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才怪!”叶梓静将手包扔到沙发上,卷起两只衣袖,“咋的,姓郑的,欺负我们娘家没人啊?”说完开始满屋子打量,拿起个苍蝇拍掂了掂又放下。一回身,她发现了角落里的棒球棍,眼睛顿时一亮,走了过去。
习宝和狂剑呼一下站起来,他们当然不是担心项云天被打,而是担心叶梓静小命不保,若她这般冲上去无异以卵击石。
项云天左看一眼右看一眼,不由觉得好笑,这两个人的紧张什么劲儿啊?他项云天在他们心中就这样可怕?堪比洪水猛兽?双眼一眯,他心里有了算计。
习宝和狂剑明显感到身边温度下降,项云天此时的气场令他俩头皮发麻。他那种阴狠,他们已好久不曾见过。
狂剑一手夹起项大宝,一手提气。可是提气又能怎样?他大哥要杀的人,他又怎能阻止?狂剑的眼里忽地多了份落寞,叶梓静,那个曾令他某刻怦然心动的女子,是否就要香消玉殒?
习宝自然没有狂剑的顾虑,她拉住项云天的袖子,扯了扯。谁料,项云天看都没看她,反而向前走了一大步,嘴角冷笑,“怎么,她,我还动不得了?”
此时,叶梓静已将棒球棍握在手里。
还真是无知者无畏。叶梓静闻言竟是一声冷笑,“当然动不得!我们姐妹可不是好欺负的!昨天的账和今天的账,咱们一块儿算!”
眼看着项云天的右手已经是发功的姿势,习宝暗道不妙,呼一下抱住项云天的腰身,嘴上大喊:“狂剑,发什么呆,还不把她弄走!”
狂剑一愣,倏一下反应过来,只是一个起落,叶梓静就被他拎到客卧里。咔哒一声,门被关上了。咔哒又一声,门被反锁上了。好像这样,他们就安全了。
不是狂剑对门锁有信心,而是对他大哥身边的女人有信心。看着一脸怒容的叶梓静,狂剑不禁忖度,要说习宝和叶梓静都是高知女性,都市金领,可是发起疯来,咋就跟泼妇无异呢?谁能给他解一下谜津呢?
习宝把脸贴在项云天的背上,双臂环着他的腰身左右摇摆着。感觉到项云天的精神松弛下来,她娇声道:“这么个小事,就要开杀戒呀?不看僧面看佛面,怎么说她也是心疼我才这样的。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她……”话没说完,习宝忽然感觉到他宽阔的脊背传来细微的颤栗,并且渐渐扩大。
当她一脸不解地抬起头,扳过他的身子想一探究竟时,项云天已经大笑出声。
“噢,噢……”习宝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扑上去作势要捶打他,“你吓唬我们!”
“哈哈哈……”项云天一边大笑,一边顺势将习宝拥在怀里,“傻瓜,她是你的好朋友,我怎么能下手呢?”
“那不管现在还是以后,无论什么情况你都不能下手!”习宝气鼓鼓地跺着脚。
“好。”项云天一笑,刮了刮习宝的鼻尖。
听见项云天的笑声,狂剑不由松了口气。叶梓静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真没出息,这么一会儿又笑上了。这爱情啊,真是不着调!”说完又瞪了眼狂剑,一脸不屑地说,“看把你俩吓的,他郑世昌是能吃了我,还是能撕了我啊?”
“躲开!”叶梓静使劲推搡着挡在门口的狂剑,但她很快失望了。因为无论她怎样推,狂剑都跟艾弗尔铁塔似的纹丝不动。
推搡之间,狂剑忽然感到腿根处一热,低头一看,项大宝童鞋正在笑嘻嘻地制造着他的小“喷泉”呢。他赶紧抱着项大宝向右挪了一步,伸手去拿婴儿床上的小内内。这边的叶梓静没有防备,身体随着惯性前倾,整个人砰一声撞到房门上,鼻子酸痛。
叶梓静又羞又怒,造了张大红脸,狂剑也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只红了两只耳朵(其他的被面具盖着嘛)。
“你个混蛋!”叶梓静一手揉着鼻子怒骂,一手打开门锁。
几乎在同一时间,门开了,习宝出现在门口。她看了看叶梓静,又看了看狂剑,忽然诡笑,“你们干什么了?还反锁,还脸红了!”又看向叶梓静,“而且你还骂他混蛋,哈哈哈……”
习宝说完忽然跑了。她欢天喜地地跑回客厅,用手指捅捅正看电视的项云天,“天天,你说,这男人得对女人做了什么事,才会被骂混蛋呢?”
项云天很认真地想了想,正色道:“自然是做了混蛋的事,才会被骂混蛋。”
习宝听了躺倒在沙发上,靠着项云天的肩膀放声大笑起来。再看项云天,依旧云淡风轻之色,整个一没事儿人似的。
叶梓静和狂剑对视一眼,默然无语,欲哭无泪。他们,再也不相信爱情了。叶梓静一脸幽怨地走到习宝身边,照着胳膊就拧了一把,“还有完没完?说好去看小云的!”
说到小云,习宝收了笑声。是啊,她们约好去看小云。
“小云是谁?”项云天终于从电视画面移回视线。
“是我们在孤儿院的好朋友,只不过她很早就,去了……”习宝神色哀伤,叶梓静则更加悲切。
“走吧,我送你们去。”项云天揽上习宝的香肩,面目温软。习宝和叶梓静都没有反对,她们的情绪的确不适合开车。
夜。
香港。
某高级会所内,凌峥享受着专业按摩师的按摩。没多久,毒龙走了进来,站在一边,默不作声。
凌峥察觉到有人进来,抬起头见是毒龙,眉毛微挑,挥手示意按摩师离开。按摩师经过毒龙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了两眼,暗忖:真是个强壮的男人,他俩,谁是受呢?
“你来,是有什么新消息吗?”按摩师离开后,凌峥围起浴巾坐了起来,懒散滴靠在躺椅上,随手端起红酒饮了一小口。
“是的。”毒龙点头,接着将昨日习宝、楚南、项云天的纠葛向凌峥做了一番描述。
“好,太好了,还未等我们出手,他们就乱了。”凌峥听闻,邪恶地笑了。
“不过,今天早晨他们好像又和好了,这两天应该就回香港了。”
“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他们一次和好,两次还能和好。没了习宝那女人,看郑世昌还能蹦多久。”凌峥的脸上布满阴霾,“你做你的事去吧。”
“是,老板。”毒龙颔首退下。
凌峥拿出手机,拨出那个不久之前才拨过的号码。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欠他的,她该还了。