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建军得知那个家乡恶霸早已经被法办了,不禁拍手称快。当听说肖月以他的名义,给父母扔下一千元钱时,他又默然了。
“建军,我以为你在这里很懂人情事故的,可为什么不理家里父母呢?他们毕竟生养了你,就算他们当初再有不对的地方,也不值得你记恨他们呀。何况,他们当初也是被情况所逼。”
左建军的眼泪不禁夺眶而出——
他随后满怀愧疚地问道:“他们二老还好吧?”
“嗯。伯父伯母的身体还行,但就是太想你了。他们每天都为你担忧,也后悔当初屈服于那个恶霸的淫威。可他们毕竟是老实巴交的农民。你能要求他们当初怎么做?况且,雪梅的父母也不同意你俩好。你不能把当初跟雪梅的遭遇算在自己父母头上啊!”
听了肖月一番话后,左建军不由得懊悔道:“都是我不好,到现在一直跟他们赌气,害得他们为我伤心和难过。我真是不孝!”
看到左军懊悔的泪水,肖月也不禁动情了:“建军,你也不要自责了。你们现在彼此都通消息了,那段不快的过去,已经过去了,一切重新开始吧!”
“小肖,真的谢谢你以我的名义,给二老留下一千元钱。我现在虽然不知道雪梅的消息,但会时常跟家里父母们联系的。”
“那就好。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如果一个人连对自己的父母都不好,那他的人品怎么会好呢?况且,你的父母都是朴实善良的农民。当我离开你家时,他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肖月讲到这里,脸有些红了,不禁低下了头。
左建军疑惑道:“他们到底说什么了?你咋说话吞吞吐吐的?”
肖月定了一下神,才回答道:“他们二老说,无论你要跟谁好了,他们决不会再干预你的事了,并且会把他们的儿媳妇当作自己亲闺女疼的。”
其实,肖月的话中含义暗含左建军的父母得知雪梅离开儿子后,已经认可她做左家的儿媳妇了。
不料,左军态度坚决道:“我早已经选择好了,今后也不会再改变了,我非雪梅不娶!”
肖月闻言变色道:“建军,你别太钻牛角尖了,也许她早已经心有所属了。你再苦恋着她,觉得值得吗?”
左建军此时动情道:“雪梅当初是为了爱我,才不惜脱离家庭。以后,又跟我吃了那么多的苦,患了那么多的难。我当初离开她,是觉得什么都给不了她了。可现在不同了,我现在已经在公司站稳脚跟了,而且收入也很稳定。我感觉我能给她带来幸福了,这个时候,我怎么能放弃她?”
肖月感觉无比委屈,气呼呼地嚷道:“建军,你只是念及跟雪梅那段感情,那跟我呢?我们那段经历的患难情缘,就不值得你珍惜吗?你当初把仅有的一点水都给我喝了,而我,也没想独自逃生,选择了跟你一起接受死亡。难道说,我们的感情是假的吗?”
左建军一看肖月情绪很激动,连忙解释道:“小肖,雪梅当初不顾一切跟我离家私奔,如今她下落不明。你说,我如何能再跟你发展感情呢?我现在都急死了。”
肖月气得心怦怦直跳,气急败坏道:“建军,你真是一个死心眼的男人。你那个初恋情人只是一时冲动才跟你私奔出来的,她根本还没有做好任何承担家庭重担的思想准备。她现在如果心里还有你,能让自己失踪吗?她不仅让你再找不到她了,就连自己的娘家也不联系了,现在完全是‘乐不思蜀’了。你太不了解当代的女孩了,谁要给她们一点甜头,她们就认准谁。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怎么一点道理都不明白呀!”
“小肖,如果雪梅真像你说的那样女孩,我心里倒是踏实了,起码她不用受苦了。可我现在还不能确定她跟哪个男人过了。她是我带出来的。我如果在外面再找新的女朋友,如何回老家面对家乡父老啊!”
看到左建军激动的样子,肖月稍微把情绪稳定了一下:“建军,如果雪梅要是躲一辈子不跟你联系,你是不是要等她一辈子呀?”
左建军迟疑一下,然后表示道:“之前是我对不起她。她如果再找到感情的依靠,我是不会责怪她的。只要让我知道她平安地生活着,哪怕她不再见我,我也毫无怨言。我目前要做的就是,等把海外工程干完后,一定亲自回国把她的下落打听到。”
听了左军的话,肖月咬了咬嘴唇道:“那好。那就等回国后,打听到雪梅情况再说。但是,我会一直等着你,希望当你得知自己被向往的爱情抛弃了之后,还能有我在你身边。我要做你的‘爱情的备份’。”
左建军不禁愕然了,不禁埋怨道:“你才是一个死心眼的丫头呢!怎么这么傻呀?为了我,去消耗自己的青春,你感觉值得吗?”
肖月满脸流泪道:“建军,你忘不了跟雪梅从小青梅竹马的感情。可我长到现在,并没有跟任何男生发生过感情经历,但跟你一起共同患难的经历,是我一生中最闪光的亮点。我永远忘不了,当我的清白要被坏人玷污时,有男人为我挺身而出;忘不了在我身子不方便时,有男人躺在冰冷的沙地上,为我做铺垫;更忘不了在生命受到最残酷挑战时,他把仅有的一点生命之水都无私地给我喝···”
肖月讲到这里时,便哽咽地说不下去了。
左建军见她如此念及旧情,心里也不禁产生了共鸣。他也忘不了自己生命快到尽头时,是肖月不离不弃,守候在自己身边,宁愿陪着他一起共赴黄泉。他不禁伸手拍打了一下肖月的肩头。
在肖月的撮合下,左建军终于跟自己父母取得了联系。从此,他在国外跟自己家里保持着联络。他每次都打听前村的雪梅娘家的情况。
可是,家里人告诉他,雪梅一直没有回来过,她的娘家境况很差,老妈每天想女儿以泪洗面,最后双目都失明了。
左建军听到这个情况后,异常震惊。他除了惦记雪梅的情况外,也担心她的家人们得知雪梅下落不明而痛苦。他就只好委托自己的家人,就编造一个善良的谎言,就说雪梅已经跟他一起出国务工了,不方便联系娘家而已。
他知道雪梅的娘家很清苦,于是又寄回家一笔钱,由自己父母转交给雪梅的娘家,一定要把雪梅妈的眼睛治好。
当梁雪梅的父亲从左军的父亲手里接过‘女儿’寄回来的巨款后,感动得老泪横流。他对当初逼迫女儿嫁给村里恶霸的事情懊悔不已。
当雪梅妈得知女儿有了消息,并给她寄回这么多钱为她治病时,也是惊喜不已。由于家里有了钱,雪梅妈便去了省城大医院治疗眼睛了。
经过省城大医院的专家会诊,诊断雪梅妈患了白内障,经过手术治疗后,她的眼睛终于又复明了。
从此,雪梅家和左军家里来往更加密切了,他们彼此已经承认对方就是自己的亲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