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陆叔叔哭红了眼,他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后来我拼命地去调查那件事,想知道到底谁暴露了他们情报消息,我每天都蹲在情报局附近,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线索,我觉得她在那次任务中,一定有人做了手脚,后来我果然发现了端倪”。
“什么端倪?”
“那天有两个人进入情报局,一男一女,我就跟踪进去了,躲在他们房间外面偷听,才发现他们竟是鬼子混进去的间谍,然而中文却讲得跟我们这些人一样好,在外面根本没人看出来他们是鬼子,而他们的任务就是偷取情报消息,消除情报局的内部”。
“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是鬼子,万一是内奸呢?”
“因为他们要出来的时候,用了一句日语交流,内奸绝不会这样”。
“那后来那两个人呢?”
“后来我们打了胜仗之后他们就彻底消失了,我疯了一样到处打听他们的下落,都没有找到他们一点点的消息,该死的!”陆叔叔说着恶狠狠地一拳锤在桌上,看起来,他因为那件事还耿耿于怀。
“你好,是陆先生家吗?”一个邮递员骑着单车停在门口。
“是的,有什么事吗?”
邮递员手上拿着一封信说道:“这是您的信件”。
“信件?”陆叔叔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看了看手中的信件,犹豫了半天才拆开来看,越看眉头越皱得紧,突然喜笑颜开地说道:“太好了,她竟然还在!”
“谁啊?这么开心”。
“是我母亲,我找她找了十几年了,她还没死,太好了!”
“哦?那是好事啊,赶紧把她接回来”。
刚说完他脸色立即又沉下来,说道:“可是,这写信的人是谁?”
“师傅,俺这鞋子还能修不?”
一个男子风风火火走过来,递过来一双解放鞋,这鞋子已经破烂不堪。
他大概二十多岁,背着一个竹背篓,皮肤黝黑,体型干瘦,身上的衣服缝补了好几处,一副傻乎乎地笑。
陆叔叔接过鞋子之后,打量了他半刻后,有点不忍心地说道:“小伙子,你这鞋子修不了了,你还是再换一双吧”。
“啊?俺没钱买了,您再看看能不能救”。
陆叔叔摇摇头,说道:“这么破了,我只能帮你缝补鞋底这部分,上面的这些,唉!”
“行,那你先帮我缝缝,多少钱?”
“我就收你点辛苦费得了,5毛钱”。
“啊?五毛啊,俺今天就只有3毛,俺出来卖土豆的,今天收益不好,老板,你少点呗!”
陆叔叔一阵无奈,拿起他那双鞋子就缝补起来,小伙傻里傻气的,全程都在盯着看。
“师傅,你还带徒弟啊”,他看了看在一旁的我问道。
陆叔叔头也没抬,说道:“他是我干儿子”。
“那你还收徒弟不?俺能吃苦,啥都可以做”。
“我就这点生意,养不起别人了,你要找工作去别处问问看吧”。
“现在工作难找,我这也不识字,人家不肯要,俺看您比较好说话,所以就问问,我叫高明”。
我听他这名字,再配上他这样子,憋着差点没笑出来。
“高明,这你名字还挺特别”。
“是嘛?俺爹给我取的”。
“缝好了,你拿好,工作的事,我这里是帮不上你了”,
“那行,俺以后还回来,你要是有工作介绍就叫俺,俺能吃苦,谢谢师傅!”他说完就穿起来那双破鞋子,没心没肺地离开了。
“唉!”陆叔叔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我因为内急,一个人跑去附近的公厕,当我解决完事情的时候,刚从里面走出来,就听到两个穿着警服的男子在门口聊天。
“你最近怎么总往郊外那边跑,似乎很忙啊?”
“哎哟你可别提了,还不是有一家人失踪了,领导第二天火急火燎地叫我去把房子给人家封了”。
“一家人都失踪了?没去找吗?”
“找什么啊,一点线索都没有”。
“可是为什么那么快把人家房子给封了?”
“我哪清楚,上头给的任务咱也不懂”。
“这事我也听说过,可后来还有个小孩说是他们家的来报案,队长没理他”。
“还有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哎呀,那天我们都不在”。
“这案子好莫名其妙,算了,咱也管不着”。
我听他们说的好像是我家的事情,于是就跟踪他们,跟了半天跟到了派出所,想着他们肯定知道我家里那个案子的事情,但是又不好进去,想到陆叔叔也待在派出所做过,于是就决定回去问问他。
我回到摊位的时候,陆叔叔憋了我一眼说道:“上个茅厕这么久,去干嘛了?”
“刚才我碰到了来那个警察在聊天,聊的好像是我家的那个案子,所以我就跟上去了,他们就在镇上派出所。”
“哼,现在的派出所已经不再是以前那样了。”
“那你应该了解里面的人吗?我总觉得他们好像知道我家的案子,但又不管,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就你这样,不被打出来才奇怪”。
“叔,你做过警察,我家的那个案子,你有什么见解吗?”
“你家的案子,我觉得两种可能,一是他们被掳走了,二是某些原因,他们自己悄悄离开了”。
“被掳走的话,为什么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有些不解地问。
“那就看对方是什么来路了”。
“如果是他们自己走,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
“这我就不懂了,如果是这种可能的话,有可能涉及到你们家的身份问题,得从很久以前每个人的来路查起,这就不是一时半会查得出来了”,陆叔叔娓娓道来,我觉得他分析的两种可能性都很有道理。
“可是现在我也是干着急啊”。
“你先别急,总有办法的,实在不行我找找以前认识的老朋友看看,或许他们能帮上你”,陆叔叔安慰道。
“真的可以吗?”我眼前一亮,心情有些激动。
“我尽力吧,但是最主要还是靠你自己了,你的学点本事才行”。
说到本事我顿时神情沮丧,除了读书我好像没啥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