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到这张桌子上吃饭的人,应该都是高层管理人员,这令习宝甚是开心,项云天没把她当外人。但是,习宝素来不喜欢应酬,这样公式化的饭局更让她觉得索然无味。前世,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参与各种应酬。今世,她才不管这些呢,她的男人是大佬嘛。想着,习宝胡乱吃了几口便起身抱拳道:“各位慢用,小女子吃好了,告辞先!”
几名面具人互相瞟了瞟,不约而同地想,真是虚惊一场。原来,他们阁主带回来的那个“小白脸”是个女人。不过,这个女人还真是不同凡响。
“给习姑娘送过去几盘点心和水果。”项云天目送习宝出去后,对身后的蒙面人吩咐着。
“都看着本座干什么?吃饭!”回身发现其他人都举着筷子齐齐刷刷地看着自己,项云天不由有些愠怒。
“他们的阁主真的变了!”几个人又不约而同地想。幸好,他们都戴着面具。否则,那汹涌而来的笑意又怎能忍得住?否则……
习宝回到客房,一屁股坐到木椅上,怀里抱着水果盘子,两腿随意搭在桌子上,那样子要多器张有多嚣张。
在她吃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房门开了。她知道,来人定是项云天,便故意道:“进人家闺房也不敲门,真没礼貌!”
不知为何,习宝就是喜欢看项云天怒意朦胧的样子。
“阁里哪处不是本座的?进自己的地盘还用敲门?”项云天坐到习宝的对面,斜眼看她,“真是笑话!”
看着项云天中气十足的样子,习宝有些不解。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虽然多了她传过去的功力,但他前胸那么深的伤口几经恶化也不碍事吗?才两天不到怎么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她又怎会知道,项云天所用的那些金创药和内服药丸皆为世上罕见名贵药材特制而成的,恐怕连皇帝老子都没有。所以,在这很短的时间内,项云天的外伤便已愈合得七七八八了,内伤再调息个三五日也定然痊愈。
“天啊,天啊!又来了,又来了!”习宝放下双腿,装做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趴到桌上,脸上却乐开了花。她的项云天,摆架子的时候总是冷着脸自称“本座”,她真是爱死了他装酷的模样。
“她……”项云天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会死吗?”
“谁?”习宝闻言放下双腿,一下下敲起桌子来,“噢,你是说那贱货?”
“你——”项云天忽地一身戾气。
“我怎么了我?”习宝面色微变,蹭一下站起身来,“我不知道!”
项云天盯着她,半晌无语。忽然,他连拍三下巴掌。
不会是他恼羞成怒,准备取她性命吧?习宝顿时心惊肉跳。她慌忙抬头,却见鱼贯而入一队蒙面人,前头几人抬进来一个洒满红色花瓣、氤氲着雾气的大木桶,木桶旁边还有个半桶高的四方小櫈。后面的几名黑衣人则分别捧着五颜六色的衣裳和珠宝首饰。
似乎,刚刚的一切只是幻觉,房间瞬间又只剩下习宝和项云天两个人。
黑衣人办事速度之快,习宝还是有些未能适应。不过,眼前的一切令她喜上眉梢。原来,冰块也懂得浪漫。
开心之余,习宝玩心又起。她将胳膊搭上项云天的肩膀,凑近他的耳朵,嗲声嗲气地说:“大爷,一起呗!”
项云天微怔,顷刻恼羞成怒,一甩袖子走了,“没羞没臊!”
习宝拍着水花狂笑不止。她又哪里知道,项云天恼怒的,不只是她的轻佻举动,还有他自己的定力。因为他身体的某个部位,在习宝的调戏中居然擅自“变型”了。他脑海里浮现的,也都是当日山洞里习宝那白嫩的身子。想他项云天经手的美女多如过江之鲫,何时如此冲动过?自然,自然是要恼羞成怒喽!
对于习宝来说,这个夜晚,是她穿越以来,最舒适最放松的夜晚。而对于项云天来说,这个夜晚,却是个闷闷不乐,心火焚烧的夜晚。
那晚之后,一连七八天过去,习宝都没有再见到项云天。问狂剑,他却总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大哥出去办事了。”
没有项云天的日子,习宝只觉得索然无味。不过,她很快找到了乐趣。她发现,古代的剃须刀比之现代的剃须刀,无论在形状上还是在做工上,都有很大差别。
为了尽快顺手,习宝拿阁里留着胡子的蒙面人练手。诸位看官,千万别多想啊,习宝练这门手艺不是一时起兴,也决计不是突然觉悟提高一心为人民服众,而是能用最快最短的时间剃掉胡子,尤其是项云天的胡子。
连日来,虽说吃喝穿戴不愁,但是习宝还是有点烦恼:这大姨妈早晚要来造访,可是没有卫生巾怎么办呐?她可不想用那些脏兮兮的石灰。文胸呢,也就一件,没有替换的又怎么办呐?
思来想去,习宝决定去逛街。估计这些事情,找个心灵手巧的裁缝都能解决。更重要的是,她很想参观一下古代街市。虽然她之前也在西行镇也住过几日,但多是风餐露宿,寻人心切的她根本没有心思关注风土人情。此番有了闲情逸致,哪能不偿了心愿?
女人出门逛街前,定是要打扮一翻的,习宝自然也不例外。将脸蛋拾掇完毕后,她选了一套水蓝色纱、绸结合的衣裙穿上。现代人虽很少梳发髻,但习宝对发髻却颇有研究,三两下便为自己梳了个凌虚髻,那双耳旁垂下的两绺细发和着玲珑纱裙,令她看起来尤为蹁跹飘逸。最后,她又在首饰堆里挑了件金镶玉步摇别在头上,整个人于蹁跹飘逸之中瞬间又流光溢彩起来。
习宝起身对着铜镜转了两圈,自语道:“单这件金镶玉步摇就值老钱了,老娘真是高贵大气上档次啊!”
她满意地走出房间,站在门口放声大喊:“狂剑!狂剑!”正待第三声呼之欲出的时候,狂剑从天而降。他面无表情地施礼道:“不知习姑娘唤在下何事?”心底却震撼不已,今天的习姑娘真美,怪不得大哥……
“我想去逛街,你陪我去好不好?”习宝笑着回答。
“这个……”狂剑面露犹豫,习宝可是大哥的贵客,如今大哥不在,他可不敢做这个主,万一有个闪失……
“你不想去?那我自己去好了,出事你负责哦。”习宝边说边走。
“习姑娘,您走反了,这边,这边!”阁外机关重重,出了事他可担待不起,只好依了习宝。
习宝走在狂剑身后,一脸阴谋得逞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