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柔的晚风如约而至,竹影摇曳。
一个欣长伟岸的身影踏着满地的竹叶款款而来。
晚风吹着他洁白的长袍轻轻摆动,每一步走的都那么节奏轻盈,被踏过的竹叶不曾变形,仿佛只被鞋子轻轻拂过。
竹林深处,一人一鸟已醉酒而眠卧于地上。
白灵的脚边赫然倒着一个还在往外滴酒的酒坛。
罪证显而易见。
风吹而过,酒味四散,又不知醉了多少的花草。
墨池踏叶而来,落入眼眸的便是这幅景象。
他神情寡淡,不见喜怒。
一双深邃的眼眸看着还在酣睡的白灵脸上。
睫毛似扇,面若芙蓉,唇红欲滴,她的嘴边还泛着水润的光泽,像是诱人的邀约。
他走近弯腰蹲下,骨节分明的长指极致温柔的抚摸在白灵如霞的面上,仿佛在抚摸心中至宝般轻柔。
他的眼神不再清冷宁静,而是深情又夹杂着经年的沉痛。
“灵儿!”
低沉沙哑地呼唤,在寂静的竹林之中回荡,就像是在唤醒着千年的爱人。
竹叶幽幽摇曳,他满身落寞与孤寂。
这时,一双不盈一握的玉手忽如其来地抓住他的手腕。
伟岸的身躯微微一顿。
白灵在梦中被大火包围着,怎么逃都逃不出,忽然面前出现一块冰凉的玉石,她有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死命地抱住这块玉石不撒手。
墨池低头看着抓着他的手腕,使劲将脸往他掌心蹭的白灵,漆黑的眼眸暗了暗,似挣扎又似悲伤的情感流淌而过。
“真舒服呀!”
娇嗔妩媚的声音从白灵性感的红唇吐出,即便熟睡依旧是满满的依恋。
墨池按下心中的躁动,收回放在她面上的手,将她拦腰抱起,踏着稳健地步子向来时路而去。
一下失去冰玉的白灵秀眉蹙起,一双不安的小手到处抚摸,像要找回原先的那般冰凉。
从他的胸前摸至天人之色的脸庞,不确定地又捏了捏,最后又移至他的脖间,紧紧抱住不撒手。
她将脸靠在他强而有力的胸膛前,弯起嘴角满意地笑了,像是做了一个美妙的梦,发出呵呵的笑声来。
墨池僵硬的身子渐渐放松下来,深邃的眼眸像大海般波涛汹涌,却很快被他克制,又恢复清冷来。
手中的人儿太轻,轻的似乎抱着的只是他的数千年做的痴梦。
白灵是在熟悉的鸟叫声吵醒。
她揉了揉发涨的额头,缓缓睁开眼来。
天啊,她是在做梦吗?
她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
这不是她的卧房,她躺着的也不是她的床。
入鼻的竹叶清香无不提醒着她这是竹屋。
她使劲地拍了一下脑袋,才断断续续地想起自己醉酒前的点滴。
她是被抓包了吗?
看着在她面前飞来飞去,不停控诉的布谷鸟,她的头更疼了。
怎么办,美人大师兄要秋后算账了吗?
她猛地从床上跌下来,匆匆穿上鞋子,跑到院子来。
果然,那个修长伟岸的背影不是墨池又是谁。
月儿高挂,夜风如水。
落寞的身影缓缓转过身来,眼中有着深深地哀思,像是在追忆着什么。
往事如刀,割人心!
白灵心中一痛,好想抚平他眉宇间的悲痛。
“大师兄!”
撒娇卖萌的声音成功将墨池的目光吸引而来。
“你醒了?”
如清泉般的声音让白灵心动不已。
多么迷人的声音!
多么俊美的大师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