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云天一行是在正午十分抵达香港的,几人刚出机场便被蜂拥而至的狗仔队包围。
“郑先生,能说一下您现在的心情吗?”
“郑先生,能说一下您收购天豪股份的资金来源吗?据我们所知,您在三年前已经濒临破产……”
“郑先生,天豪生意近日一落千丈,您会采取什么措施吗?”
“你还会继续收购天豪股份吗?”
……
项云天看着各路记者,神色不明,只是拉着习宝的手继续向前走着。众记者的包围圈亦随着项云天等人的步伐移动着。
“郑先生,请问您和这位女士什么关系?”一个瘦小的记者好不容易窜进包围圈,盯着眼前两只紧紧交握的手发问。他的声音并不大,却令现场忽然静了下来。唰,三十几双眼睛齐齐盯上习宝。
不得不说,这位瘦小的记者叨在了点子上。
项云天亦停下脚步,看了看习宝,复又扫向万分期待的记者们,面色突然漾起几缕春风来。只是浅浅一笑,便令前排的几个女记者险些失神。在这之前,她们从未想过,一个男人,尤其是一个老男人的笑,能比春风还令人沉醉。她们不约而同想起那首歌来,“春风再美也比不过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诸位,这是我的未婚妻习宝,我们将于本月末举行婚礼。届时还请各位赏光。”项云天很自然地揽过习宝,一派从容惬意。
不止记者们震惊,连习宝都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项云天。
“怎么,不高兴了?还是太激动了?”项云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勾起习宝的下巴,柔声问。
咔嚓,咔嚓,咔嚓嚓。一时间,长枪短炮齐齐聚焦项云天和习宝,之前的问题都已被它们的主人抛在脑后了。
“天天,你怎么搞突然袭击呢?”习宝一边嘟着嘴巴,一边用手指轻轻划着项云天的脸,“再说了,人家才不要这样不明不白的就嫁给你了!”
“哈哈,你呀!”项云天收回手指,抓住习宝的手在唇边轻吻了一下,“自然不会不明不白,本座马上让你明明白白!”
话音刚落,一阵汽车的鸣笛声在包围圈之外响起。众人回头看去,人群里有了小骚动,来人正是前城中首富贺峰的岳父,一年前成立绰美珠宝行的康青杨。
衣着考究的康青杨手捧着一个小方盒,满面春风,阔步前行。当他打开盒子时,周边抽气声不断。那盒子里面的心形钻石不但耀眼夺目,块头也大,足有20克拉。
说话间康青杨已来到项云天面前,笑道:“郑先生,这是您委托我代购的钻石,我也算不负所托了,祝二位幸福!”
“谢谢。”项云天颔首一笑。说完,他的手摆向习宝,做了个请的手势。
康青杨再忠厚,却也是个商人,项云天的用意他又怎会不知?他莞尔一笑,面向习宝朗声道:“1905年有人在南非扎伊尔伯里梅尔发现钻石之王库利南,1908年它被完美地切割成9颗大钻石和96颗小钻。习小姐,这枚钻戒是由其中一颗小钻石打磨而成的。祝你幸福!”
“噢哦!”周围又是一片抽气声。
且不说这颗宝石是如何价值连城,单说这良苦的用心,已令习宝泪眼朦胧了。待她反应过来时,项云天已经单膝着地,举着那颗亮晶晶的钻石,郑重地说:“宝儿,嫁给我好吗?”
前排那几个女记者已经停止拍照,激动得不能自持,仿佛被求婚的是她们一般,不由自主地喊着:“嫁给他!嫁给他!”
“好!”习宝伸出手去,哭泣复又微笑,这推迟了整整千年的婚礼啊。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刹那间天荒地老。
狂剑的眼里也是潮湿一片,几经风雨,终要日出云开。他怀里的项大宝,也激动地挥舞着小手。抱抱啊,他也要抱抱。可惜,他的爹、他的娘都是重色轻儿之人,别说挥舞小手了,就算喊破喉咙也未必管用嘞!
周围,热烈的掌声响起,经久不息。独独一个人,在完成使命后心满意足地驾车离开。为了淘这颗钻石,他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家了。今天是他的家庭日,应该能赶上陪老婆和三个宝贝女儿吃饭。想起家人,康青杨的脸上笑开了花。
“对不起,让一让,各位让一让!”人群里传来清脆悦耳的女音。
习宝不由循声望去,对于任何雌性动物,她都极为敏感。
穿越人群而来的是一个明眸皓齿,皮肤白皙,潮达却不失干练的女人。她顶着一头酒红色披肩发,手挎迪奥限量版坤包,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在她的身后,跟着五六个精壮的男人,黑衣黑裤黑眼镜。远远看去,还真有那么几分气势。
习宝低头看了看,还好,自己拿的包包是路易威登,不由底气足了起来。你年轻又怎样?咱今天不输人亦不输阵。还有跟班,但今天不比谁精神,只比丑。若论丑,谁又能比过她身后的姜生?
“对不起,郑总,我来迟了。”秦胭脂柔着嗓子说,全然不同于之前的清脆。
习宝心里登时警铃大作。女人,只有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才会装猫咪。想着,她的神色不由冷了几分。
“没关系,我们走吧。”项云天随意看了秦胭脂一眼,只是这么一眼,就感觉到她的不同来。可是哪里不同了呢?他不由又看了她一眼,还是没什么发现。想想,往日里,他对她的仪容着实不怎么在意。可是一边的习宝不乐意了,狠狠地掐了一把项云天的后腰。
“嘶……”项云天扭头看习宝,脑子里却还想着秦胭脂的不同。
这个细节,全然被秦胭脂捕捉到眼底。当然,也瞄到了那颗硕大的钻戒。她的心脏不由抽痛,面上却还是带着谦恭和笑意,“郑总,这位是?”
“我的未婚妻,习宝。”项云天又指了指秦胭脂,“助理兼秘书,秦胭脂。”
“你好!”秦胭脂不假思索地伸出手,心里的痛意不减反升。
“谢谢,我挺好!”习宝没搭她那茬,径自拉开车门坐上后坐。项云天摇摇头,他的宝儿哪里都好,就是干醋吃的太多。
“郑总,大家想给您接风,我们先去吃饭怎么样?”坐在副驾驶位的秦胭脂忽然回头,她的头发也跟着飞扬起来。项云天终于发现秦胭脂的不同来——她染了头发,还化了彩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