中顶尖,第一。
心中很是满意,不过老人并不打算就此罢休。
“齐乐是吧,这么多年你一点消息都没,很不应该啊。言琰、嫣嫣母女这么多年经历了多少磨难,吃了多少苦。都是因为你。”
言琰奶奶盯着齐乐,接着说道:“言琰心软又向着你,我可没那么好糊弄。”
“奶奶,齐乐是有难言之隐。”言琰红肿着眼,抽泣道。
“是的呢,太婆。爸爸已经站了很久了呢。”嫣嫣也在一旁帮腔道。
言琰奶奶笑意盈盈,摸着言琰,刮着嫣嫣鼻子,打趣道:“我还没怎么欺负你男人,你爸,就开始心疼人啦。”
“行了行了,坐吧,让我好好看看宝贝孙女的男人。”
指着一把椅子让齐乐坐下。
齐乐潇洒自若,行礼感谢,落坐于椅子,一言不语,笑着与言琰对视几眼。
“瞧把我酸的,不秀会儿恩爱能怎么滴。来看我还是来酸我这孤寡老婆子呢。”言琰奶奶笑着调侃道。
齐乐想不到言琰奶奶如此有趣,没有一点点严谨,生疏感,很是风趣随和。
普普通通的农村老妇人,衣着简朴整洁,言行风趣得体,充满人生经历和智慧。
齐乐二人脸上都被调侃的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言琰红肿着眼睛,满脸是羞意,娇美可爱。
嫣嫣乖巧坐在旁边,捂着嘴在一边偷笑。
“好了,不逗你们玩儿了,还没吃午饭吧,陪着齐乐坐会,奶奶给你做去。”说着言琰奶奶起身走进厨房重新准备饭菜。
桌上一碗青菜豆腐,一碗米饭。
言琰知道奶奶节俭,疑惑道:“奶奶现在国家统一安排老年人就餐补贴,您怎么不去村里吃。”
言琰奶奶刚走到厨房口,回道:“自己有手有脚干嘛占国家那点便宜,再说我也吃不了许多,拿来还浪费。”
不待言琰说话,齐乐起身道:“奶奶今天午饭我来做吧,您这么久没见言琰和嫣嫣肯定有许多话要说。”
想不到雅言奶奶一听齐乐言语,一点也不客气,直接道:“行,那我就等着尝尝孙女婿的手艺,我也想想清福。”
“您请好吧。”
齐乐拿着准备好的食材走进隔壁厨房,对着言琰说道:“我能搞定,放心吧。”
择菜、洗菜、切菜、炒、炸、蒸、焖、炖、煮,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完全就是一门高超技艺,非在此行浸淫数十年之佼佼者难有如此手法。
调味、摆盘,无不浑然天成,成品完全是艺术品。
齐乐正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美食,三位女子聊着天,兴致正浓。
“奶奶,这么多年没来看您,是言琰不孝。”言琰说着眼圈在此泛红。
“怎么会,我的乖乖你这不时来看奶奶了,高兴还来不及呢。再说我自己能吃能睡不知道多舒服,每天和村里这些老姐妹在一起不知道多开心。”言琰奶奶擦着言琰眼角的泪水笑道。
“可不能在哭了哦,再哭可就变成大花猫,可不漂亮的呢。是吧嫣嫣。”说着转头对着乖乖坐着的嫣嫣说道。
“嗯嗯,妈妈和太婆都要开心,你们开心嫣嫣也跟着开心。”嫣嫣懂事道。
“我的小宝贝真乖。”
“太婆,我已经长大了,不能随意摸我的脸了,要变丑的呢。”嫣嫣对着摸自己脸庞的太婆认真道。
“好好好,我们家的嫣嫣嘴漂亮最讨人喜欢。”
“那是。嘻嘻嘻”
“嫣嫣和长辈说话要有礼貌,没大没小,妈妈平时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忘了吗。”言琰对着嫣嫣严肃道。
“哪有这么严重,我可是很喜欢我们嫣嫣宝贝和我聊天,那不是一般的开心。”
言琰奶奶说着,不停护着嫣嫣,还说了不少言琰以前的糗事。
嘻嘻哈哈,笑个不停,好不热闹。
齐乐在厨房听到外面的欢笑声,会心一笑,专注菜式。
东坡肉,葱烧海参,炸空心虾脯,水煮白菜,干烧大黄鱼,宋嫂鱼羹,清蒸大闸蟹。
“上菜喽。”
齐乐端着菜从厨房小跑出来,放在桌上,如此几次。
看着慢慢一桌菜,言琰奶奶很是高兴,越看齐乐越是满意,嘴里不停说着。
“好好好···”
“看着就好吃,闻着也香,奶奶跟着你爷爷这么些年也吃过不少山珍海味,想不到还能在自己家里吃到,托孙女婿的福。孙女眼观不错,不错。”
“奶奶趁热吃,你试试这葱烧海参。”齐乐边说边用公筷夹了一筷子到言琰奶奶碗里。
“唔···,清鲜软糯,滑而不腻,好吃好吃,我再吃个水煮白菜,当年陪着言琰爷爷吃过正宗的,至今难忘。”
说着自行动筷,三人目光随着筷子移动就像等着出成果的考生,好不好玩。
嘴里吃着,手中筷子已经不由自主再次夹起一棵白菜,言琰奶奶笑着眼神示意你们自己随意,我吃我自己的,很是高兴。
“爸爸你做菜太好吃了,以后要老做给我吃啊。”嫣嫣满嘴是油,含糊道。
“行。”齐乐笑着与言琰对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