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的猎人言笑晏晏地设下陷阱。
近侍?就是给他当保姆的意思?行啊,这有什么难的?她黑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两圈,赢了或者是输了对于她而言,反正都没什么损失不是?
于是她很是愉快的点头表示同意。
秦墨却只是笑,只是语调里得逞的意味却很是浓厚:“希望小春不要食言才好。”
二人各自怀揣着不同的心思,时间过的倒也是飞快。
眼看着最后一碟小点心即将要见底,邵小春脸上的灿笑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听见不远处的树梢上传来了颇有规律的鸟叫声。
——声音凄厉而急促。
来了!
看到秦墨脸上志在必得的神情,邵小春只剩下了尬笑。果然跟狐狸打赌什么的,永远都是人类吃亏啊。
她有些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口气。
秦墨站起了身,慢条斯理整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跟邵小春说道,“听到了吗?”他又笑开了,唇角的笑容意味又深长,“记得吗?我说过我不会输的!”
“谁脑子带坑会跟你这种狐狸打赌的?”邵小春一边认命地随着他向外走去,一边小声嘀咕道:“果然是血流了太多,脑子不太好用了。”
秦墨:“......”
当二人走过那条长长的栈桥到达假山脚下时,流年和流风已将一对蒙面二人组给拿下了。
看着地上软得跟泥鳅一样的二人,邵小春在心底里默默地替他们点上两根蜡。
干什么不好?
非要往这么凶残的枪口上撞?
她正准备说什么,秦墨却在此时,将手中早就备好的暗色飞镖,冷不丁的向假山的斜上方给丢了出去。
飞镖带着风声,裹挟着沉沉杀气,嗖的一声就从流年等人的眼前飞过。
流年瞪大了眼睛,很是不可思议地盯着飞镖的方向望去:如果大人往水里扔飞镖,他能理解,毕竟刚才这两货就是他跟流风从水里‘捞’出来的。
可大人往山上扔飞镖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还有人在山上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带着劲风的飞镖,像是长了眼睛,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听到假山的山腰处传来一声惨叫。而山腰处的一块横卧大石,几乎与这声惨叫同时爆裂而开。随着四溅的碎石,石后一脸震惊第三个黑衣人就这么明晃晃了暴露在众人眼前。
估计此人也没想到自己这般隐秘的行踪,竟能如此轻易被人发现,他大惊失色之下,条件反射地就将一直捏在手心里的某个机关给按了下去!
开关被成功开启,他就像是完全了毕生的使命,哪怕自己此刻就像一条死狗似的被丢到秦墨的脚下,他还是觉得幸有荣焉。
嘴角那抹兴奋的笑容不断扩大。还好,他幸不辱命,没有辜负特使大人的交托!
早先被擒的两个家伙看到自己的同伙被擒,先是一愣,估计也没想到自己这同伴藏在那么隐秘的地方居然也能被发现。二人有些怅然若失,可看清他脸上几近变态的笑意时,他们突然间就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心照不宣的同时,脸上也露出了那种几近癫狂的笑容来。
这笑容让邵小春莫名其妙地心里发毛。
这个笑容也同样让秦墨感觉很是不爽,他冷淡的看了一眼流年。
接到大人投来的信号,流年一步上前,二话不说,两拳就砸在先前被抓的那二人的脸上!
咔嚓咔嚓两声脆响立刻传了出来。
邵小春有些不忍地撇开视线,何必呢?
已经沦为阶下囚了,不应该有些最基本的觉悟么?
哪怕你摆出个哈士奇似的二哈表情来,也不至于受此大罪不是?
不识识务啊骚年!
二人忽然被袭,完全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只能被迫随着满嘴被砸掉的牙齿一起,不得不吐出齿间藏着的东西。
绿色的小东西混在血液里异常突出,想让人忽视都不容易。
这个东西.......
邵小春的记忆一下子就想起了当初在竹林里碰到的那个杀手四人组......
眼前这三个不识识务的家伙,跟他们是一伙的?
记得秦墨那会说过,那四个不过是玉风堂探路的马前卒罢了。如此看来,他们也是玉风堂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提起这个组织,邵小春就总觉得阴风嗖嗖的四处乱刮着。
被暴击过后的二人,这会终于缓过一口气来,虽然他们满脸是血,却仍是毫无顾忌,癫狂的大笑出声。
眼看着被卸了下巴的二人组暂时翻不起什么风浪来,对于他们的挑衅,秦墨很是不以为然。他拧着眉,径直走到在假山上被擒的那货面前,冷声道,“知道为什么没有卸你的下巴吗?”他稍稍弯了弯腰,声音里像是渗进了冰渣子,低声道:“因为你的生死,早已不值一文,要死要活,随你。”
男子抬头,对上秦墨的视线,眼里满是轻视和无所畏惧。
“说话!”流年跟过来,一脚踢在这男子的肩头。
一脚下去,随着卡啦一声脆响过后,他的左肩很快被废。
剧痛袭来,这男子竟一声未吭,仍旧不言不语。
那声骨头错位的声音让邵小春听着牙酸,她搓了搓手臂,指着地上的‘壮士’,低声问秦墨:“头儿,这货一直都藏在山腰的那处死角上吗?”
“嗯?”秦墨摇摇头,说:“你说反了。不是他一直藏在那处死角上,而是这假山的某些机关一直都藏在那处死角里。”
邵小春眨了眨凤眸,显然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秦墨笑了笑,并不着急给她解释什么,而是转身看向那个男子,眼神冷的完全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你猜,你的命为什么突然就没了价值?”
他的这番话,邵小春听不明白,但是这男子显然是听懂了。随着秦墨落下的话音,他脸上癫狂的笑容,逐渐僵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