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小春和秦墨距离的远,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身着私兵装扮模样的人,颤巍巍回应着‘偷袭’,‘杀人’,‘逃跑’等词汇。
而后,这军师更愤怒了。
他一把扯过那人,暴跳如雷地怒声质问道:“跑了?你说大人辛辛苦苦建立的基地就这么被人给端了?人还跑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人跑了还不追吗?给我追!追到了杀无赦!杀无赦!”
很快,成百上千的马匹冲出营地,一路向西而去!大地震动,山河摇晃,一时之间,尘土飞扬,战马嘶鸣声起,呼啸而过。充当鱼饵的先潜军,手里举着足以照亮整片夜空的火把,一路将身后的人引向下一个目标。
尘埃落定,踩着月光,与秦墨二人隔空相望的人,冲着夜色挽过一个漂亮的剑花之后,足下生辉,人已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之中。
秦墨瞪着他的背影,这大晚上的,挽什么剑花?谁稀罕看?小春形容的还真是贴切:好一朵骚包的水仙花!
半柱香之前。
在离这山坳不远处的夫子庙里,九卿府的四名暗卫早在几日前,就根据流年大人留下的信号,先一步易容混了进去。到了行动的今夜,他们在傍晚时分,就在水井里投放了大量的软筋散,不出一息的功夫,里面所有的守卫就已全部被放倒在地。
他们运气不错,不但混进去的时候,时机把握的刚刚好,更加巧合的是,一位据说是堂主特使的大人物刚好也在这里!此时此刻,包括那位大人物在内,全都毫无防备,尽数中毒昏迷。
收到他们已成功的信号,早已埋伏多时的魏家军们,一涌而进,将守卫的一大半留在原地,剩下的一小部分,包括那位大人物在内,一一搬到百米外的深草丛中,然后便开始各种搬运东西。
几千人整整运了两个时辰,才将夫子庙地下仓库里藏着的粮食、兵器、火器和马匹,尽数掏空。
却独留下了十余箱带有特殊图腾的黄金,原封未动。
一切布置妥当,一颗信号弹凌空而起。
随着信号弹四散的光芒,参与洗劫夫子庙的人马,大部分迅速遁入山林,隐去行踪。只剩下少数几人,换上了夫子庙守卫的服饰,躺在了百米之外的深草丛里。
他们还有一个任务需要完成。
而这颗信号弹,也是另一个现场动手的信号。
不过须臾的功夫,谢家的私兵就按照‘即定’的路线,来了夫子庙的跟前。
里面早已人去楼空。
有侍卫朗声对着马上的军师恭贺道:“禀告军师大人!里面的守卫好像中了迷药,现在跟死人没什么区别!大人,里面存着数十箱的黄金!全是黄金!卑职估计,这些黄金至少有数十万两!大人!咱们发财了!”
谢家军师还在熊熊燃烧的怒火,在听到敌人不仅丢盔弃甲的四处逃了,甚至还给他们留下了这么一笔巨额的财富时,笑的那叫一个痛快!
那格外擅长溜须拍马的‘侍卫’,继续谗言道,“大人,据小的猜测,这夫子庙里的守卫,可能原本计划着趁夜来偷袭我们大本营,好得到一些好处!可谁曾想今夜是军师大人亲自坐镇,他们肯定也没料到大人您如此神勇又足智多谋,这才不得不夹着屁股逃跑了!”
被这样一番真真假假的吹捧过后,马上的谢家军师立马趾高气昂了起来,朗声道,“说的好!赏!赏!可尔等可知这里是谁的地盘?”
马下一众侍卫齐齐摇头。
不知道?
军师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谢家私兵驻扎在这深山老林里不是一年两年了。可他们竟从未察觉到在这离营这么近的地方,居然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组织建有这样一个庞大的地下仓库?
看来,不管是谁,肯定是知道了谢家这支私兵的存在了。所以他们才想着趁火打劫,想着即便是自己吃亏,也只能吃个哑巴亏,不敢声张么?
想到这里,他不由地冷笑连连,能把仓库建在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又能是什么正经人?
想让自己吃个哑巴亏吗?
那就看看今夜谁才是那个笑到最后的人!
他眼底迸发戾色,招来手下的‘得力干将’,吩咐道:“你带一队人马继续去追,追上之后......”
那阴侧侧的笑容让马下的人秒懂。
他一抱拳,转身就带着一队人马继续向前追去。
他扬着下巴看着‘手下’远去,很是满意自己下达的指令,想到里面存下的大量黄金,他的两眼都开始闪现贪婪的绿光,“去!里面的守卫不是跟死人一样吗?那就把他们彻底变成死人!完成之后将里面存着的黄金全部都带走!想要趁火打劫我们,也不长眼看看,我们是能让人随便打劫的么?”
两名壮汉开路,手里的大刀像是切西瓜一样,一刀一个,没多大功夫,剩下的守卫们全部魂归天国。
听到里面的守卫已经死绝了,其他人振臂高呼,呼啦啦的像出巢的蜜蜂一般,涌进空无一人的夫子庙里。
数十箱装满黄金的箱子,被放在格外显眼的地方,印照着满室都似乎散发着金光。众人一阵惊呼,欢天喜地的扑了上去,扛起箱子,就做起了空手套白狼的‘买卖’。
数十箱的黄金一运出来,军师的眼睛都直了。心腹见状,立刻谄媚赞叹,“大人的手段真是妙!这回只怕对方只能硬生生的哑巴吃黄连,有苦无处诉,憋都要憋死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再不长眼睛的把主意打到我们头上!”
“哈哈哈!”军师畅快淋漓大笑出声。
一行人边聊边笑,好像打了一场胜仗一样激动高兴。
隐于百米之外的几位‘守卫’,感觉时机差不多已成熟,迅速将随身携带着的解药小瓶悄悄的打开了盖。
像极了青草味道的解药,随着温柔的晚风,很快就扩散了出去。不过片刻的功夫,守卫们就慢慢悠悠的醒了过来。
他们大脑还处在一片空白之中,像是醉酒之后的头昏,眼前的人和景好像都带着重影一般,飘浮不定。
留下的几位魏家军眼见时机成熟,立即开始了他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