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爹地已经醒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爹地呀?”郑心抱着电话和郑世昌的前妻董薏然撒着娇。
“心儿,妈咪的公司正在谈一个大项目,我处理完就回去看你爹地。”董薏然一边化妆一边说。
在董薏然心里,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两年前,她和郑世昌本有机会再复合,可是郑世昌却在生意失败后成了植物人。至于如今,飞不飞回去,还有待观察。
“妈咪,不知道为什么,爹地的病情总是反复,有的时候他自己能散步,有的时候却连站立都不稳,我好害怕。”
“傻孩子,你爹地昏迷了那么久,当然要恢复一段时间了。”
“不是的,爹地有时候就像变了一个人,对心儿很冷……”
“好了,心儿,妈咪要出去参加一个很重要的饭局,不忙时再说。”听闻郑世昌醒了,董薏然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波澜在起伏的,论风度与颜值,郑世昌不输其他人。对这个男人,她曾经是那般着迷,只是后来……
“嘟嘟嘟……”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郑心有说不出的伤感。爹地昏迷之前,他们有复婚的迹象,可是爹地昏迷之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两年来,家、公司两点一线的生活让她觉得好累,她是多么想有一个完整的家啊。
伤感之余,郑心又拨了一组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却没有按发射键。李御年,她心上的一个疤,一个永远无法言说的痛。尽管当年他曾不离不弃地帮助她医好了脚伤,可是,他毕竟……如果他不是凌峥的左膀右臂该多好,如果他没有参与凌峥与王家三兄弟策划的地皮竞拍计划,害爹地失去所有天豪的股份该多好,如果……
天已经黑了,郑心没有开灯。她抱着电话蜷缩在沙发上,默默流泪。你妹啊,造物为何总是那么喜欢捉弄人呢?
那边,习宝的伤势恢复迅速。这边,郑世昌的状态却每况愈下。三个月来,他很少睡觉,人也憔悴了不少。某天,郑世昌在和郑心聊天的时候,忽然又晕了过去。再度醒来时,郑世昌看着郑心的眼神里多了几丝茫然,“心儿?”
“爹地,你怎么了?别吓我。”郑心有些六神无主,“爹地,我去给陈医生打电话。”
郑心刚从郑世昌的床边站起来,便被他抓住手腕,“心儿,帮我找一个叫‘习宝’的女人。”
郑心听了很诧异,爹地的手劲儿怎么忽然间变得如此有力?她疼得呲牙咧嘴,吃力地说道:“爹地,就一个名字吗?还有别的信息吗?香港那么多人……爹,爹地,你弄疼心儿了。”
郑世昌非但没松手,反而加大了手劲儿,“心儿,尽快帮我找到她。我的时间,不多了。”
“时间不多了?”郑心闻言大惊,犹如晴空中遭遇了霹雳。不过,她马上回过神来,“爹地,您别胡思乱想,心儿不会让你有事的。”
正所谓关心则乱,郑心并没有发觉郑世昌的异样。她怎会知道,此刻郑世昌的身体,已经被一个叫“项云天”的幽魂占据。
郑心安顿好郑世昌之后,陷入了漫无边际的猜想中。习宝是谁?她从未听爹地提起过这个人。这里面莫非有什么隐情?这个习宝,妈咪会不会知晓呢?想到此处,郑心灵机一动,抄起桌上的电话,“妈咪,你的项目到底怎么样了嘛,快点回来吧。”
“傻丫头,现在生意难做。”董薏然半躺在沙发上,一边把玩电话线一边懒散地应着,“这几年,你爹地的公司都是你在打理,你应该知道妈咪的辛苦。”
“好啦,知道啦。对了,妈咪,你知道一个叫习宝的女人吗?”郑心终于切入主题,面露狡黠。
“习宝?”董薏然下意识坐直了身体,言语间也一扫刚刚的懒散。这只老狐狸,向来颇有警觉性,“不认识。她……是你爹地的朋友吗?”
“心儿也不大清楚,所以问问妈咪是否认识。刚刚爹地让我一定要找到那个习宝,还说自己时间不多了……”想起这件事,郑心又忍不住感伤起来。不过,能让妈咪当回事,也算不小的收获。当年,一个小职员东方倩就曾令老妈大失方寸,这个习宝……郑心的小心脏又忽忽啦啦地雀跃起来。
果然,董薏然的反应有些小激烈。只听她阴阳怪气地说:“谁知道你爹地在哪儿又惹了什么风流债!”但,郑心又怎会明白,这种反应是女人的虚荣心作祟,和感情无关。
“妈咪,爹地不是那样的人啦。”郑心连忙维护郑世昌,她可不想弄巧成拙。
“傻女,别怪妈咪没提醒你。男人,有一个算一个,没一个好东西。你那个李御年……”董薏然因为猜忌,有些口不择言,但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
“嘟嘟……”这一次,是郑心挂了电话。“李御年……”她痛苦地闭上眼睛……
郑世昌卧室。
他睡得极为不安稳,两道浓眉几乎拧成了一条麻花辫。
“今天,你又控制我!”郑世昌指着项云天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是你逼我的!”项云天撇嘴冷笑,“我一定要找到习宝,否则,你就等着和我一起消失吧。如若我不去投胎……哈哈哈……”
“你!”两人的交锋又一次以郑世昌的落败告终。他憋着气醒来,一掌扫落床头柜上的台灯。
“莫非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郑世昌怒火平息后,多了几分忧虑:长此以往,还没等到项云天消失,自己恐怕就被累垮了。不如,找到习宝,了却项云天的心愿,送走这尊瘟神。
习宝,那个奇女子,那个令他想想便会支起“帐篷”的女子……郑世昌在潜意识的YY中不觉老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