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习宝”迟迟没有实际行动,项大宝又耍起驴来。叶梓静拗不过,只好抱着他来到卧室,关紧房门后将项大宝往床上一扔,“别哭了!再哭打你屁股!”
项大宝刚开始憋着哭,撇着嘴抽抽搭搭一副可怜相,却在三秒钟之后就床打滚,嘶声哭号起来,那声音简直惊天地泣鬼神。
叶梓静顿时方寸大乱,立即将项大宝抱了起来,“我的小祖宗,你到底想怎样啊?”
“奶奶,奶奶。”项大宝的哭功可谓收放自如,他乘机一头扎在叶梓静怀里,左拱右晃。
看来不给这小混蛋吃两口是不行了,叶梓静苦着脸解开衣襟……项大宝小狼一般咬了上去……
叶梓静的表情真是万分精彩,一会儿呲牙咧嘴,一会轻哼眯眼……
几分钟后,项大宝拧着眉毛看着他眼前比平时小了几号的红樱桃,万分不解,为毛他那么努力,它却一滴奶水都不出呢?一定是妈妈不爱他了。
“哇”,项大宝再一次声嘶力竭地哭号开来。
项大宝这几番啼哭,令叶梓静母性泛滥,眼眶一红也险些跟着哭起来。好在保姆及时赶来,不知如何是好的叶梓静赶忙将项大宝塞了过去,而项大宝一边哭一边抱救生圈一般抱住保姆手里的奶瓶,一口急过一口地饱餐起来。
“他可真淘气,你辛苦了。”不知什么时候,惠家明也走了进来,眼神里除了愧疚还是愧疚。
“嘿嘿。”“习宝”干笑了两声。
好在电话铃声替她解了围,“好,我知道了,一会儿见。”
“要出发了?”惠家明不安地搓着双手轻声问着。
“嗯。”“习宝”点头。
“我送你。”惠家明声音有些颤抖,他好不舍啊。航班他不能正大光明地坐,只能明天联系朋友的私人飞机。
当他们来到酒店门前的时候,发现不远处郑世昌正和刘雅舒拉拉扯扯。郑世昌有些低声下气,“刘先生,之前我们可是谈好的,您这怎么能说变就变?”
“在没有白纸黑字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是生意人,当然要追求最大利益。”刘雅舒还是一贯的趾高气扬,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刘先生,刘先生,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条件你尽管提。”郑世昌拽住刘雅舒的袖子祈求道。
这时,凌峥、王恒等人也带着行李走了出来。
“哈,愿赌服输,你这样没完没了,把我们香港人的脸丢尽了!”凌峥阴阳怪气,一脸不屑。
王恒看了几人一眼,对着刘雅舒点头示意便乘车离去,看见郑世昌如此,他心里是有几分难受的,毕竟亲戚一场。
“那好,11亿。”刘雅舒狮子大开口。
郑世昌听了双目黯然,那只手颓然捶落。刘雅舒冷笑,弹了弹袖口,一屁股坐进奔驰商务车里。
“哈哈哈,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凌峥在一边幸灾乐祸。
“叶梓静”对“习宝”打了个眼色,“习宝”马上冲上去拉住车门,“刘先生,我出12亿买忆峰岛。”
“哦?”刘雅舒一笑,好整以暇地走下车来。
“刘先生,我们可是草签过协议,你若毁约我们一样可以起诉你。”李御年开口。
“美女,你也看到了,卖给你我会被起诉哦。就算是朋友,我也无可奈何呀!”刘雅舒听了一摊手,说完坐回车中扬长而去。
“美女,这次要不要搭我的车?”凌峥一脸卖弄地看向“习宝”。
“不必,我还有点事。”“习宝”马上摇头,因为她不知道习宝和凌峥之间有什么往来。
须臾间,酒店门前泊车处只剩下项云天、“习宝”、“叶梓静”三人,保姆和项大宝早已上车等候。而惠家明,单手负后站在酒店台阶上,一边调息一边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月光披散在他身上和脸上,掩映着说不出的凝重与沧桑。
“习宝”回身那一刻,被眼前的画面震撼,她不由自主地向惠家明走去。刚迈出两步,她的右侧忽然闪出一辆大货车疾驰而来,直直向她倾轧过去……待惠家明反应过来,“习宝”已被撞出数米远。
正向商务车走去的“叶梓静”和项云天听到声响,回身已来不及。
“宝儿!”惠家明疯了一般冲过去。
习宝大惊失色,拉着项云天跑过去。可是,一切已来不及,“习宝”的身上已被鲜血浸透。她躺在惠家明的怀里,眼睛却盯着“叶梓静”。
她有好多话要说,却无力张嘴。
她想说:我没有背叛我们的友情;
她想说:我爱你的表弟姜生,请把他许配于我;
她想说:老铁,你别哭,你要替我好好活下去;
……
弥留之间,她认为自己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幻觉,因为她自己不正好端端地蹲在她的身前吗?
一阵清风拂过,她的大脑忽地一片清明。
姜生去了哪里?为什么还没出来?她突然想清楚一件事:姜生就是刘雅舒。他们,一样的矫健,一样的魁梧,还有一样温暖的眼神。之前,她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她还是一动不能动,甚至眼睛也只能勉强睁开。眼前的“叶梓静”忽虚忽实,忽明忽暗。或许,习宝脸上这张面皮,就是留给姜生的纪念吧。他的生命里,至少有个她。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嘴角还挂着微笑,耳边凄切悲愤的呼唤似乎都被风儿吹散,一丝都不见。
她再也看不见,再也听不见。
“梓……宝儿!你别睡,别睡!你醒醒啊,醒醒!”“叶梓静”早已泪雨滂沱,她用力摇晃着早已闭上双眼的“习宝”。
“滚!”
随着一声暴喝,“叶梓静”被推倒在地,抬头,惠家明正一脸绝望与悲愤地看着她。
“我看,要滚的是你!”项云天一步一步向惠家明走去,敢动他的女人?他无需再忍。
“世昌!”“叶梓静”急忙拉住项云天,“还是先送‘习宝’去医院!”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大货车挑衅般地又折了回来。一个一身黑衣、脸上蒙着黑巾的女人从车上跳下来,看着地上的“习宝”一阵狞笑,“习宝,这回天王老子也保不住你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