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习宝身边的狂剑早已目瞪口呆。据霸天阁蝶影大队捜集的情报显示,公审大会上,飞刀侠何裘在攻击武林盟主项云天时,飞刀都是成堆成堆地发射,却连项云天的衣角都未能沾到。而刚刚,就在刚刚,一只冒着热气的小茶杯,居然击中了这位连飞刀侠何裘都奈何不了的主儿。倘若目睹此事的人是何裘,恐怕他会寻短见去吧。
想着,狂剑不觉有点崇拜起习宝来。这女子,胆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自古以来,看热闹的,从来不怕事儿大。那女子见状,只着了肚兜和亵裤便走了过来,小鸟般倚在项云天的肩上,眼睛却挑衅地瞟向习宝。
项云天虽然很反感女子的举动,却并没有推开她。不知为什么,他很想看看习宝的反应。
习宝哪受过这种挑衅,又一只杯子砸了过去。她虽然已经没了天道丸的内力,但好歹在散打训练班里混过,反应速度和力气自是比普通女子要强上很多。
那女子没有项云天幸运,脸上瞬间挂彩,跌坐在地上鬼哭狼嚎起来。
项云天眼里尽是厌烦之色,看都没看那女子,不慌不忙地穿着自己的衣服。忽然,他觉得很好笑,眼前这一幕又一幕,很好笑。
项云天刚穿好衣服,就见习宝踢门而入。她直直走到项云天跟前,抬腿就是两脚。管他什么武林高手,先痛快了再说。
“你说出来办事,办的就是这等事?”忍着脚尖传来的疼痛,习宝对着项云天一通怒吼。
狂剑看得那叫一个心惊肉跳:这习大小姐是要作死吗?
项云天本想息事宁人,可门外已挤着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他的老脸实在挂不住。虽然他戴着人皮面具,可这张脸,也是脸啊!
他下意识地举起手,想甩习宝一巴掌,可是看到她强忍着泪水的倔犟模样,又心软了,但还是冷冷地说道:“本座办的什么事,和姑娘你有什么关系?请姑娘出去!”说完,他背过身去再不看习宝。
“出去就出去,当老娘稀罕你!”习宝的倔犟劲儿腾腾往外涌,一跺脚跑了出去。一旁早已不知如何是好的狂剑赶紧跟了出去。
习宝跑出去没多久,还站在窗边沉思的项云天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放眼看去,项云天大惊失色。街上,一头体型硕大的黑色牦牛正在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撞到那一身水蓝的习宝了。
说时迟那时快,项云天纵身跃出,同时一掌劈了过去。倾刻间,疯牛暴毙,尸身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仍处在悲愤之中的习宝似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人就已经处在项云天怀中了。
项云天紧紧地紧紧地搂着习宝,下颚抵着她的秀发,微微喘息。他好怕,忽然觉得好怕。想他项云天刀剑半生,几经起落,什么时候怕过?可是,在疯牛冲向习宝的那一刻,他却怕了,真的怕了。他好怕再也看不到她,看不到她耍赖的样子,生气的样子,甚至,调戏他的样子。
这就是爱吗?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时,狂剑不知从哪儿牵了两匹马回来,对眼前的情形有点丈二摸不到头脑,只得挠挠头站在一旁。不过,他倒是真心真意希望自家大哥能和习宝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
习宝费了好大劲儿,才从项云天怀中挣脱出来,“哼,想搂就搂,想辇就辇,把老娘当礼拜天过啊!俺呸俺呸俺呸呸呸!”
她自然不是个傻子,已从刚才那幕断定她在项云天心中是有分量的。但那口气还没出,所以她极力板着脸,一副毫不领情的模样。
“狂剑,咱俩骑一匹马回去!”习宝边说边扯狂剑的袖子。
狂剑刚要答话,却看到项云天一双阴冷的眸子扫了过来,赶忙抽回袖子飞身上马,一溜烟不见了踪影。习宝那位姑奶奶他惹不起,另外一位醋坛子他更惹不起!
习宝那个气啊,扭身大步向前走去,她才不去求那个陈世美呢。
项云天苦笑一下,纵身上马,顺势单手一捞,便将习宝揽在身前。
“放开,快放开!”习宝边喊边扭个不停,“老娘不要你管!”
“别闹!”不知为何,项云天的声音听着有点沙哑。
习宝很快就察觉到原因了,因为她感到了来自身后某处的坚硬和热度。
这一感知,令她在窃笑不已的同时,心甜似蜜。
此时的项云天,又开始了他摆脱不掉的懊恼:为什么习宝总是能轻而易举地破坏掉他的自制力呢?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但纵使项云天心内千般懊恼涌起,那揽着习宝的左臂却还是在不觉中收紧了几分。
太他妈痛苦了,呼啸而过的疾风似乎也吹不散他那蹭蹭窜起的欲念,只能任由它明火执杖地抵着身前千娇百媚的可人儿了。
罢罢罢,美人在怀,去日苦多,就放纵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